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薑珊的誘拐行動
關於前世,許長生有太多話想!
麵對別人,他也隻能三緘其口,不過對薑珊,倒是可以上一。
除薑珊之外,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了吧?發了會兒呆,許長生娓娓道來
“我啊。前世是一個生物工程領域的科學家,當然,也隻是凡人
你知道麽?那個世界,人們掌握著非常厲害的技術,我們發明了飛機、高鐵,飛過整個星球也不過四五個時辰。我們發現了電,用電照明,用電
我呢,就用很多生物領域的激素啊,生物酶啊之類的研究藥物,甚至可以通過某種特殊的酶,編輯人類基因,從而消除某些致病的因素後來我被殺手暗算,遭受了很嚴重的輻射,不知為什麽比別人多活了十年。十年時間裏,我研發出了人造的脊椎,重新站了起來後來,我把積蓄捐給了一個組織,就交由那個組織發給一些需要考取功名的人,讓他們有個好前程死之後我見著一扇門,真理之門。進去之後,就遇到了一個蠻不講理的人!”
許長生見薑珊沒有生氣,便繼續道:“再然後,我被那個人推入了深淵之中,深淵中漂泊了一年,就成了許家村的許大亮。”
雲霧繚繞著,星星月亮都躲在雲裏,時隱時現的。
薑珊思忖了一陣道:“怎麽能出現在真理之門的呢?那個地方滿是禁製才對的啊。”
許長生疑惑道:“禁製?什麽禁製?”
兩人都迷惑了,想了一陣子,薑珊甩了甩腦袋:“不去管它,別在這裏悶下去了,我帶你去玩!”
著,薑珊用靈力拉起了許長生,許長生隻覺心神一陣虛恍,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上!
驚呼了一陣子,卻是吞聲再不言語。
他怕自己錯了話,薑珊把自己丟下去!
別丟下去了,便是在上弄兩個高難度動作,也不是許長生能吃得消的!
板著臉,看上,對高空的恐懼減輕了許多,薑珊沒有注意到許長生的麵部變化,隻是自顧的禦空而行。
“我們到了!喂!”薑珊大聲地喚醒精神有些麻木的許長生,眼前的景色無比熟悉,兩人身在灞水之上,一彎月照得水麵波濤泛起陣陣亮光。
薑珊一拂袖,便出現了一隻精致的花船,兩人飄落在船上,船隨著清風搖晃在灞水之上。
“我還是第一次坐船”
此間地廣闊,水聲潺潺,兩人話的聲音也都大了一些,也更自在了些,在這裏,不用再偽裝成孩子的模樣,兩個人都顯得成熟了很多。也更從容。
薑珊問道:“前世呢?”
“前世也沒坐過,我前世活的並不自在,時間都用來經營公司和研發產品了。”
薑珊坐在許長生的身邊道:“不去想那些了,今日裏景色不錯,陪我逛逛吧!”
許長生心中想著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但仍然陪著笑臉。
船行到了水中央,心曠神怡之下,許長生想要做點什麽!
隨即轉頭對薑珊道:“你是神仙,造化神功我自不敢攀比,但我前世的國度可謂千年文華!摘取幾句,與你一賞如何?”
薑珊將一把酒壺拋給許長生,他接住後往杯子裏滿倒了一杯,想也不想便一飲而盡。
眼前好景難辜負,心中卻又生了寂寥。一時間想起南唐後主李煜來,同樣是獻愁供恨,一個是因為亡了國,另一個卻是因為回不去原來的世界,飄零異世。
因把酒臨風高喝:“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喊完,緊接著又是一聲長嘯,許長生一改往日軟弱的性子,身段上也便灑脫了許多。
把酒杯倒滿,再進一杯!
他站起身,左右搖晃了一番又念道:“輕雲微月,二更酒醒船初發。孤城回望蒼煙合!
