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狼滅”之道
“飛蠻部子,快快過來受死!本帥好去追那撥殘兵敗將。”
虎嘯狼嚎,人聲嘶吼,野狼部狼帥長劍一舉,五名黑衣戰士不由分,迅速圍攻上來,利刀、長矛、鐵蒺藜,如無頭的蒼蠅,全部朝著張正愷身軀當頭罩來。
誒誒你們講不講裏,本人隻是順路結伴,並非飛蠻部族人啊!
他媽的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人性命,當爺是好捏的軟柿子麽?殺
鐵柄石斧淩空揮舞,謔謔白芒橫切豎割,瞬間又倒下了三人三獸,而張正愷的背胛上,也被如鉤虎爪撕開了一塊血肉,生生作疼。
真他媽晦氣,代人受過,差點送了性命!
憤怒之中,張正愷曲腿躬背,架起一個“步罡”衝樁,猛力一躍高高飛縱三丈,揮舞石斧動念“搬山”刀法斜字決,一道霜白刀芒,悍然斬斷狼無忌擊來的長劍,白芒繼續演繹“斜飛”,飄眇而詭異。
本自狂妄囂張的狼無忌,終於知道遇上了硬茬子,可惜覺悟太遲,想要逃命哪裏還有機會!
眼看著持斧少年騰空似飛,揮灑的刀芒飄忽無蹤,狼無忌想到了要躲避,可根本察不出刀芒軌跡所在,迷迷糊湖之間,頭顱就被石斧一劈兩半。
少年身子輕盈落地,鐵柄石斧去勢不減,“轟”的一聲砸中斑斕大蟲腦袋頂門,瞬間紅白之物炸開了花。
這般結果並非狼無忌驕橫自大,而是雙方實力強弱有別!
血肉橫飛,寒風狂舞。
尚存命在的兩個黑衣武士,已被張正愷的凶悍手段嚇破了膽,哪裏再敢靠近應戰,各自拍著野狼野豹,鑽進山林分頭逃竄。
周遭再次恢複寧靜,唯有地麵擺著十幾具血糊糊的屍首,張正愷眼光掠過那些殘肢斷臂、狼藉血肉,忍不住就要幹嘔了。
真他媽晦氣,哪裏來的飛蠻部、野狼部,這是誰跟誰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兩撥人馬無端廝殺,連累自己受傷不,還讓愷子哥無意中殺了好幾個人呐!背上傷口已經止血,劇痛傳來倒是事,可惜那件新穿的皮茄,撕破了一大個口子。
這是重生的少年第二次殺人了。
孤島上虐殺二世祖張琅,那是為了保護自己性命不受侵害,也是要了卻逝去的醜牛兒一段怨毒執念。
而這一次動手,卻並非張正愷成心為之。
但在動手的時候,他竟然有著一種身不由己的快感,好像是束縛的神魂衝破了牢籠,壓抑許久的瘋狂被釋放出來,隻想在血肉橫飛中揮刀長嘯,在黑暗中去摧毀、去顛覆、去埋葬。
難道,重生之高武世界,就是這般血淋淋的規則,潛移默化之中,讓自己心境都開始發現變化?
唉既然如此,隻能就此一路走到黑了。
舉手之間,自己一次殺了七人?
不過這些家夥都是對自己心存殺機,是可忍孰不可忍,愷子哥不得不為!要得生存活命,就得毫不猶豫斬斷伸向自己生命之魔爪,必須果斷一點,狠心一些。
什麽心存仁念,什麽大義感懷,見鬼去吧!
命都沒了,用什麽去滿口仁義道德?
明犯“華夏狼滅”者,雖強必誅!
哈哈哈
這——就是我張正愷異世重生,信奉的“狼滅”大道,豈敢欺我華夏兒郎,沒有“狠人”?
心境初定,少年走到溪邊衝洗掉滿身的血汙,便要就此離去,回頭看了看倒臥在地的死虎,登時又來了興趣。
那是一張完整的老虎皮?!
前一世裏,張正愷隻在電視上看見過,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座鋪墊,既然今日碰上了,可不能暴殄物!揮斧剝皮,剔骨割肉,連那虎骨、虎鞭都不曾落下一截,通通被少年以獸皮袋子裝著,丟進儲物空間袋裏。
其實,穿越異世也是不錯的!
最起碼,這等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前世裏自己可不敢妄念去動它一根毫毛。可就是剛才,愷子哥親手殺了一隻斑斕猛虎。
張正愷笑著晃了晃腦袋,又生出一個新的念頭。
要是懂得驅虎逐豹的本事就好了,就能彌補自己“夾生飯”金手指之短板,打起架來都不用親自動手!管你是鬥士還是凡人,縱然來了千軍萬馬,愷子哥驅使豺狼虎豹一湧而上,遑論結果如何,至少不輸仗陣。
再不濟,捉一隻老虎當作坐騎,也足夠威風啦!
而那法子
張正愷望著被自己劈開腦袋的高瘦漢子,心虛地左右張望,而後壯著膽子,在血糊糊的衣襟中摸索起來。
少頃,找到了一個獸皮袋子,其中除了少量的金幣銀角,隻有一塊冷氣嗖嗖的藍色晶石,再無任何功法與秘籍。
卻是可惜了!
少年意猶未盡,也不嫌棄那“阿堵物”甚少,收進儲物袋中,又看了看那塊藍色晶石,雖不知所謂何物,卻見其光鮮漂亮,便一並收起。
月黑風高孤狼鳴,林木搖曳如鬼影。
張正愷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可不敢在這死人堆裏多呆了,連其他黑衣屍身也不曾搜刮,“懶龍步”一動身影如飛,快速遠離這血腥之地。
獨行的少年沒有現身在大路上,而是擇著地勢稍平、林木稀疏的山嶺狂奔。一場惡鬥讓他有些精疲力竭,但心頭顧忌還有野狼部殺手追來複仇,因此不敢停歇片刻。
色微亮,張正愷翻過兩座山頭,走在又一座山峰半腰山道上,這裏距離惡鬥的戰場,算起來超過了上百裏。
應該安全了吧?
張正愷停下腳步,打算休息片刻,爬上一棵高樹四下察看,口中頓時大喊“晦氣”。
崖下山道邊林蔭空場處,一隊車馬正在停歇。
幾匹山地角馬都已渾身濕透,顯然是累得不輕,正吃著草料打著響鼻兒,享受著狂奔過後的安逸。飛蠻部公主綠蠻兒黛眉微蹙,與侍女翠圍座在火堆前著話兒,忽而望向遠處,神色甚是不寧。
蠻鑣長老與龍且、諸豹守在道旁,戒備神色中透著幾分憂慮與哀傷,隻有兩個車夫神色還算平靜,低著頭將車馬安置妥當。
張正愷望著那一行疲憊的車駕人馬,再也沒結伴的想法了。
他媽的,人心不古啊!
前番一場惡戰,若不是愷子哥吸引上野狼部殺手,他們如何能夠突破包圍?
這群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明明看到本人獨陷險地,卻是不管不顧,自行逃命,沒把張某當自家人呐。
愷子哥走也。
張正愷跳下大樹,也懶得隱去身形,“懶龍步”一展疾步前奔,欲再尋一處僻靜地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