第464章 篝火
由於事情緊迫,我跑動的速度特別快。
之前,從大樹出發,跑到暴躁老哥那裏,用了好長時間。
現在,從暴躁老哥那裏,回到大樹下,卻隻用了一半的時間。
我披荊斬棘,一路狂奔。
很快,我便回到了大樹下。
不過,令我失望的是,此刻大樹下空無一人,農夫並沒有回來。
‘農夫肯定是逃走了!’腦海裏有個聲音如是道。
‘他已經逃走了,你就算去找,也一定找不到他!’
欸,想想也是,他既然想逃,就一定逃到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我又如何能找得到他呢?
我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周圍不時有嗡嗡聲傳來,那是蚊蠅搶奪肉食的聲音。
我望了過去,那匹死馬的身上叮滿了蚊蠅,密密麻麻,宛如披了一身的鎧甲。
我不勝唏噓,剛才暴躁老哥還要吃馬肉,馬肉已經被蚊蠅叮成了這個模樣,想必暴躁老哥見了,再也提不起吃它的興趣了吧!
一想起暴躁老哥,我又打起了精神。事情還沒淪落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絕對不能放棄。
我搖搖頭,將那些消極的想法從腦袋裏踢出去,登時,我的信心又回來了。
我的臉上浮滿了笑意,眼眸裏也盡是堅毅。
我走到馬兒身前,用莊家苗趕走那討人厭的蒼蠅,然後又薅了大把的莊家苗,掩蓋在馬兒身上。
這匹馬兒是農夫和暴躁老哥的,我可不能讓這些蚊蠅糟蹋了。
一切弄妥之後,我便沿著農夫消失的方向尋去。
莊稼地裏很幹燥,踏在地上,連腳印都沒有留下。好在,莊家苗又被踩踏的痕跡。
我便順著被踩踏的莊家苗,一直追隨過去。
不知道終點在何處,隻是漫無目的地行走,時間總是漫長的。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出多遠。色已經擦黑,我也沒有找到農夫。
值得一提的是,這片莊稼地真是太大了,我走了那麽久,也還沒有走到盡頭。
我已經走的筋疲力盡,四肢酸軟。
可是,為了拯救暴躁老哥的生命,我必須咬牙堅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又往前行走了不知多久。
空已經一片漆黑,夜色很美,星空裏點綴著明亮的星子,一閃一閃的,格外好看。
夜色如此令人心曠神怡,我卻沒有閑情逸致來欣賞它。
我的身上背負著救饒使命,我肩上的重擔比泰山還重。
我容不得半點懈怠,我又開始奔跑。
時間在我的奔跑中,悄然流逝。
時間已經來到深夜。
我的身體徹底被掏空,救饒信念也被現實一點點擊潰。
我自顧尚且不暇,又哪有閑工夫去拯救別人呢?
我累的癱倒在莊稼地裏,莊家苗被我的身體壓倒一大片。
我平躺在莊家苗上,沐浴著涼爽的清風,仰頭望著浩瀚的星空。
夜空中星子那麽多,不知哪一顆才是暴躁老哥。
欸,對於暴躁老哥,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至於他是生是死,隻能聽由命了。
‘咦?這是什麽味道?’
忽然,一股奇異的芬芳,自遠處飄了過來。
我豎起鼻子,使勁地吸了一大口,嗯,是烤雞的香味!
烤雞的美味,並沒有使我喪失理智。
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夜間,哪裏來的烤雞呢?
我意識到不對勁,立馬翻身站了起來。
我的身體雖然經過一的勞累,已經非常疲倦,甚至癱倒在地上,但是這詭異的情形,令我精神為之一震。
為了探清這詭異情形背後的真相,完成精神奕奕,渾身充滿了活力。
我用力嗅著清風中裹挾的香氣,並順著香氣飄來的方向,躡手躡腳地走去。
我心地撥開擋在身前的莊家苗,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響。
我走了約摸二十多步,便瞧見前方隱隱有亮光。
這裏怎麽會有亮光呢?難道這裏有人在野炊?
我又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那亮光裏真的坐著一個人,而那亮光則來源於一團旺盛的篝火。
篝火盡情地燃燒著,上麵架著幾隻野雞。
那野雞通體呈現金黃色,皮膚表麵還泛著大片的油光。香味便是那野雞身上散發出來的。
那野雞貌似很美味的樣子,誘惑的我直吞咽口水。
這一裏,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奔跑上。被馬兒拽著跑,從大樹跑向暴躁老哥,又從大樹跑向農夫。
長時間的奔跑,耗費了我大量的體力,此刻我的腹中,已經空空如也,一點兒存貨都沒有了。腸胃也已經開始抗議了。
此刻,我好羨慕馬兒啊!馬兒可以將食物儲存起來,沒事兒的時候拿出來嚼一嚼,就是通常所的反芻。
我不顧潛藏的危險,直接朝著野雞撲了過去。
我的行為有些粗魯,身邊的莊稼苗全都被我踩在腳下,並發出’沙沙‘的響動。
篝火旁邊那個人顯然也嚇了一跳,他的脖子微微一顫,之後便轉過身子,定定地望著我。
他轉過身子的刹那,我驚呆了。因為在我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農夫。
原來,我一直以來,都錯怪農夫了。我以為農夫因為害怕被我吊打而潛逃,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逃,隻是在這裏烤野雞吃。
農夫見了我,也頗感訝異。
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好久,他才緩過神來,賠著笑臉道,‘原來是姑娘啊,我還以為是哪裏的毛賊呢!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不是我又是誰?哼,你倒是挺會享受的呀!獨自一人坐在篝火前,獨自品嚐這人間的美味。’我奚落道。
‘你不是讓我在那裏不要動,等你回來麽?我幸虧沒有聽從你的話,不然,我早就餓死在那兒了。’
農夫訕訕一笑,道,‘我也是有苦衷的呀,我原本想著去去就回的,可誰知這群野鳥居然跟我耍詐,死了也要使勁兒折騰我。
他們的屍體巧妙地借助空氣的浮力,在半空中飄了老半,才落了下來。
等我為那些野鳥收屍後,才驚訝地發現,色已經黑了下來。
原來,不經意間,我已經從亮跑到了黑,整整跑了一。
憤怒之下,我便找了幹柴,生起了篝火,將它們烤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