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門
厚厚的獸皮書典籍,張正愷通讀一遍花了二個多時辰。擱下圖冊閉目回憶,一個個怪癖的走樁架勢,千萬條步伐線路,已然深深烙進腦海,脈絡清晰,毫無雜亂。
臥槽愷子哥的記憶力,何時候變得如此之好?幾乎達到了過目不忘的效果!
難道,這也是自己穿越重生,帶來的一種銀手指、銅手指?
不論如何,這感覺非常爽啦!
前一世,愷子哥要是有這等本事,豈不是分分鍾考入清華、北大,畢業後被“全球五百強”企業高薪打搶,又何必為了苦逼賺錢,投身於危險的極限運動行業,以至墜崖而魂飛
算了、算了再怎麽阿Q神功,都是過去式了,耽誤之急是要想辦法離開孤島,早日回歸陸上才好。
畢竟,“禹步罡鬥訣”取自上古正法,修煉成,做個江湖大俠綽綽有餘,更何況直指“肉身成聖”修仙大道,前景無限呢!
如此念及,重生少年將雜七雜八的東西統統收起,匆匆登高眺望大海四方,依然不見有海船的影子路過,心情不免沮喪,進而哈欠連連,一頭倒臥在礁島禿崖,呼呼睡去。
多日來,張正愷對那個傻逼二世祖時時提防,沒睡過一安穩覺,終於得以解除警惕,這一覺睡得酣暢,直到第二日明才醒。
歸途無路,那就安心修煉“步罡十二式”、“裂石拳”、“搬山”刀訣,早一步入武道門徑,也好適應落靈穀張家堡“十三代傳人”的武士身份。
時光,緩緩流逝
海上孤島隨處可見,一道纖瘦的身形搖搖晃晃,像個醉醺醺的酒鬼。
按照“禹步罡鬥訣”圖冊所載,張正愷默念口訣,將“步罡十二式”步伐、身姿和氣息,每個細節都不敢出錯,一遍一遍走起那十二路樁勢,卻是難得很呐!
歪歪扭扭,拙劣滑稽,比常人步行還不如,離圖冊敘述的“步罡”精髓,半分意味都難達到。好在少年心無旁騖,更是堅韌不撥,整整一個上午過去,真是走完了千組“步罡十二式”。
而後,少年在孤島平坡上展開身姿,馬不停蹄打了一百遍“裂石拳”,再依著“禹步罡鬥訣”所載調息法門,盤膝坐地,五心向,雙手疊於腹前,默默摧動周身血液流轉,而後將一顆猩紅的藥丸丟進嘴裏。
少頃,腹內宛若烈火灼燒起來。
“人之生,本乎精血之源,精成而髓生,骨為幹,脈為營,筋為剛,肉為牆,膚堅而發長……”
“木輪金轉周,水升火趨五髒煉,地脈沌氣淬筋骨,五行轉輪凝精元……”
忍著體內火燒般烙痛,修煉的少年默念口訣,煉化吞進肚腹藥丸,整整過去一個多時辰,體內火熱才逐漸消散,顯然是“血氣引”藥力已經被血脈完全吸收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一晃六十過去,時節進入了冬季,海風拂來略帶寒意,重生的少年也終於感覺到了自身體質的變化。
身體血脈之中,仿佛有一股燥熱在遊走、在奔騰,源於心脈、通達髒腑,而後由脊椎流轉大腦,返程到達四肢,最後回歸心竅。而少年的手臂、大腿,明顯變得粗壯起來,呼吸深沉綿長,體格力量較當初來島之日,增強了太多,太多
現如今,“步罡十二式”已經修煉得有模有樣,早已經不是初始的粗糙蹩腳,似乎達到了“步罡”樁勢一二分意境,“裂石拳”更是熟稔自如,出手虎虎生風,連那初學的“搬山”刀法,也有了幾分火候。
直、斜、鉤,三招刀訣意在攻,橫、圓二訣卻為防守,雖然不曾投入實戰,張正愷對這“五字刀訣”也是領悟頗深。
少年手中無刀,練習“搬山”刀法的是那把鐵柄石斧。也曾拿出張琅遺下的仙靈長劍,作刀耍弄,但他嫌棄長劍過於輕靈,揮灑無力,便幹脆舍棄未用。
偶爾,搗弄完一路刀法後,重生的少年又揣著石斧癡癡發愣,口中直罵“賊老”。
為何自己穿越異世應得到的強大金手指,居然做成一鍋夾生飯,根本沒有什麽通徹地的功能?愷子哥練拳習刀,一步一個腳印走那“步罡十二式”,苦啊!
埋汰歸埋汰,修煉卻沒有絲毫放鬆,他覺得老不會無端掉下餡餅,讓人不勞而獲。
便是在前世,愷子哥挖空心思編造“玄幻神文”之時,都一直排斥那種神棍附身,或者莫名自帶什麽狗屁係統,憑之逆襲稱尊的無腦文,而是崇尚勤苦不息的修煉,鍥而不舍去拚搏,讓主角創造屬於自己的一番地。
或者,這也是一種報應吧!
但張正愷確信,無論做什麽事情,隻要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哪怕基礎再差,隻要夠勤奮堅韌,每一都會有所進步。那潛移默化的收獲,會突然饋贈給勤苦不輟之人。
終於有一,修煉中的少年血氣奔湧,竟然輕輕鬆鬆舉起了一塊人高礁石,大喝一聲扔進了十丈開外的海浪中。
這讓他欣喜若狂。
孤島之上沒有測力器,但張正愷知道,那塊礁石絕對不會低於五百斤,被自己一臂之力輕易拋開如此之遠,明自身修為實力,跨進了鍛體武士行列。
“禹步罡鬥訣”果真不凡,“血氣引”也沒白吞,醜牛兒偷練拳術三年無果,而重生的少年於孤島百日時光,體魄終於獲得了一次質的改變,出現了一次飛躍跨越。
哈哈哈重生愷子哥,終於跨進了“武道”門檻,成為一名入階武士!
有盼頭,自然更有激情!
張正愷再不似往日那般,每大早便站在礁島禿崖上,矚目遠眺,盼望有海船路過。而是定下心來,除了依時下海捕魚,更多的時間用於修煉,用於感悟,希望自己的修為實力,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清晨,一個逐漸壯實的身軀,繞著不大島嶼笨拙而行,動作似乎怪癖,可細看那步履動作,暗合罡地支之數,仿佛九宮八卦縱橫,少年的頭頂上,血氣充盈,鋒芒畢露。
午間,蓬頭襤裳的少年口中吼吼有聲,一路拳法犀利猛烈,往返百遍才休。接而抽出腰間石斧,橫劈真剁,似乎難成章法,可那揮灑出的刀芒豪光,盛氣淩人,餘力不竭。
夕陽餘暉中,鬧騰了一的少年終於盤膝坐地,丟了一顆藥丸入口,臉上旋即露出痛苦之色,口中念念有詞,頭頂熱氣騰騰。
夜間的篝火,照明了島上不大的範圍,煮熟了架著銅鍋中的一條海魚,雖無油鹽醬醋,少年也吃得津津有味。
張正愷的食量,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