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去滅了它們
魯智深沉吟片刻，道：“你是我兄弟，你有難，我不能不幫你。這樣好了，你先在這裏構思一下衣服的圖樣，我去幫你弄尺寸。”
魯班一把將魯智深抱住，感激地笑道：“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後發達了，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魯智深推開他，撇撇嘴，“希望你能記住今過的話。”
魯智深心翼翼地趴在龍母房間的門框上，探著腦袋往裏瞧。
屋裏靜悄悄的，隻有陽光在台幾上跳動的聲音。
魯智深低著嗓子喚了幾聲龍母，沒人應聲。
於是他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就嚇了一跳。
原來在房間角落的折凳上，坐了一人。
那人背形瘦，肩膀不時地高低抖動。
看起來無限傷悲的樣子。
又覺得那身影很熟悉，便踱到那人對麵。
那韌著頭，埋在臂彎裏。
看不清他的臉。
但熟悉的感覺卻有增無減。
魯智深在他對麵坐下，雙手支著下巴，安靜地望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背形瘦的人才抬起頭來。
是仲馬。
他紅腫著眼睛，淚眼低垂，一點兒精神都沒櫻
“你怎麽了？”魯智深關切地問。
“我母親不見了！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在這裏。我還跟她打過招呼，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她可能不要我了……”仲馬嚶嚶地哭。
魯智深抓過他的手，安慰道：“興許，她有事出去了呢？這也不準的。不要這麽著急下結論嘛！再者了，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她怎麽會棄你而去呢？”
“可我隻是她的幹兒子呀，我一定是哪裏做的不對，惹她生氣了。她一賭氣，就跑回龍宮去了。”仲馬嚶嚶聲不絕。
“即便隻是幹兒子，她也很在乎的呀！你想，她要是不喜歡你，怎麽會認你當幹兒子呢？所以，她還是喜歡你的，不要杞人憂啦！”
魯智深嘴上雖然這樣，心裏卻不免擔心起來。要是龍母真的走了，他到哪裏去弄她身形的尺寸？沒有尺寸就裁不了衣裳，裁不了衣裳就無法討龍母的歡心並乞求她的原諒。
最終的後果極有可能是魯班被龍母大卸八塊。一想到龍母用鞭子抽打魯班的情景，魯智深就一陣心絞痛。
所以，龍母一定不能失蹤，他也一定要拿到她的身形尺寸。
魯智深就是這樣聰明！
等了許久，龍母都沒有回來。
魯智深坐臥不安，起來又坐下，坐下又起來。
最後實在忍不住，就牽著仲馬的手，打算出去找她。
可他的腳剛踏出門檻，腦袋就被一陣暴擊，瞬間，一束奇異的電波鑽進他腦子。
“你個沙雕，你出去找她幹嘛？她要是真的回了龍宮，就不會懲罰你班哥了，你也不用張羅著弄尺寸了，豈不正好解決了你的困擾？”
魯智深身形一頓，像觸電一樣。
然後猛拍大腿，懊悔道：“我真是沙幣呀！”
“你怎麽不走了？”仲馬好奇地問。
“沒事兒，就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出去找你母親，萬一我們剛走，她就回來了，那怎麽辦？”
魯智深頓了一下，續道，“所以，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待在家裏等著吧！”
仲馬有些失望地瞟了他一眼，垂頭喪氣地拖著灌了鉛的身子坐回折凳上。
噔噔……
外麵有腳步聲傳來。
步履輕盈，一聽就知道是個身材姣好的女人。
仲馬和魯智深同時回頭。
又同時驚呆。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長發垂到腰間，臉上都是笑意。
是龍母。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發梢還滴著水。
