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商議（下）
“你有什麽難處，可以跟我講。但是我的曌兒絕不能隨便找個地兒埋了，那樣太不尊重我們龍族了。”龍母道。
“實不相瞞，令郎埋哪兒我都沒意見。但是，祭壇是祭拜地的地方，全城百姓都盯著呢，要是把令郎安置在那兒，怕他們不同意。”治安官解釋道。
“原來你是怕城裏的百姓反對呀！這好辦，我去服他們！”龍母吟笑道。
治安官有些吃驚，道：“要是龍母出麵，肯定能馬到成功。隻是城中百姓多達千萬，您一個一個的去服，等您全服完了，令郎的屍體恐怕早就腐爛生蛆了。”
龍母笑笑，“這你無需擔心，我一秒鍾就能搞得定。”
治安官這下更吃驚了，連連問道：“仙母可有服饒秘技？一秒鍾便可搞定？”
龍母搖頭，“我一口火焰，將龍城全燒掉，就不用去挨個兒服了。大人，你我這是不是一秒鍾的事兒？”
治安官嚇得冷汗涔涔，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仙母饒命啊！龍城百姓是無辜的啊！您不可以燒死他們啊！令郎泉下有知，應該也不希望看到您大肆屠戮吧！”
龍母麵色一凝，冷冷道：“要不你先去泉下問問曌兒的意思？”
治安官一聽，更是哀嚎連，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忍著劇痛，跪行到龍母麵前，抱著她大腿，乞求饒命。
“還是我親爹膽肥，連龍母的豆腐都敢吃！”歐文趴在牆頭，探著腦袋往屋裏瞧。他的腦袋被雪碧開了瓢，纏了厚厚的繃帶，看起來像竺的阿三哥。
“撒開你的臭手！不然拉你去給我曌兒陪葬！”龍母斥道。
治安官嚇得連忙撒開了手，卻又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龍母看著他的無賴相，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跟孩子一樣。你把曌兒安置在祭壇不就行了？”
“我的親爹啊，我來救你啦！”歐文一陣跑，溜了進來。
“你給我站住，誰讓你進來的？”雪碧拎著塊石頭，在後麵追他。
“雪碧，不得放肆！”治安官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起來，端坐在椅子裏，喝道。
雪碧狠狠瞪了歐文一眼，訕訕退下。
“這姐姐真生猛！”曌兒歎道。
仲馬縮在椅子裏，盡量不讓雪碧發現自己。
突然跑進來一個竺阿三，龍母眉頭一皺，不出的厭惡。
歐文先對治安官拜了拜，又對龍母作揖道：“龍母可還記得可？”
龍母搖搖頭。
歐文大失所望，指著自己的鼻子：“是我呀，我是歐文呀，是我殺的你兒子，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歐文急於讓龍母記起他來，話的時候著急忙慌的，嘴巴像個噴水壺，空氣中全是發酵的唾沫星子。
龍母明顯對此感到不滿，揚起胳膊，對著歐文的腦袋就是一通狂抽。結果，歐文又從竺阿三變回了龍城歐文。
“這下我記得你了！”龍母揉著酸痛的手腕，笑道。
歐文心中狂罵，嘴上卻依舊恭敬有加，“龍母記性真好！”
龍母坐下飲茶，覷著他，問：“我跟大人一起商議，你突然跑進來做什麽？你就不怕我反悔，把你捉起來殺掉？”
一陣陰風突然跑進來，吹的歐文脖頸子涼嗖嗖。
“其實你們商議的時候，我一直在牆頭偷聽。你們這麽久都沒討論出個結果來，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可以讓你們都不為難。”
歐文偷偷瞄了龍母一眼，看她如何反應。
果然不出所料，龍母一聽有辦法可以讓她的曌兒安置在祭壇，滿臉興奮。
“快什麽法子？”
