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百九十九章 後備力量
大家為了躲避呂世和春蘭這種讓人羨慕的親密尷尬,開始獨自討論起這一段時間的山寨建設,尤其是軍隊整編之後的訓練來。
呂世就邊慢慢的喝葯,邊聽大家的爭論,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大家在探討下得失收穫。
這時候,過天星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擔當起這個大統領職責,也就不再推脫躲避,開始向耿奎交代自己騎兵的訓練裝備狀況,兄弟們的情緒心情,還有就是訓練進度情況,最主要的是說他和趙大海騎兵對練時候獲得的一些心得體會,然後著重的介紹了李立和騎兵六個武長的性格特點,以及個人能力等等。
耿奎正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在不引起副手李立不滿的情況下,帶好騎兵。自己是對騎兵有經驗,但是和未來的手下處好關係才是最主要的,團結一心,才是帶好隊伍的前提條件,離心離德的隊伍是絕對沒有前途的,各個手下的能力性格的掌握也相當的重要,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處好關係嗎。
聽到這裡,呂世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想起現在軍隊建設的缺陷來,也同時想起毛太祖的建軍經驗來。
卻不說把支部建設到連這個政治需要的東西,現在自己也沒那個政治想法和政治需要,但是,班子雙軌制度卻是非常先進科學和可行的,這也是毛太祖的軍隊越打越強,快速擴張卻幾乎不亂,而且還有戰鬥力的保證,於是呂世幾口喝下湯藥,被張嘯扶著漱了口,然後提起精神道:「耿奎兄弟擔任黑虎衛大隊長一職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一見呂世有話說,大家就再次聚精會神的聽軍師的想法。
呂世慢慢的道:「我們現在的編製是有缺陷的。」
大家一聽都摸不著頭腦,這個編製在不脫離大家習慣的情況下,還簡化了指揮系統,增加了指揮效率,這已經接近完美了,怎麼軍師還說這裡有缺陷呢?
「缺點就是,我們每個隊都只有一個隊長,一個武也只有一個武長,一個小隊長,這就是一個要命的缺陷。」看看大家沒有懂,呂世接著道:「首先,完美的槍陣要求在隊長的指揮號令下,嚴格的團體作戰精神,不逞個人英雄,這樣,在戰鬥中,一旦隊長戰沒,那麼我們的這個隊就會立刻失去指揮而讓戰兵無所適從,那麼這個隊立刻就會陷入崩潰的險地。」
大家聞聽愣了下,突然一起倒吸了口冷氣,這的確是一個要命的缺陷,而且還是絕對要命的那種。
被呂世指出現在軍隊里這個要命的缺陷,大家大驚失色,過天星性急,豁然站起,急切道:「既然軍師看出這個缺陷,定然也有解決之道,先生快快說來改進。」
所有的人就都將目光投向了呂世。
呂世挪動了下身子,然後淡淡一笑道:「其實解決辦法簡單,那就是我們給每個隊武小隊配上副手,這樣,一人戰沒,副手替補,這樣就能保證指揮的不間斷,槍陣的完美順暢。」
大家一起佩服的點頭。
在古代軍陣里,還真就沒有副職一說,往往就是主將戰死,手下立刻土崩瓦解,這就是所有的對手都想斬將奪旗一舉擊潰對方的原因。
呂世想了想,再次說道:「並嚴明規定,一戰之中,隊長戰死副隊長接替,副隊長戰死,該隊第一武武長接替指揮,副小隊長戰沒,就由士卒中堅定者接替,如此層層推進,可保指揮不斷。」
陳策擊掌讚歎:「好,軍師之法大妙,按照此法施行,就是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保證軍陣不潰。」
呂世一笑,接著道:「這麼辦還有一個好處,一個非常好的好處。」
被呂世這一弔胃口大家立刻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軍師下文。
呂世很鄭重的道:「那就是為未來我們的擴軍,打下了堅實的頭領儲備。」
此言一出,過天星耿奎等還沒反應過來,陳策已經豁然起身,擊掌連連,激動的在地上來回走動。
「對對,軍師之法成成大事者也。」
也不看大家追隨他的腦袋,就顧著自己激動的道:「現在各地民怨凶凶。大動亂,大起義就在眼前,如我們這樣揭竿而起的將越來越多,但是兵好找將難求,軍師先前之法,首先解決了底下軍將的問題,這第二法更是神來之筆,只要我們有了足夠的地域資本,只要我們想擴軍,我們就將那些已經有了經驗的各級副手拆分出去,填補上新丁,立刻就又有了一支合格的戰隊,只要加以簡短訓練,立刻就是一個強軍,如此往複,我們的隊伍將成倍增長而不會將戰鬥力拖垮,這難道不是軍師此法的妙處要意嗎?」
恢復下激動的心情,深深的給呂世深施一禮道:「軍師天人也,我等不及萬分,我堅信在軍師的指導下,我們將無往而不利,實現您說的那個理想的日子不久也。」
被陳策這番分析,滿屋子的人都恍然大悟,一個個都激動的渾身發抖,想想在未來,自己領著有組織有紀律有戰鬥力的千軍萬馬,馳騁在大明天下,那些**的官軍,烏合之眾的杆子,哪裡還有一人能敵?美好的明天,理想的世界怎麼不能實現?
