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幹兒子
龍母感覺仲馬很可憐，自己又剛失去孩子，便愈發覺得仲馬可愛。
於是道：“那你就跟著我吧！我們一起去治安府。”
龍母腳力極好，步子很快，本不願騎馬的。但一看治安官他們，都騎著高頭大馬，如果自己速度太快，馬兒很可能趕不上。便委曲求全，也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
仲馬自然是跟龍母共乘一騎的。
龍母將仲馬夾在懷裏，柔聲笑道：“你真是個可愛的娃娃！如果我讓你跟我一起到龍宮去，你願不願意？”
曌兒當然願意了。即便不能相認，待在身邊總是極好的。
但仲馬卻是不樂意的。因為狄叔叔會被龍母帶走，他要要肩負起照顧碧昂絲的責任。
仲馬咬緊了銀牙，極力控製著，不讓曌兒話。
龍母又誘惑道：“龍宮是底下最漂亮的地方哦，那裏宮殿成群，璀璨奪目。而且那裏還有許多好吃的。”
一聽有大房子住，還有好吃的，連仲馬也抵抗不住了，眸子裏射出我要我要的光芒。
他舔舔嘴唇，羨慕地道：“我能回去跟母親商量一下嚒？”
龍母有些不悅，“你剛才不是跟我你沒有家人麽？現在怎麽又冒出來個母親？”
仲馬臉一紅，連連解釋：“我母親不是我母親——”
仲馬著急解釋，話都不利索了。龍母也是聽的一頭霧水。
“不著急，你慢慢！”龍母和顏道。
“你這母親真是溫柔的女人，對人有耐心又寬容。”仲馬感歎道。
仲馬還沉浸在龍母溫和的語言和慈愛的態度中時，龍母又話了。
“你好好組織組織語言，想好了再。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把你從這馬上扔下去。”
仲馬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本來就思緒淩亂的他，現在更雜亂如麻了。
“我這母親好還是不好？”曌兒嘻嘻笑道。
仲馬吐了吐舌頭，不話。
“想好了沒有？”龍母雙腿用力一夾，駿馬立刻飛奔出去。
馬蹄翻飛，快若驚雷。
仲馬被風吹的睜不開眼，心髒也撲通撲通亂跳。
“我，我，害怕呀！”仲馬喊道。
“你要再不實話，我就將你從這疾馳的快馬上扔下去。”龍母厲聲喝道，嘴角卻忍不住有一絲笑意。
仲馬嚇得魂兒都快要沒了，連忙道：“我親生母親死了，碧昂絲大嬸好心收留了我。她的孩子也死了，我覺得她很可憐，就管她叫母親。事情就是這樣子，你滿意了吧？”
仲馬話速度極快，比周董的歌還快，吐字卻異常清晰。如果老郭在龍城開一分社，他倒可以拜入他門下。
“你覺得她可憐？”龍母噗嗤一下笑了，“你真是個可愛又善良的孩子。你這麽，又不會生活，該人家可憐你才對，你怎麽可憐人家呢？”
龍母看似在提問，卻又不等他話，就接著道：“你這孩子可愛的緊。我也失去了孩子，我也好可憐，你能不能也可憐可憐我，叫我一聲母親呢？”
曌兒早就想喊一聲母親了，隻是怕龍母起疑，才一直忍著。
現在一聽龍母要喊她母親，當即興奮地喊了聲“母後！”
龍母霎時怔住了，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曌兒在龍宮的日子。
“如果曌兒還活著，她喊我一聲母後，我保管會很高興。可現在，聽你喊一聲母後，我卻止不住想哭。”
仲馬感覺後背有東西一抖一抖的，回過頭來，才發現龍母紅了眼睛，豆大的晶瑩在她眼眶裏打轉。
