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站在那裏不要動
我驚呆了,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拎了一大桶的水,怎麽沒就沒了呢?
震驚之餘,我馬上沉下心來回想挑水的經過。我將整個挑水的過程,詳詳細細回想了一遍。
然後驚奇地發現,水桶裏的那些水是被我喝光的。之前,我偷偷飲用了幾口,後來越喝越著迷,便一杯接一杯的往外倒。
不成想,居然將木桶裏的水喝光了,而我卻一點兒察覺都沒櫻看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話果真不假,當人自我陶醉的時候,別是酒,即便喝的是水,也能讓人醉的稀裏嘩啦!
我抱歉地對你爺爺鞠躬道歉,他氣呼呼地直喘氣。他喘了好久,最後終於體力不止,停了下來。
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我以為他會原諒我,畢竟在他眼裏,我還隻是個孩子。
可是,事情的發展,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原諒我,反而憋了一口氣,將腸胃裏的屎尿噴了出來。
沒錯,他將那些屎尿全都噴在了我身上,這時候,我身上也滿是煮熟的榴蓮味兒了!
我皺了皺眉,想要反擊,罵他是個糟老頭子,非但生活不能自理,還要連累人來照顧,真不如死了算了。可話剛到嘴邊,卻哽住了。
你爺爺他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我要是再跟他計較,豈不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不管生死或疾病,他都是生我養我的父親,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所以,在他噴我一身屎尿的時候,我沒有生他的氣,也沒有發飆,我隻是在想,我要怎麽辦才能將我身上的榴蓮味兒去掉。
我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極其不情願地去院子裏那孔古井旁,打水上來清理。
古井裏盛產極其甘甜的井水,平時都是用來飲用,就連洗衣服都要到幾公裏外的河裏去洗。
如此寶貴的飲用水,現在居然要用來為人洗澡,真是暴殄物。
我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沒能過得了自己那一關。我絕對不能讓居民的飲用水遭到破壞。
我身上的屎尿味兒慢慢發酵,越來越像煮熟的榴蓮。散發的那個味兒,真是讓人窒息。
我趕緊跑了出去,來到溪邊,用流水來衝刷我身上的泥垢。
很快,我身上的味道就消失了,身子也變得純潔。
可是,溪水卻被弄髒了。原來,溪水是晶瑩透亮的,可經過我一番洗刷之後,溪水也變成了屎黃色。
關鍵這條溪是下遊居民主要的飲水來源,他們每吃水做飯,都是用的這條溪裏的溪水。
如今,這條溪的水被汙染了,他們又該如何做飯麽?
我想了很多,猶猶豫豫,居然在溪裏折騰了個把鍾頭。
忽然,一陣吵嚷的聲音由遠及近,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溪的下遊,衝過來許多青壯年。他們手裏提著各種農用器械。如刀子啊,鏟子啊,鐵鍬啊,犁耙啊啥的。反正隻要市麵上有的,都被他們帶了過來。
他們遠遠地指著我,叫囂著,讓我站在那裏不要動!
我腦子又不笨,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計謀?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架勢,肯定是想弄死我。
我感覺活著挺有意思,還不想這麽早就死。所以,我趕緊從溪裏爬了出來,匆忙穿上衣服,拔腿就往家裏跑。
人不遇到危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潛力究竟有多大。我逃命的速度比短跑運動員還牛逼,要是博爾特在我身前,觀看了我的逃命過程,估計他都沒有信心去參加比賽了。
我就是這麽雕!
當然,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麽雕。要不是這次被那些舞刀弄槍的家夥,逼出了潛能,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雕!
所以,經常把自己放在絕境中曆練,對於激發自身的潛能來,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一溜跑,直接跑回了家。在路上,我還停頓了幾次。我趴在牆角回頭看他們,看他們有沒有追上。
一旦我看到他們快追上來了,我就罵句呀呀個呸的,然後又加速往家裏跑。
如果我趴在牆角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我就會在牆角裏歇一會兒,然後再快馬加鞭跑回家。
家是最溫柔的港灣,是最具保護力的堡壘。隻要逃回了家,就不怕被他們弄死了。
我跑到家裏之後,啪嘰一聲,把門摔上,然後從裏麵將木門鎖上
我背對著緊緊關閉著的大門,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這是幹啥呢?讓狗攆了,還是讓貓撓了?’
忽然,院子裏有人話。
聽聲音,不像是下饒,下饒聲音雖然很有個性,但他們的嗓音都是男性的,因為所有的下人都是男人,家裏沒有一個女傭人。
用你後奶奶的話來,是為了你爺爺和我的身體健康著想,才把所有的傭人都換成男士的。
你後奶奶杜絕我們沾花惹草的同時,還特意去街上請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回來,美其名曰看家護院,實則是……唉,我都不忍心破。
我跟你爺爺的男權地位,受到了嚴重的挑釁,我們兩個曾經密謀過,從你後奶奶手裏奪過屬於我們的權力,可你後奶奶隻用一句話就將我們輕易打發了。
而且,她完那句好之後,我們也都無法辯駁。因為她的都是實情,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在裏麵。
她究竟了什麽呢?
她,你們兩匹老馬太沒用了,根本耕不動我這良田,與其放在那裏荒著,倒不如多請幾頭強健的牛回來耕種,你們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和你爺爺都無話可,也就默認了那些男仆從的存在。隻要他們安守本分,不跑到祖傳的桃木床上撒野,隨便他們怎麽折騰,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院子裏隻有一個女性,那就是你後奶奶,所以剛才那個話的人,隻能是你後奶奶,不可能是別人。
我抬頭一瞧,果然是你後奶奶,她正坐在太陽下的馬紮上磕著瓜子。在他的身邊蹲著一個男仆從,他比較瘦弱,麵黃肌瘦的樣子,仿佛剛從災區逃難出來的。
我看到他們那個樣子就心煩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