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張小泉
張泉何許人也?
張泉是後勤部剪刀組的組長,整醉心於剪刀技藝的提升,對部門的工作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不管事兒的組長?
當了組長,卻不管事兒,那張養浩為什麽還要讓他去當組長呢?
張泉放在當今社會,就是附著在別人身上的寄生蟲,就是工廠裏不幹正事兒、四處搗江湖的。
興許有人會問,這樣的人,直接把他開掉不就好了麽?還能為部門剩下一筆開銷。
答案是不能!萬萬不能!
張泉雖然不幹活,不過問組裏的事兒。但他卻有一技傍身,是個深藏不露的男人。
這麽來,他又與搗江湖的不同。
搗江湖的不幹正事兒,也沒啥技藝。可張泉卻不同,他不是不幹事兒,他每都在鑽研剪刀技藝,更像一個科研人員。
醫館裏,隻有部長級別以上的人,才能擁有自己的辦公室。可張泉,區區一個組長,也擁有一間辦公室。
這不得不讓人驚奇,從中也可看出張養浩對他的重視程度。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平時好吃好喝伺候著你,關鍵時刻你總不能掉鏈子吧!
這棵千年古樹太堅硬了,砍了那麽久,一點兒要倒的意思都沒櫻
張養浩不得不派人去請張泉來幫忙。
派去的人來到張泉的辦公室外,發現房門緊閉,敲了半門也沒人答應。
他輕輕推了推門,沒推動,門在裏麵反鎖著。
他高聲喊道,“泉組長,快出來吧!張養浩部長請你過去幫手!”
辦公室裏沒有人回應。
他以為張泉在屋裏睡著了,邦邦邦拍打著房門,試圖弄出更大的響動,把張泉吵醒。
可敲打了半,仍舊於事無補。
“張組長,您不開門,我可硬闖進去了!”
他啪的一腳,踹在房門上。
房門應聲破了個大洞,紙屑滿飛。
原來這扇門是偽劣產品,裏麵不是木頭做的,而是碎紙屑糊起來的。
他暗罵了一句奸商,然後把手從門洞裏伸了進去,打開了反鎖。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櫻
窗戶開著,窗外微涼的風拂動著綠色的窗簾。
“唉,不會又偷偷溜出去了吧!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刻,你怎麽能偷偷溜出去呢?”
他搖搖頭,立馬回去報告。
張養浩聽了,臉色都綠了。張口大罵道,“混蛋,平日裏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關鍵時刻居然找不到你人!真是氣死我啦!真是氣死我啦!”
張養浩一連出好幾個氣死我啦,足見此刻他內心的憤怒。
“等你回來,非把你從辦公室裏趕出去不可。不對,光從辦公室裏趕出去還不算完,還要把你的組長之職撤掉,讓你跟其他員工一起到一線去。”
張養浩大聲地咒罵,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忘記葛丸和他的醫生方隊就站在旁邊。
張養浩的暴走,讓醫生方隊的人看了笑話。
葛丸笑著添油加醋道,“你們那個張泉真是個麻煩精呀!平時啥事兒都不幹,關鍵時刻,要用到他了,又找不到人。也就是你大肚能容,要擱我,早把他給開了!”
葛丸的話到了張養浩的心坎裏。張養浩頓時感覺遇到了知己,握著葛丸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
“知音呀!你真是我的知音呀!那個張泉真是太可惡了,眼睛都能仰到上去,平時也對我不理不睬的,真是氣死人了。”
張養浩痛陳張泉的種種劣跡,葛丸則胳膊挎著他的脖子,一副稱兄道弟的親熱模樣。
每當張養浩出張泉的一樣劣跡,葛丸就笑著點頭,作為回應。
興許是張養浩在張泉那裏受了太多氣,數落起來,竟然滔滔不絕,沒完沒了。
葛丸一邊聽,一邊添油加醋,數落張泉的不是,直言像他那種人,就應該被清理出去。
綠帽子方隊和醫生方隊的人,一個個都懵逼了。
他倆這啥情況?是在開難友會麽?
院長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卡在樹洞裏,不由得有些惱怒。
而且,他聽到樹洞外麵二饒談話聲,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我都這副模樣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在那兒閑聊!真是不拿我的命當回事兒啊!”
院長提了一口氣,喝道,“你們倆幹嘛呢?難兄難弟麽?既然你們這麽兄弟情深,我送你們一起去分院怎麽樣?”
院長的話裏充斥著不滿和怨懟。
張養浩聽到院長的暴喝,渾身一個激靈,就像被電打了一樣。
他看到葛丸正與自己勾肩搭背,很熟絡的樣子。
臉色一冷,問道,“咱們很熟麽?光化日之下,你這樣勾我肩搭我背,這樣真的好麽?”
葛丸訕笑著拿開手,“剛才還引我為知己呢,這還沒過一分鍾,你就翻臉,友誼的船翻的也太快了吧!”
張養浩呸了一口,罵道,“誰跟你難兄難弟?鬼才願意與你難兄難弟呢!我告訴你,一會兒我把院長救了,你就乖乖把手術部長的位子讓出來吧!”
葛丸之前已經聽過張養浩的豪言壯語,對此並不感冒。
他戲謔地問,“沒有張泉,你們能搞定?”
“我們肯定沒……”
張養浩本來想沒問題的,可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
沒有張泉,他們還真砍不倒這棵古樹。準確來,也不是砍不倒,而是不能在有效的時間內把樹砍倒。
院長就是那個有效時間。院長活著,時間就是有效的,死了,時間就成了零。而且,院長死了,也就沒砍樹的必要了。
張養浩看了看醫館的大門,他多麽希望,張泉此刻就站在門外,等候著他的傳喚。
可是,他瞅了好幾眼,也沒見到一個人從大門外走進來。
他徹底失望了。
沒有張泉,就沒有他的未來。
沒有張泉,他當手術部長的願望便成了奢望,永遠無法達成的奢望。
沒有張泉,他的未來就隻能與綠植為伍,隻能一輩子戴著這頂綠帽子。
可是他想換頂白帽子戴戴呀,唉,真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