記得歌時,不記歸時節。巾偏扇墜滕床滑,覺來幽夢無人不對。”
許長生低頭看了一眼同樣興致很高的薑珊道:“該是,覺來幽夢有人!此生飄蕩何時歇?家在西南,常作東南別”
船上,兩個五歲的身影,一個饒有興致的聽著,一個肆意的哭泣,哭泣的又重複了一句:“此生飄蕩何時歇?這方世界就像是一座孤城,你我嘎…”
話未完,酒意攻心,便倒在了船舫之外。
這酒,猛烈了些
薑珊看著滿眼的月色,喜滋滋的收起了船,提著醉酒的許長生便向佛原青牛道門的方向飛了過去
清晨時分,許孔氏總是有意無意的瞟一眼許長生的臥室,已經日上三竿,卻沒見著屋內那雙人的影子。心中難免犯起了嘀咕。
紅姬也在疑惑許長生去了哪裏,心想著這裏是許長生的家,他又是個閑不住的,該是早就出去做事情了吧?
整理好了被褥,打點好了妝容,紅姬便準備出門,第一來許長生的家,紅姬想著該早些起身給許孔氏問禮才是,熟料一出門便迎麵碰上了許孔氏。
紅姬連忙行了一個蹲禮。
許孔氏生受了,並笑意融融地道:“農戶人家起來的都早些,一日活計夠忙的了。別是吵到了你倆休息?”
紅姬連:“沒有的事兒。嬸嬸,紅姬昨日睡得可好呢。原想著給您請個早安,卻是紅姬起了個晚”
許孔氏做了個意味深長地表情,道:“我家大亮,還睡著呢?要論勤快,這孩子在許家村可是數一數二的,別看如今才五歲,但像今日這般賴床,還是頭一回呢。你們昨夜裏定是聊了一夜不是?”
紅姬一聽,心下疑惑,因道:“沒見長生啊,他該早就醒了才對”
許孔氏一聽,心中著急。
這不對啊!許長生每次醒來,都會給她請安的,雖是戶人家,但許長生晨昏定省卻是從來沒有廢棄過。許孔氏雖不懂這些,但也心下安定,對於生了一個懂事兒的孩子,很是自得。
院子裏的人開始多了,幾個女童已經開始研磨今日裏要煉製的丸藥,村婦們也早早的來到了當院之中,正無聊地著話。
許富貴昨日裏喝了一夜,耷拉著眼眶回到了後屋,正準備睡上一覺。
許孔氏見了連忙問道:“當家的,見著咱家大亮了麽?”
許富貴揉著眼睛:“大亮回來了?昨日裏在族長家喝了一夜酒,正心煩呢,先回去睡了,你自去尋尋”
許孔氏一聽心中急切,因道:“睡什麽覺啊睡,孩子都丟了!”
許富貴家炸了鍋。
紅姬癡癡地看著許孔氏大哭,隻覺自己是做錯了什麽,眼中也便流下淚來。心中急切之餘,更多的卻是錯愕。
村頭的黃狗搖著尾巴,以為村中的人在和他玩耍。那麽多人來來去去的,有趣極了。
村裏人可沒空陪著它玩!他們嘴上叫著大亮,紅姬也在村中叫著長生。許聰明走到狗窩當中翻看了一番,弄得老黃狗滿是不爽。
在村裏掃了一遍都沒見著人,許春秋組織幾個莊戶家的扛著鋤頭,便往村外的山中去了。
許富貴兒雖喝了一夜的酒,但也被許孔氏叫了起來找兒子。
日上當空,急火攻心。許孔氏一個恍惚,身子晃悠兩下,便紙片兒一般的滑倒在了地上,紅姬連忙攙扶了許孔氏回家。
…
青牛道門坐落在長安府外的佛原處,地處青山之上,立於雲霧繚繞之間。
讓許家村陷入急切的始作俑者,如今卻是在陪笑。
道門,氣勢恢宏的昭德殿上。薑離兒穿著一襲紫紗紅衽衣站在薑珊身旁。
穆輕弦低垂著頭,站在薑珊身後。
上首處立著一位身穿蠶絲道袍的中年人,那人長的眉清目秀,臉上棱角分明,濃厚的眉毛之下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兩鬢微霜。
此人名叫楚亦奇,道門掌教。
薑離訕訕的道:“掌教,珊兒也沒犯什麽錯嘛,怎就弄得如此場麵?”
