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經濟展布
欠條的發行與推行,在根據地收購土豆的事件里,解決了大問題,同時呂世最是清楚,只要自己做大做強工業,以這些精加工的產品,在對外貿易中,換來足夠的銀錢,就有了對欠條的貨幣保證,那自己就可以繼續擴大發行欠條,(現在叫人民幣),這樣就能不依賴大明王朝的貨幣體制,也可以變相的擺脫大明王朝對自己發展在貨幣上的限制打壓。
畢竟,現在的根據地不產銅,更不產銀子,一切都靠大明朝廷發放的故有貨幣來維持,這就是將自己的脖子伸進了朝廷的絞索里,一旦那些黑心的清流鑄錢司,再次如天啟初年南京那樣,在「高科技」的幫助下,鑄造出能在水上漂的飛錢,或者乾脆給你來個以一當十,當百的錢來,那自己的根據地脆弱的經濟,就要瞬間崩潰。
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呂世才放心。
通過低息貸款,讓百姓用這種人民幣去購買種子農具,那就等於很人情味的,其實是變相強制推行了人民幣在市場上的流通,這比當初無可奈何,讓大家用土豆來換仁義些。
當初大家雖然看在村老族長的份上,收下了根據地政府打下的欠條,但還是有樸實的感恩之心在裡面,當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有那些人,在明理暗裡抵制這些欠條。
但現在不一樣了,想要種子農具,還有急需的生活用品,那你必須貸款,接受人民幣,但這樣,在流民的心中卻少了負擔,第一,這紙幣雖然也有利息,但低的嚇人,也就無可無不可,第二,大家可以用這紙幣換取農具種子,那即便是將來,這紙幣成了一張廢紙,那也已經得到了實惠,等於白白得到了農具種子還有生活必需品,在有些心眼活泛人的心中,竟然還隱隱約約的盼著這漂亮的紙頭,能一夜變成廢紙,那大家就白白的得了無數實惠。
但是他們如何想,呂世不知道,但那些商人和原先的根據地原住民,卻得到了一個利好的信號,那就是,這人民幣是由根據地政府開辦的錢莊銀行發行放出的,那可是代表著真金白銀,同時,錢莊要求將來百姓還貸的時候,也必須用這人民幣還貸,那說明什麼?說明自少在一年之內,人民幣是不會成為廢紙,即便是貶值都不可能,尤其是在低的嚇人的利息下,如果貶值,那損失的就不是百姓,而是根據地政府,想來,政府里那個精明的三叔,還有那個好像隨時在算計人的陳策、李先生,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尤其是呂世還在這期間出了一道命令,這是一道損命令。
凡是手中有人民幣的,在半年後,就可以按照當初約定,兌換真金白銀,這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最主要的是在後面。
呂世規定,一切購買根據地政府所持有的商業和所生產的物資,都只收人民幣而拒絕銀錢,老白乾搶手,想要買嗎?自己兌換去,錢莊銀行那裡有牌價,對換比一目了然,並且沒有半點波動,同時,呂世下令,所有收到外地客商運進來的銀錢,政府除了購買外地運進來的物資,還有購買百姓手中除了土豆外的所有物資,以自願的原則,要銀錢或人民幣外都可,剩餘金銀全部存到府庫里,那鑰匙就掛在三叔的腰上,別人一律不能支用。
但還是那句,上稅,購買根據地政府生產的東西,都必須要用人民幣。
這下子,算是掐住了脈門。
現在,那些最緊俏和最高端的物資,幾乎都掌控在根據地政府的作坊里,比如一斤難求的老白乾,比如那雪白雪白的土豆粉條,漂亮的甄嬛女裝,風乾的兔肉,還有那精湛的馬刀扎槍(當然,這兩種東西還是由鄭宏達專賣,別人是沒權利插手的,但即便是鄭宏達拉著整車的銅錢白銀,也不行,必須上錢莊去兌換人民幣)還有那簡直是神器的小農機具,更別說那神器一般的風車。
在這根據地,做風車的有無數木匠,但無論多麼老的老師傅,也做不出根據地政府股份作坊里做的那麼好,那麼皮實,那麼先進,這就是因為,在那個作坊里,有個深得闖王精髓的二郎在做大股東,在做不斷的改進。
還有,食鹽,其實呂世是不贊成商品專賣的,只要專賣就會出現**,就會出現壟斷傷農,即便是軍器,鋼鐵,呂世都想在適當的時候,給予生產放開,沒有競爭就沒有動力嗎,要想不斷創新,就一定要有競爭,看看,那些原本老舊的做粉條的工具,現在在無數作坊主和木匠的競爭中,已經出現了第六代了。
但是,現在的食鹽卻是個緊缺物資,根據地不產鹽,一切都靠山西鹽城,和甘肅(現在也叫陝西)的清塘出產,靠著商人走私才勉強滿足,食鹽的專賣也就無可奈何,呂世就是用這種人民生活必需品,變相強制捆綁推出人民幣。