呂世點頭,對,這就是毛太祖取勝擴軍之法,這就是現代的複製集團之法,此法畢竟優越於現在所有的勢力,而最終成為自己等成就大業實現理想的不二法寶。
於是大家立刻就在這個小小的窯洞里,興奮激動的展開了對未來的想象,談到歡快處,就連一向沉穩的耿奎都手舞足蹈不能自已了。
春蘭也歡喜四哥又為山寨出了一個好點子,但是看到疲憊的四哥艱難的堅持著和各位兄弟們暢想未來,就不由的心疼。
還是三叔眼尖,看看呂世疲憊的神色,看看春蘭已經有了不耐,當時敲敲炕沿大聲的喊道:「得啦得啦,大家都消停下。」被三叔一吼,大家才從激動中恢復過來,直愣愣的看著三叔。
「軍師已經提出了這麼好的建議,那在這干說著豈能行?還不麻溜的滾回各自的隊伍上去,選拔人手讓軍師過目,難道這事情還要軍師再操心?」
大家一聽,是這麼個事,這選拔人手還是得在座的幾個人多費心啊。
「還有,咱們是押解著軍師休息的,看看,現在成了什麼事?這不把病床當會議場了嗎?那還要不要軍師休息啊?趕緊的走人。」說著,三叔第一個背著手大步走了出去。
其他幾個人一想,這才想起事情起因來,這下子不但沒讓軍師休息成,反倒是又給軍師添亂了,忙一個個給呂世施禮之後一窩蜂的往外就走。
春蘭站在地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為難。
正為難時候,三叔一轉身又回來了,背著手對春蘭道:「丫頭,你就先別走了,服侍著軍師歇著,好好照顧下你四哥,王家張家小子都是毛手毛腳的,怎麼能服侍的好?」
看看四下,然後道:「我去你鍵婦營,幫你安排下事情。」然後突然俯下身子對春蘭小聲道:「然後你悄悄去我那裡,領些雞鴨補品,給軍師開個小灶。」
春蘭立刻一陣歡呼,這是她最願意乾的事情。
正這時候,一個大腦袋在窯洞門處探進來,嘿嘿笑著道:「既然是小灶,妹子就多帶一份如何?」
三叔轉身,上去就對著過天星那個黑腦袋就是一巴掌:「還不死去,找打嗎?」
說著追著過天星遠去。
窯洞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呂世就舒服的躺下,春蘭把被角仔細的掖了再掖。
初冬的下午陽光,透過窯洞窗戶新糊的窗紙,鑽進窯洞,窯洞空間里輕輕飄揚的灰塵就在那朦朦朧朧的陽光里輕飄飄的飛舞,幻化著各種你想象中的圖案美景,偶爾有風在窗外扑打下窗欞門扉,發出一陣細小的沙沙聲,合著窗外擺弄藥罐子的輕響,將這個小小窯洞襯托的更加安靜。
火炕的熱氣透過厚厚的褥子傳上來,傳進呂世身子里的每個毛孔和骨節,慢慢的在身子里散發著他的熱量,混合著藥力,讓呂世的每個毛孔神經都無限的放鬆下來,眼帘也變得沉重起來。
神經就在鬆懈中慢慢的好像飄飛到體外,神遊在虛幻里一般自由自在,如夢似幻。
在這遊盪中,似乎聽到窯洞外嫂子焦急卻壓低的詢問聲,王建不慌不忙的應答聲,三兒大驚小怪的解釋聲,似乎還聽到了小丫輕輕的哭泣聲,時斷時續的,也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但真正清晰的卻是勻稱的真確的春蘭的呼吸聲,臉上似乎還能感覺到春蘭的關切柔和的目光。
呂世相回應嫂子的探望,想告訴春蘭自己很好,但渾身再也拿不動一個神經。
管他呢,睡吧,真的是太累了,還是睡吧。
於是,呂世就在這溫暖中靜靜睡去,如個大孩子般恬靜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