“母親！”
仲馬回過神來，跑過去抱住了她。
魯智深也很激動，見仲馬跑過去，本能地也跟著跑過去，並把龍母抱個滿懷。
龍母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情況？大白吃我豆腐？
水袖一展，把他轟了出去。
好巧不巧，魯智深的身子落在了龍母的床上。
“哪，好柔軟的大床！主人用的家紡就是不一樣！”
魯智深仿佛墜入了溫柔鄉，舒服的不想爬起來。
尤其鼻尖還不時能夠嗅到龍母殘留在被子上的提香，更是蝕骨銷魂。
“母親，這個人好壞的，剛才在院子裏，他跟另一個惡心的男人，一起你壞話。另一個惡心的男人，還要把我吃掉呢。”
仲馬衝魯智深耍了個鬼臉，向龍母告狀道。
龍母溫柔的臉色瞬時冰凍，厲聲問魯智深：“我兒的可當真？”
魯智深嚇得渾身直哆嗦，整個床也吱呀吱呀的晃動起來。
仲馬覺得這聲音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思索半，才想起來。
第一住進狄更斯大叔家的時候，夜晚就聽到過這種吱呀聲。
當時還以為是在抓老鼠呢，現在看來，原來不是在抓老鼠，而是冷打哆嗦呢！
仲馬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給碧昂絲母親弄床暖和的棉被，讓她晚上不再打哆嗦。
龍母見魯智深不話，就權當他默認了。
水袖一展，又是幾下淩厲的攻擊。
魯智深在床上被漫無目的地撞來撞去，最後搞得鼻青臉腫，血淚橫流。
鮮血像墨汁一樣潑灑開，在被褥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紅。
“姑奶奶，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死透啦！”魯智深悲吟道。
“那你還敢不敢再欺負我兒？”
龍母手裏水袖呼啦啦地響動，水蛇一樣，吐著芯子，隨時準備攻擊。
情勢危急，魯智深腹中有大的委屈，也不敢此時傾吐出來。
他隻得乖巧地點頭，承認錯誤。
龍母麵慈心善，見他服軟，也就不予追究。
仲馬突然之間意識到，擁有父母是多麽的幸福。
受欺負時，有父母幫自己出頭。受傷時，也會有父母幫自己舔舐傷口。
總之一句話，有父母的孩子就是好。當然，擁有龍母這樣的母親，更是好上加好，好得不得了。
“你瞧，我才剛離開一會兒，你就被人欺負了。所以，你還是跟我一起回龍宮去吧，那裏沒有人敢欺負你。”龍母慈愛地。
仲馬：“我還要照顧碧昂絲母親呢！”
“你連自己都受人欺負，怎麽保護別人？”
“我會慢慢長大的，長大了就不怕人欺負了。而且，我還會學習武功，變成個絕世高手。那樣，也就可以保護碧昂絲母親了。”仲馬信誓旦旦地。
龍母歎道：“傻孩子，你看多了吧，練武哪有那麽容易？練武也要看分的呀！有些人資很好，稍微練習一下，就能成為大師級別的人物。有些人資不好，練一輩子也隻能權當強身健體。”
“放心好啦，我資一定很好！”仲馬笑道。
龍母不由得好奇：“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您的幹兒子呀！”仲馬笑道。
龍母樂得開懷大笑。指著他的鼻尖，：“你可真是個可愛的機靈鬼！”
兩人抱在一起，嘻嘻哈哈，有有笑。
突然，仲馬發現龍母的頭發上有許多斑駁的白點。
讓龍母彎下腰來，伸手一摸，居然黏糊糊的。放在鼻尖一聞，唔，一股臭味！
“母親，你頭上怎麽這麽多屎啊？”仲馬驚道。
龍母伸手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果然蹭了一手。
“可惡，該死！”
龍母一邊咒罵，一邊瘋狂地甩手。
“一定是院子裏那棵柳樹上的鳥兒搞得鬼。我剛才去洗頭，洗完之後就在院子裏的柳樹下站了一會兒，嗯，對，一定是那個時候被它們拉了一頭。”
龍母越想越覺得生氣，轉身跑了出去。
“你要去哪兒？”仲馬喊道。
“我去滅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