楚亦奇看一眼薑離,話不多。雙手一招,一道水幕出現在眾人麵前,許家村那急切的場麵便出現在了水幕之上。薑珊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道:“是我考慮得不周全,給他送回去就是了!”
著轉身離去,嘴裏嘀咕道:“還以為將這大覺搶回道門會是大功一件呢,真是不識好人心!”
這楚亦奇來也是靈寂期的真人,差一步便是金丹了。耳力自然不俗,聽得薑珊嘟囔連道:“等會兒!”
薑珊笑了一下,便轉過身去,噘著嘴似乎受了大的委屈。
“大覺之人?你怎知的?”
薑珊想了想道:“猜的,不行啊?”
薑離兒見薑珊調皮,莞爾一笑,對楚亦奇道:“掌教,我家珊兒犯得也不是什麽大錯,你就念在她年歲尚淺,將那娃抹除了記憶,再放回家就是,管他是不是什麽大覺之人,神仙轉世的,與我道門何幹?”
楚亦奇冷著臉道:“讓我猜猜,我放回了那個許長生,你轉眼又虜了去,收回薑家好生培養?”
薑離兒低頭對薑珊歎息著道:“哎看到了麽外女?道門不信任咱家呀!不如跟我回未來峰?做個快活神仙有何不好的?”
著,薑離整理了一番薑珊的衽衣。對那掌教的態度卻是不太在意。
麵對這兩個潑皮,楚亦奇雖身為道門掌教,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咳咳”
昭德殿上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薑珊薑離之外,其餘人都微微俯首,齊聲恭敬道:“師叔祖。”
那聲音道:“薑珊秉氣運而生,接觸修行便入了金丹境界,此是我道門之幸事,但畢竟未經紅塵磨礪,心性上總會有些差池,也不是不可原諒的許長生自然是要送回許家村的,此事交給薑珊去做就好,順便叫她在紅塵之中曆練一番,也算與那娃娃結個緣,他日許長生修行到了心動期,再來我道門不遲”
眾人聽得真切了,皆微微垂首。
一枚紫金令牌漂浮到了薑珊手中,那道縹緲的聲音又道:“給那許長生,今日起,他便是我青牛道門的人了。輕弦”
“弟子在!”
“授許長生《青牛道經》、《太玄經》、《大荒經》、《太上感應篇》。敦促其好生研習,不得有誤。”
穆輕弦頓首凝聲:“遵命!”
師叔祖的聲音又傳來大殿之上:“薑珊生性跳脫,卻是有大造化的,輕弦,今後定要常伴他二人左右,殷勤囑咐,莫使他倆走差了路”
楚亦奇看了看薑離,又看了看喜滋滋的薑珊,一時間不知些什麽。
薑離回以笑臉,聲音喜滋滋地對薑珊道:“那快去玩吧,還在這立著幹嘛?”
昭德殿外,許長生蹲坐在青石台階上,門開了,他抬眼看去隻見兩個穿著紫紗紅衽衣的女子出現,並沒有多少驚豔,而是又低下了頭,不理她們。
薑離路過許長生的時候,用手揉搓了一陣許長生的頭,笑了一頓,便一轉身消失不見了。
“怎麽了?還生我氣啊?”薑珊道:“我送你回去就是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酒還有麽?”
淩空而行,十府之地轉瞬就到,薑珊牽引著昏睡的許長生進了許家村。
方到村子,許長生就忍不住的一陣狂吐。他原以為喝了那烈酒就能昏睡過去,但風一吹酒勁兒更衝了,吐過之後,酒也醒了,反倒更不舒服。
他醉得也不是很徹底。吐過了,許長生也清醒了很多,薑珊在他身後跟著,一起進入了許家村。
見到村中的陣仗,許長生心中也是慌了,尤其是見到許聰明時,許聰明了一句:“大亮,你快些回家,你媽嚇的都背過氣去了!”
到得家中,才知隻是虛驚一場
許孔氏已經醒了,雖臉色很差,但見到許長生,症狀便也好了一半。
“你去哪了?”
“兒子去了趟神仙府邸”。
許孔氏:“娘還以為你被拐子擄走了呢”
許長生心想,還真是被擄走了,那拐子如今就站在你麵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