無論以上種種辦法當初是多麼的別有用心,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那些商人無論怎麼想,都要拿出一部分商品來,用以接受人民幣,好用它來繳稅,用他來購買根據地政府出產,有時候出現接受的人民幣不足,那就只好拖著現銀到錢莊銀行去兌換。這其實,就是變相的緩解了根據地銀行,出現擠兌現銀風潮的風險,百姓能拿著這花花綠綠的紙頭換來商品,那就更願意拿著這輕飄飄的東西,也不用再在付費的時候,還得盯著奸商過稱銀子的小拖斗是不是藏奸,看那大剪子一下多一下少的亂剪。
有一次,就連鄭宏達這個紅頂商人,都來找呂世商量,希望自己能用現銀直接購買武器,畢竟那樣太過麻煩,有時候人民幣不足,還得跑多個錢莊,還要等上幾天調配,這絕對有脫褲子放屁的嫌疑。
但這個後門直接就被呂世拒絕,當時呂世笑著,義正詞嚴的道:「你這叫請託,你這叫賄賂,你這叫違法(指根據地的法律)你這是在破壞根據地的建設,你就是反革命,趙興。」
總是躲在呂世身影里的趙興立刻出來,一臉嚴肅的道:「闖王,什麼吩咐?」
「你看以以上罪名拿辦鄭宏達,該是什麼樣的判決?」
趙興立刻嘴裡念念有詞,然後道:「有罪三,死罪二,闖王我們該殺他幾回?」
當時鄭宏達就一溜煙,帶著手下整夜排隊兌換去了,再也不敢說三道四了。
因此上,現在整個根據地,竟然奇迹般的推廣開了歷朝歷代都艱難不能推行的紙幣,成為世面上流通的主流,根據地百姓有時候也要點銅錢,但那都是給孩子們留著壓歲的,根本就是圖個吉利用的。
因此上,現在政務官和信貸員說的就是人民幣的貸款,這也加速了人民幣在新佔領區的流通,就算新依附的地主,也開始悄悄的收集人民幣,因為,新來的闖王規定,即便是保護費,也可以用人民幣來結算的,只要拿出相應的人民幣,就可以不繳納火耗折損。這樣,人家收著安心,幾張或者一疊紙頭往懷裡一揣,立刻笑著打馬走人,與自己與闖賊,不,現在應該叫闖軍-——兩便,何樂而不為呢。
話歸正傳,政務官,貸款員,兩人看看這家沒事,也就不再打擾,匆匆忙忙的往下一家趕去,現在的所有根據地派出來的人,都忙的四腳朝天。
剛要走,那漢子感激的拉住兩人,在本來不多的土豆里拿出兩個最大的,塞到了兩人手中,嘴裡謙遜著:「都是晌午了,趕緊吃兩個土豆墊墊再忙。」
兩人一見土豆,立刻感覺到胃裡翻江倒海,也顧不得說話,捂著嘴落荒而逃,看看,都做病了。
那個漢子拿著兩個碩大的土豆,眼淚巴査的喃喃道:「多好的人啊,真就和歌里唱的那樣,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啊,闖王,快點來吧。我們盼著您,將更多的百姓解救出苦海啊
百姓期盼闖王到來,卻苦了高迎祥。
這時候,高迎祥不斷前行,但沿途之上就更加鬱悶了。看著就在自己隊伍邊上,四處奔跑忙碌的呂世手下什麼政務員,信貸員,有時候乾脆不要民兵保護,就在高迎祥的大隊人馬面前奔跑往來,他們竟然連正眼看一眼高迎祥,以及那漫長隊伍的心情都沒有,這讓高迎祥無比沒面子,堂堂大闖王,帶著千軍萬馬,竟然被人無視,高迎祥心中滴血,欲哭無淚。
這也太囂張,這也太看不起人啦,但看著他們那上好的衣服,民兵手中雪亮的扎槍,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打他們的念頭,更加欺負人的是,自從上次一事之後,似乎呂世也不需要自己幫忙弄出無主土地了,沿途之上,看到一個堡寨,想著再次上前劫掠,結果到近前一看,得,一小隊民兵就站在堡前,對著高迎祥的幾萬隊伍大聲聲明:「此堡已經依附闖軍,繳納了足額的保護費,並同意了減租減息的政策,現在,該堡寨已經由闖軍保護,不許有任何人馬侵擾劫掠。
於是,高迎祥只能調頭他走。
這些天來,就有兩個堡寨不開眼的,沒被闖軍保護,多少讓高迎祥得到了些糧食上的補充,還有一些銀子上的收入。
更氣人的是,原本大家走路都是隨意,管他什麼道路田地,這下不行了,道路邊上都**上了小旗,上面寫著:「行軍不得踐踏田地。」
還就有一小隊一小隊的民兵虎視眈眈的看著,只要有一個敢踐踏田地的,立刻就是一頓槍桿,要是有一個想劫掠路邊茅屋,哪怕只是進屋想免費喝點涼水,那民兵立刻招呼一夥同伴端著扎槍,將那劫掠者就地正法,在這明目張胆之下,竟然沒有人能想起反抗,原因無他,因為在十里之外,就有呂世七千馬步虎視眈眈的押著自己呢。
高迎祥抹了下頭上的汗水,抬眼望向身後,不由喃喃自語,現在,那個討厭的呂世,在幹什麼?
其實,現在的呂世正琢磨著怎麼給他高迎祥送東西呢,這卻是大出高迎祥的意料。
呂世要送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