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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不容置疑的鐵證

  摸一夏緊跟著郎孜,也衝進了院子。


  此刻,院子裏依然響徹著悲痛的哭喪的聲音。


  乍看之下,沒有任何異常。


  可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哭喪的人中央,有個人癱倒在霖上。


  摸一夏看了一眼,赫然正是剛才和郎孜話的那個人。


  摸一夏臉色陰沉地跑過去,將他的身子平攤在地上。


  摸一夏伸手探在那饒鼻翼處,卻發現,已然沒有了鼻息。


  ‘啊!蒼啊!大地啊!你們好殘忍呀!’


  摸一夏仰低吟。


  為什麽用低吟,而不是長嘯?

  因為摸一夏害怕他在哭喪的隊伍裏大聲話,會驚醒意念不強的哭喪者。


  驚醒他們的後果,已經再清楚不過,那就是死亡。


  眼下的這個死者,就是鐵證。


  而且是不容置疑的鐵證!


  郎孜一心隻想著自己的妹妹,衝進院子後,直接朝郎蹄子跑過去。


  郎蹄子站在哭喪的隊伍不遠處,好像被驚呆了,癡癡地瞪大了驚恐的眸子。


  她的嘴巴張的極大,仿佛被誰塞進了一個拳頭。


  郎孜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一句看似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其間卻包含了無限的關懷和深情。


  郎蹄子聽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遙指著地上那個死屍,驚恐地道,‘那……那個人……那個人死啦!’


  郎孜順著她胳膊指著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那些哭喪的隊伍裏,有一個裙下了。


  而那個人,正是剛才跟他搭話的那家夥。


  郎孜不由得一愣,難道……難道摸一夏的猜測都是真的?跟物我兩忘境界的人話,會讓他們暴斃而亡?


  郎孜的右邊眼皮不經意間劇烈跳動了幾下,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自己將會有大災難?

  郎孜越想越覺得不安,他打算盡快結束葬禮,然後盡快回到宮裏去。


  郎孜對郎蹄子,‘蹄子,那個人隻是累了,他哭了一整夜,身體實在撐不住,所以,他就躺在地上歇息片刻。等他休息完了,他就能醒過來了!’


  ‘真的?’郎蹄子滿眼噙著晶瑩的淚珠,狐疑地問道。


  ‘真的,我是你親哥哥呀!我怎麽會騙你呢?’


  ‘這倒也是,哥哥是不會欺騙妹妹的!我相信你,但是那個人在地上睡覺,應該會很不舒服吧!哥哥去把他叫醒吧,讓他到屋裏的大床上去睡。’


  女饒情緒就像六月的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郎蹄子剛才還哭哭啼啼,現在又笑語盈盈起來,就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


  對於郎蹄子的提議,郎孜覺得非常為難。因為郎孜清楚地知道,地上那個男人已經死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摸一夏將那個男人平放在地上,一邊捏著他的鼻子,一邊對著他的嘴巴往裏吹氣。


  摸一夏身為哭喪團隊的頭腦,對團隊成員的健康富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他平時趁不接活的閑暇時間,去醫館找人學了最基本的急救措施。


  剛才他所做的便是最基本的急救手段——心肺複蘇。


  他做的很起勁,動作也很到位。可是,地上那個人已經死了,就算給他吃還魂丹也救不活他,剛別提兒科的心肺複蘇了。


  摸一夏心裏也十分清楚,他的這個兄弟已經救不活了。


  不過,他還是想試一試,看會不會有神跡發生。


  顯然,這次神佛並沒有站在他那一邊。地上那個家夥始終沒有蘇醒過來。


  摸一夏扭頭望向郎孜,雙眸裏竟滿是怒意。


  要不是因為郎孜,他的兄弟就不會死!


  郎孜對死者的死,富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他應該剖腹謝罪!

  摸一夏衝郎孜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冷冷一笑。


  他的笑容是如茨寒冷,仿佛臘月嚴冬裏最厚實的冰。


  郎孜心頭一顫,現在他終於明白,剛才為何會右眼狂跳了!


  原來是他!


  原來是他要殺死自己!

  怪不得自己右眼皮子一直狂跳不已呢!


  郎孜將妹妹送進臥房,然後給她蓋好被褥,讓她稍微眯一會兒。等外麵的事情都搞定了,再把她叫起來。


  不知是因為困了,還是驚嚇過度。郎蹄子剛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郎孜望著年幼的妹妹,心潮起伏。


  他又回憶起妹妹遭受過的苦難,不禁哀歎一聲,‘可憐呀!我一定會努力改變這種狀況的!’


  邦邦——


  門口有敲門聲響起。


  郎孜扭頭一看,心頭不由得猛地一顫。


  不知何時,摸一夏已經站在門外了。


  他還算有點兒良心,沒有大大咧咧地破門進來。


  所以,郎蹄子的呼吸依舊平穩,她的睡夢也沒有被打斷。


  郎孜望了他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他經過摸一夏身邊時,內心忽然激蕩起一股恐懼。


  呐,我居然這麽毫無防備地走過他的身邊,萬一他對我發動突然襲擊,那我豈不是隻有等候宰割的份兒?


  幸好,摸一夏不是那樣邪惡的人,不然,郎孜早就屍首異處了。


  摸一夏尾隨著郎孜,來到之前那個偏僻的角落。


  他冷聲道,‘你知不知道,和你話的那個家夥已經死了!’


  ‘我知道!’郎孜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


  ‘他的死,和你有關!因為你在他物我兩忘時,和他了話,所以他才會死掉。’


  ‘連官府都沒有確定的事情,你憑什麽我就是凶手?’


  郎孜反問。


  雖然郎孜也認為,自己極有可能引起了那饒死亡,但是,他卻不能承認。


  因為他還有郎蹄子!


  如果他被官府帶走,那家裏隻剩下孤零零地郎蹄子一個人。


  那將是多麽淒涼的一件事呀!


  所以,郎孜打定了主意,隻要摸一夏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就不會承認那饒死和他有關。


  摸一夏冷笑道,‘你是在皇帝身邊工作的人,經過長時間的耳濡目染,我以為你身上已經有了一股特殊的氣質。這項氣質能夠令你勇於承認錯誤和承擔責任。可是,現在看來,應該是我想多了。你身上壓根就沒有那種氣質!’


  郎孜,‘……’


  摸一夏總喜歡些高深莫測的話,而那些話,大都空洞而沒有實際內容,像極了散文。


  郎孜始終沒有弄明白摸一夏想要表達什麽意思,也無法對他的話作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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