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大戰開始
將高高在上的皇帝比作黃鼠狼,在這個打小就受到儒家教育的李先生嘴裡說出來,竟然沒有半點恭敬或者是惶恐。
那個小隊長聽了李先生的比喻不由的撲哧下笑了起來,話雖是糙了些,但比喻卻是貼切的很。「但是哪朝哪代不是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的,這就是歷朝歷代的死結,宿命輪迴不過是一種無奈的解釋罷了。這就要看咱們闖王如何解決了呵呵呵。」
「闖王會解決的。」那小隊長堅定的道。現在,闖王在他的心中就是神仙般的存在,在他的心中,這世界上就沒有闖王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聽說了,那日張家堡城門前與那小兄弟的對話,所以我才投效麾下,因為我看到了闖王解決這件事情的希望,我也堅信闖王一定能夠解決的,我堅信。」
「我更也堅信。」想起那段對話,就會讓小隊長渾身熱血沸騰。
兩個人就在這寒冷的斗室里沉默著,斗室雖然依舊寒冷,但現在兩個人的心卻是火熱無比。
「小隊長,現在張元那廝的情狀都已經掌握的分毫不差了,也該打發一個兄弟把這裡的事情通知陳隊長,好叫闖王有個決斷。」
「是的。」那小隊長皺起了眉頭道;「這事還是我回去一趟比較好,我就說去西安那裡的買賣上巡視,也不會惹人注意,我明天下午就走,這裡就李先生多費心照看了。」
「都是為根據地上做事,那裡還是費心?」李先生客氣了一下。
「你說這個張元這廝,這都出了正月了,怎麼還不出兵?這樣不爽利的腌臢貨煞是愁人。」那小隊長面上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
「哈哈哈小隊長道是個替人著急的義士了。」李先生打趣道,經過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兩個人都丟掉了上下級的生分,而變得親近,真正的親近起來。
「這一仗早晚要打,還不早點,也好完事了大家各干各事,這樣拖著算什麼事情嗎,張元什麼東西嗎。」小隊長繼續抱怨。
「說的也是,咱們根據地正在建設之中,千頭萬緒,哪裡有時間和他這麼耗著,還是早完早好。」李先生也無奈搖頭道。
兩個人對這場戰鬥的勝負根本就不擔心,在李先生的心裡,那張元能不能看見自己的寨門都是一個疑問。
第二天,呂老闆給張掌柜和夥計們說,自己要去西安巡視那裡的買賣,大家要上心安排好這裡的買賣,一切都由著張掌柜的掌管,不得違背。
那張掌柜的現在有了這靠山和一成乾股,心思也不再是一片死灰,做事更是上心,得了呂老闆的信重託付,忙拍著胸脯保證。
大家正在為一些必須呂老闆拿主意的事情交割,卻聽到店門大廳里一陣轟響,一個大嗓門吼道;「呂老闆在家嗎?兄弟我李元昊來給你捧場啦。」
探頭看時,正是那副總兵李元昊帶著十幾個把總副將什麼的在大廳里興奮的吼叫。呂老闆忙放下手裡的活計,笑著大步走了出來,拱手道;「哪陣香風把李大哥吹來了,快快裡面雅間請,外面冷死個人的。」
李元昊見呂老闆出來忙上前見禮,這個投自己脾氣的呂老闆可是有大大的後台的,得罪不得,「什麼香風臭風的,還不是你呂老闆的好酒把我勾引來的?來來,先上幾罈子來吃了暖身子。」
「承蒙捧場,這酒算我的了。」呂老闆大方的對李元昊道。
李元昊一聽大笑著道;「這卻不必,不但這頓酒肉,就是上幾次拖欠的也要一併還上,你現在只管把好酒好肉上來,不怕錢多,只是讓兄弟們吃喝個高興。」
「欠賬不忙,只是哥哥在什麼地方發了財不曾?說來兄弟也幫你高興高興。」呂老闆立刻來了興趣,順著他的話問道。
「明天卯時大軍要出征剿匪,我還不是先尋了那張大頭要了開拔的銀子來。哈哈哈,那小子就是有錢啊,一出手就是三千的足銀,哈哈哈。」
「哥哥明天出征剿匪,那是大事,我這裡就做個東道給哥哥,預祝哥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呂老闆心中歡喜,面子上更是真誠無比,連忙給副總兵倒上碗白酒。
「哥哥這裡謝謝你了,但你請就免了,沒銀子還是去那張大頭那裡拿,怎麼著也不能收刮到我兄弟的頭上。」
呂老闆就順勢下台道;「那倒是,他張大頭的銀子白賺白不賺,只是你明天出兵的時候有這個大頭陪著也是個樂子了。」
「就他那三千乞丐?還是算了吧,我明天帶著本隊兒郎,快馬加鞭,兩天就能趕到那個什麼黑虎寨,只要兒郎們一個衝鋒就能夠剿滅了那干鳥人,到那時哥哥我獨得大功,看不羨慕死那幫閑漢鳥兵。哈哈哈哈。」
