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如果可以選擇
展慕辰長指在語夕鼻尖上彈了彈：「你吃醋了？」
「誰吃醋了？」她別過臉，躲開他的目光，一手把他的大掌拍下，「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我都沒見你和別的女人這樣親近過。」
他確實不喜歡和女人在房間以外的地方親近，畢竟，從前，女人對他來說只是暖床的工具。
「她是我的遠房表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勉強也算是個親戚。」
「你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帥表哥？」那天雲雙雙也說過，她有一個長得很帥的表哥，只是沒想到她指的是展慕辰。「那……你那天去貴妃陵……是為了她嗎？」
她還以為他是為了要逮她呢，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展慕辰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現在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長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他認真地問：「你和莫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而和我在一起壓力會很大？」
語夕努了努小嘴，明明跟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怎麼又扯到這事來了？他是心虛還是怎麼的？
見她沒有回答自己，展慕辰眸光黯了黯，眸底不自覺溢出一絲不悅的寒氣：「丫頭，我在問你話。」
她被他不自覺外溢的寒氣嚇了一跳，這才認真地看著他，說：「你動不動就這樣凶人，嚇唬人家，我和你在一起能輕鬆么？」
雖然這話只是埋怨，但卻也是事實，只要他不高興，隨便丟給你一個冷冽的眼神就夠你害怕的了，更別說他那些粗魯霸道的舉動了。和他在一起也說不好什麼感覺，見不到的時候會想他，可是見著又會很害怕，偶爾會有一絲甜蜜，可是更多的卻是覺得有壓力。
聽了她的話，他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了下來，但臉上那一份寒氣還沒有完全散去：「那麼說，莫名和南宮謹對你就很溫柔，是嗎？」
看吧，她要是不小心說錯什麼，准沒好果子吃。
她乏了乏眼，不想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慕辰大叔，你今天都做什麼了？」
「回答我的問題。」他指間的力度加重了些，強迫她面向自己，不允許她再繼續裝瘋扮傻來逃避。
語夕不自覺皺了皺眉心，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這麼重要麼？可看他臉色並不怎麼和善，她想了想，才認真地回答：「我跟他們在一起確實很輕鬆，因為他們不會強迫我，也不會動不動就凶我……」
「我也沒有凶你。」
「有，你剛剛就凶我了。」或許他自己意識不到，但只要他稍稍板起臉，那一份讓人無法忽略的冰冷氣息就會讓對方心臟頓時收縮，心下一片慌亂。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大概連他自己也意識不到吧。
「確實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慕辰大叔，但是，我又很怕。」
「怕什麼？」他眼下閃著一絲焦急，他的女人怕她，這不是他想要的。
「怕你凶我，怕你對我動手，怕你欺負我。」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反正，死就死吧，不如一次過和他說個清楚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莫名和阿謹不會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他們疼我寵我，我想要什麼就會給我什麼，我就是做錯什麼他們也不會真的懲罰我，頂多就是笑罵我一句小壞蛋。」
想了想，又說：「他們沒有人會真正生我的氣，就算我犯了再大的錯，他們都捨不得對我發脾氣，可是你不一樣。」
她抬眼看他，用力盯著他那雙深邃得叫人完全看不透的眼眸：「我要是在你面前做錯一丁點事，你會真的懲罰我，就拿我離開你這事來說吧，其實我就是怕你在我身邊會被無故牽連受到傷害，再說……」
她猶豫了兩秒，才低語道：「再說是你自己說的，你身邊有很多女人，從來就不缺我一個，那樣，我還留在你身邊做什麼？這樣子離開也不是我的錯，我總不能跟別的女人分享你，我……」
「沒有別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之後，他身邊根本就沒有其他女人出現過，再說，對著其他女人他也「舉」不起來，這樣，他還怎麼找別的女人？
可這些，語夕是不知道的，但聽到他說的那句「沒有別的女人」，她心裡還是偷**喜著。「真的嗎？」
「你懷疑我？」他眸光又是一黯，臉色再一次變得難看了起來。
「沒有！」她趕緊搖頭否認。
懷疑他？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看到她這種反應，那對他的順從和乖巧雖然讓他那顆大男人的心狠狠膨脹滿足著，可卻又讓他陷入另一種不安。她聽他的話，不敢反抗他，是因為不敢還是不想？她和他在一起，是因為喜歡和他在一起還是不得不留在他的身邊？
今天看到她和葛逸凱在涼亭下在一起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不是因為懷疑，他從不會懷疑她。只是，莫名地感到一絲不安。
「如果，」他的長指劃過她的唇線，一下一下勾勒著，「如果將來要結婚，如果可以選擇，你會選擇我還是莫名？」
見她小嘴微張，就要趕緊說出某個名字，他臉色一沉：「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的欺騙。」
語夕被他駭人的臉色嚇得慌忙把那句「當然是你」咽回肚子去。其實那四個字她根本沒有經過思考便想要出口，被他這樣抱在懷裡，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她敢說選莫名，說不定他會親手掐死她。可是，他又讓她選擇，不許她撒謊，那……
她陷入了沉思，不敢再說什麼。
其實展慕辰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心下已經有點明了。她或許是有點喜歡他，也願意跟他在一起，但，想到將來要結婚，最讓她滿意的對象卻不一定是他。
她沒有開口，而他也沒有逼她，只是默默地等著她的答案。
良久，她才訥訥地開口：「真的……要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