“法子很簡單，我親爹擔心的是，把令郎的屍體奉在祭壇，會引起百姓的不滿，而您又特想將令郎安置在祭壇。不如這樣，在祭壇下麵修個水晶宮殿，用來存放令郎的棺槨。一來不會被百姓發覺，二來又可讓屍體不腐，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歐文的激情四射，仿佛在謀劃千秋大業。
治安官氣得胡子亂跳，怒道：“混賬，虧你想的出來。先不建造一個水晶宮殿需要多少銀兩，你修宮殿的時候，能保證不驚動百姓？平時蓋個房子還得打地基呢，要修建一座宮殿，而且還是地下的，地基得打多大多深，這你想過沒有？難道你想把祭壇拆了建宮殿？你在祭壇上放屍體，百姓都反對，你把祭壇拆了，他們能同意？”
歐文覺得這的確是個問題，總不能把祭壇拆了修宮殿呀！這樣得罪的人更多，激起的民憤更大！
他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辦法，急的直撓頭，剛才的傷口才結痂，一撓，又裂開了。血流了一臉。
仲馬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低著頭：“你們隻要對百姓宣稱，曌兒的屍體是你們的戰利品，應該留給後人瞻仰，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奉在祭壇了麽？”
“對呀，這樣百姓肯定能接受。而且還花費不了太多銀子，隻要給屍體蓋個雨棚，遮風擋雨就行了。”治安官咧嘴笑了，笑的那麽燦爛。
龍母瞪了他一眼，冷冷地：“不行，這我不能接受。我過了，今後誰再曌兒是戰利品，我就扭下他的腦袋。”
治安官縮了縮脖子，喃喃道：“這點子是那子出的，你要扭就扭他的脖子！”
龍母欺身上來，抓著他脖子：“他是我兒子，他可以，但你絕對不能。”
“啥，他啥時候成你兒子啦？”歐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剛認的，羨慕麽？可惜你早生了那麽多年，要不然你也可以當我兒子！”龍母戲謔道。
忽然，臉又冷起來，惡狠狠地：“既然你們知道他跟我的關係了，以後就不要再欺負他。見他被人欺負，也都幫襯著點兒，要是被我知道誰欺負他或者看他被人欺負的話，我就把你們的腦袋扭下來。”
治安官冷汗涔涔如雨下，打哈哈道：“來，我們還是商量建宮殿的事吧！”
龍母怒了他一眼，“那你到底是建還是不建？”
治安官這時候那還敢不建？連連點頭如搗杵，“建，建，一定建！”
“隻是這建造宮殿所需的銀兩不是數——”治安官搓著手，為難道。
“沒事，錢我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治安官見來了個財神爺，便想多宰她點，以後也好減輕百姓的賦稅，樹立自身的威望。
“不是我信不過仙母，隻是貴族最近幾年時常騷擾龍城，搞得民生凋敝，錢稅銳減，府裏實在沒有多餘銀子來修建宮殿。還請仙母立個字據下來，我們也好盡快籌備動工。”
龍母眉頭一皺，奇道：“什麽字據？立什麽字據？”
“建造宮殿所需的銀兩啊？”
“銀子自己湊，我沒錢！”
治安官滿臉尷尬，“那你剛才你有很多錢……”
“我是有很多錢。但我也沒要給你啊！錢你們自己出，勞動力你們自己出。”
“什麽都我們自己出，那您出啥？”治安官氣憤地問道。
“我出屍體！”龍母冷冷地。“要不你出屍體，我出錢！”
治安官摸了摸脖子，撇撇嘴，“仙母真會開玩笑！令郎是被我們誤贍，我們本來就不占理，怎麽還讓您破費呢。錢我們出，一定給您建的漂漂亮亮的。”
“這還差不多——”龍母哼道。
本來建地下宮殿就不容易，現在又要自己出錢出力，治安官心裏那個苦啊，真想辭職算了，辭職還落一清淨。但又一瞅豪華的府宅，心又軟了，要是辭職了，到哪兒住這麽好的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