「哥哥威武,那我要先陪哥哥幹上幾碗了,等將來高升了一定要照顧兄弟我的小買賣啊。」
「那是必然。」李元昊一臉得意的大聲道。
正說著,那個叫四兒的夥計拿了一個包袱出來遞給呂老闆。那李元昊見了吃驚道;「怎麼?兄弟要出門嗎?」
「正是,我今天要到西安看看,那裡還要一攤子事情,不能與哥哥深談了。」
「不防事的,兄弟你儘管去忙,咱們得勝回來見,到那時咱們兄弟不醉不歸,哈哈哈。」說完帶著一幫手下直奔裡間去了。
這裡呂老闆也背了包袱,拉了匹駿馬吩咐完張掌柜等人,打馬出城而去。
呂世和根據地的所有人都在艱苦但快樂著的忙碌著,不分黑夜和白天。
過天星吳濤曹猛和那些隊長們,忙著訓練教育著那些非常疲累但卻非常亢奮的士兵還有民兵,三叔和呂世,春蘭還有老營原先的四老都是在忙著葫蘆峪的建設。
趙鐵匠和張家二郎則近乎偏執的研究著呂世發明的風車,關於這個風車為什麼被闖王喚作荷蘭風車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風車不但神奇的把低地的水源源不斷不知疲憊地提到了高處,澆灌著山坡上的梯田,為即將到來的春播做著準備,而且還帶動著一個個磨坊里的磨米磨面笨重的石碾子,把本來費時費力的工作變得輕鬆,所以,就帶著一大邦已經開始痴迷於此的工匠和學徒,要把風車這個東西運用到捶打兵器和鍛造之中去,想想看,如果有一個或者很多個足夠大的風車帶動這一個個重達上百斤的大鐵鎚,來捶打那些剛剛出爐的鋼鐵,那麼,什麼樣的鋼鐵都會變成了繞指柔。
呂世欣喜於這些瘋狂熱情的人們,把自己的一知半解的知識不斷的貢獻給他的兄弟和學生,讓學生們不斷的開闊著視野。
這就是呂世的快樂,這就是整個山寨的快樂。
三叔則是痴迷於開山炸石修梯田,每當看著一個個村子的老老小小螞蟻一樣的搬動著石頭土方,一塊塊本來的坡地變成一封封良田,看著風車抽上來的水,順著剛剛修建好的水渠灌溉著春天的希望,怎麼不讓千百年靠天吃飯的百姓歡欣鼓舞幹勁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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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個初春的其他地方可能都是死一樣的灰暗無生機,但葫蘆峪的春天確是爆發著無限的活力和生機。
當趙興打馬找打一個水庫的工地時候,看見呂世正挽著褲腳,在一處用滑輪組吊裝一架大風車的闖王,匆匆走到跟前,附在軍師耳朵上低低的說了兩句,然後就和一身泥水的闖王笑著,一邊和身邊不斷給闖王施禮的百姓打招呼,離開了熱火朝天的人群。
「是老呂回來啦?帶來的消息可確切?」實際呂世就是習慣的問問,對於老呂這個外表豪邁粗疏,但心細如髮的漢子卻是百分百信任的。
趙興一面給呂世拉來戰馬,一面小聲道;「也算咱們運氣,本來是呂小隊長收集了完全的張元和李元昊那廝的兵力兵員成分,以及裝備情況,但不見他們動兵,就想先回山寨來先彙報一下,卻不想剛要出門,就碰到那李元昊這蠢貨到他的酒店裡喝酒,為第二天的出征祝賀,所以及時的得了確切的出兵時間,真是萬幸,晚一步就錯失良機,不知道還有怎麼變故周折。」
「好,既然知道他的出兵時間和出兵方式,我們就百分百的勝算了,通知其他的人了嗎?」
「通知了,現在大概都到齊了,就等著闖王到了就可以開會了。」
「不要驚動根據地的村長等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其實這一仗我不認為很嚴重,是吧。」
看著呂世那胸有成竹波瀾不驚的神態,趙興就更有信心;「闖王放心,這事我曉得。對於這一仗,兄弟們非常有信心,大家都保證那張元小兒根本就看不見咱們前寨的寨門。「
「哈哈哈,好,有這樣的信心就好,但也要告訴大家,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在戰術上我們一定要重視敵人,這樣才能百戰百勝。「
「闖王所言精闢無比。真是經典啊。」陳三不由的崇拜的看著自己的軍師。
呂世被誇讚的老臉一紅道;「你可別推崇我,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一位無與倫比的偉人之言。「
「闖王真是博學多聞,趙興不如也,有機會一定向闖王好好請教。」
呂世尷尬的笑笑岔開話題;「好了,我們馬上開會,安排戰行,一定不要讓張元那廝如了心愿。」說罷打馬飛奔而去。趙興打馬緊緊跟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