“看來全下的母親都是一個樣子，都會為自己的孩子流淚。碧昂絲嬸嬸這樣的市民會，龍母這樣尊貴的人也會。”仲馬暗想。
“去給母親擦下眼淚啦！”曌兒叫道。
“她那麽厲害，我才不要去。萬一她發怒，將我從馬上扔下去怎麽辦？”仲馬瑟縮著，動也不動。
“膽鬼！”曌兒罵道。
“她是你母親，對你當然溫柔啦，可是我又不是她孩子。剛才你沒聽她要把我從馬上摔下去麽？我才不要去觸黴頭。”
“可是她剛才不是要你喊她母親嘛？她都認你當幹兒子了，你給幹娘擦下眼淚怎麽啦？她會吃了你？”曌兒嗔道。
“幹兒子？”仲馬喃喃道。
“對呀，你以後就是我幹哥哥了，得好好照顧我。當然，也要承擔起照顧母後的責任。現在母後正傷心，你快去給她擦淚！”
“我又沒答應做她幹兒子！”
“母親都喊了，還想抵賴？真不知羞！”
“那聲母後好像是你喊的吧，我可沒應聲！”仲馬辯解道。
“是我喊的沒錯，可也是從你嘴裏發出來的呀！母後又不知道是誰喊的。反正不要狡辯了，從今起，你就是她幹兒子！快去，快去，快去給母後擦擦淚！”曌兒催促道。
暗中使勁，抬著胳膊就往龍母臉上杵。
仲馬拚命壓製曌兒的力量，努力把胳膊往回撤。
仲馬的胳膊一會兒伸出去，一會兒又縮回來，反反複複的，龍母看了好奇又好笑，眼眶裏的淚點子也消失不見了。
笑著摸摸他的頭，溫柔地：“調皮的孩子！”
曌兒不無佩服地讚道：“你真有辦法！一下子就讓母後破涕為笑了。以後，你進了龍宮，一定可以當母後的開心果！”
仲馬立馬拒絕：“我才不要去龍宮。我還要照顧我母親呢！再者了，你剛才不是龍宮像牢籠麽？我才不要進鐵籠子裏。”
一提起籠子，仲馬立馬就想起了披頭散發的父親，不知他現在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
仲馬心裏當然清楚，大仲馬肯定吃不飽，他吃的太飽，就進不去鐵籠子了。那樣，又要被飛龍折磨了。
“雖然龍宮沒有自由，但至少吃穿不愁啊！你瞧瞧你，父母都沒了，要不是你那個嬸嬸收留你，你早就流落街頭了。不如去龍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多逍遙快活！”曌兒慫恿道。
“既然龍宮這麽好，你為何還要逃出來？你既然住到我身體裏，那我們就是一夥的，你不要把我往火坑裏推，對你沒啥好處！”
曌兒沉默了，一縷哀思襲上心頭。
‘是啊，龍宮那麽好，我又為何偷偷跑出來呢？是為了自由？還是僅僅為了看看外麵的大千世界？現在弄成這樣，是否就遂了自己心意？’
仲馬見曌兒不話，知趣地閉了嘴。
“龍母，以前我隻知道你們龍族飛行技術撩，沒想到騎術也這麽精湛啊！同樣是高頭大馬，我們騎著是懶驢拉磨，您騎著就是騰雲駕霧啊！”
治安官並沒有拍美女馬屁，而是的實話。他也納悶，同樣是一匹公馬身上的血脈，怎麽不一樣的人騎起來，速度會有這麽大的差別。
“你這宅子在哪裏？都跑了半個時辰了，怎麽還沒到？”龍母詫異道。
治安官滿肚子苦水，：“您的馬跑太快了，我的宅子早就過了。”
“那你不早？你在故意耍我？”龍母美目一瞪，凶光像一柄刺刀，紮進治安官心裏。
治安官戰戰兢兢地解釋，“剛才我喊了好多遍，可您跑的實在太快了，把我們遠遠甩在後麵。是您沒聽見！”
“你這什麽破馬？跑這麽慢，幹脆殺了算了！”
話間，龍母水袖一甩，狄更斯像個炮彈一樣，衝了出去。
正好砸在治安官的馬上，馬嘶鳴一聲，倒地身亡。
治安官也從馬上摔了下來，心驚膽顫地看著升騰的浮塵，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