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回哪裡去
折騰了一晚上,那磨人的小妖精總算在吃過葯后,沉沉睡了過去。
展慕辰就坐在床邊,一直盯著她的臉,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難得看到她唇邊盪開的那抹幾不可見的笑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似乎,像喝了幾瓶紅酒一樣。
那是在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求到兩包甜食后,不自覺溢出來的笑意。
實在難以想象,兩包價值加起來不到一百塊的甜食,竟然可以讓她笑得那麼滿足,在這之前,她甚至曾經被他折磨到慘不忍睹的地步。
是她腦袋有問題,還是現在的小蘿莉都太好哄騙?忽然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年紀真的太大,跟不上她們小毛孩的腳步……
不知道在床邊守了多久,忽然才想起來頭一天重新上班,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他站了起來,轉身向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走去。
忽然,他腳步一頓,懾人的視線落在筆記本屏幕上,眸底乍現的,不僅是震撼,還是激動。
他今天一直在筆記本前忙碌,幾乎從未停頓過,所以,他一直沒機會看到自己的屏保是什麼,晚上因為床上的女孩,他一直把筆記本丟在那裡不曾動過,這時候,他終於清楚看到被他用來當屏保的畫面。
屏幕上輪流展現出一張張手繪圖片,裡面全是同一個女孩,有甜笑的,生氣的,調皮的,甚至,不小心被捕捉到的一絲狡猾……
那個女孩,如今正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床上。
想到她在他身下拚命掙扎,流著眼淚求饒,心頭忽然泛過一陣尖銳的痛,痛得他幾乎要站不穩。
他以大掌撐住書桌的邊緣,從抽屜里翻出一瓶葯,擰開瓶蓋倒了兩粒出來,走到床邊端起語夕喝剩的那杯水把葯咽了下去,閉目休息了好一會,心臟的劇痛才漸漸平復了下去。
這葯他本來已經不需要服用,他的心臟基本上已經康復,只是留著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在康復了兩個多月後,它居然又開始痛了起來……
這次,甚至過去每一次都要痛得劇烈。
那雙深邃的眼眸再次睜開時,眼底已經沒有剛才的震驚和痛苦,他回眸看了屏保上的女孩一會,視線最後落在語夕那張沉睡的臉色。
雷燁說她是尋回他丟失的那部分記憶的關鍵,想來是真的,他以前一定是認識她,或許,還曾經和她在一起過。
剛才屏保上那幾張圖片絕對是出自他自己之手,他畫的東西還不至於認不出來,那幾張圖片也必定是他親自放上去的,他的筆記本,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敢碰,更何況,他還設了密碼……
眸底的光芒閃了閃,他傾身向前,在語夕身旁躺下,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輕輕抱到懷裡,在她不安地溢出幾聲夢囈時,他沉聲問:「你什麼時候過的生日?」
「嗯……」她把臉轉到另一邊,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他低咒了聲,硬是把她的臉掰了回來:「說話,你什麼時候過生日?」
語夕本來已經睡著,被他粗魯地掰過臉,似水瞳睫輕輕抖了抖,總算睜開了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她薄唇微啟,再次失聲尖叫了起來:「啊……唔——」
她敢叫,他就敢親下去,她叫一聲他就親一下!
可是這一下,又不僅僅只是一下而已,觸碰到那兩片柔滑的唇瓣后,粉嫩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加深了這一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算願意放開她,盯著她閃著淚光和恐懼的眼眸,他沉聲問:「你什麼時候生日?」
她想拒絕回答,可是對上他懾人的視線后,答案從唇齒間不自覺溢出:「十一月十五。」
他閉上眼睛,半晌沒有睜開。
語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一顆心如擂鼓般跳得飛快。他遲遲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或許,是睡著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沒有受傷的腕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想要從他懷裡溜出去,可這舉動才剛進行,他忽然大掌一撈,直接又把她禁錮在身下。
「不要!我在生病!」她不安地扭動著身軀,用力想要推開他。
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把她鎖在身下,盯著她慌亂的臉:「我們從前認識,是嗎?」
聲音似乎很平靜,可如果你仔細去聽,會聽出裡面那一份幾乎沒有人能夠察覺的顫抖。
驚慌中的她什麼都聽不出來,她搖著頭,堅定地說:「不認識,你放了我,我不認識你,放我回去……」
「回哪裡去?」如果她從前真的是他的女人,那她現在想要回哪裡?回誰的身邊?他的目光迅速黯了下去,一手抓過她的下巴,眼神再次變得冰冷凌厲:「回莫名的身邊,是不是?」
他在期待什麼?就是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就算他曾經喜歡過這個女孩,可是,在他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她在哪裡?斯洛斯那一場救治,就連國際頂級手術醫生都沒把握把他治好,如果不是他天生體格比一般人強悍,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她,身為他曾經的女人,在他與死神生死拼搏的時候,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抵死纏綿!
就算他們曾經有過什麼,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於現在的他來說,完全不具備任何意義!
語夕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要提起莫名,可當他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底又忍不住溢出幾許霧色。
莫名,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電話總是打不通,就算打通了也是別的女人接?他知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他一手安排的工作,為什麼會讓她陷入這種絕望的境地?
莫名,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就在她悲傷油生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了他比死神還要可怕的聲音:「既然你和他感情這麼深,不如我幫你傳幾張照片回去,以解他的相思之苦,如何?」
「嘶」的一聲,她身上唯一一件寬大的襯衫在他的大掌下被硬生生撕開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