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翻盤
他為自己據理力爭,可是也還時無濟於事,罷免蔣明的職務,也隻不過是蘇錦瑟的一句命令而已,她看著仿佛呆滯的蔣明,心裏別說是同情了,有的隻是痛快。
他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了公司,這個地方,原本就不屬於蔣明,鳩占鵲巢罷了,而現如今,也隻不過是一切都回歸了原位上。
不過,薄寒川替著蘇錦瑟解決完蔣明之後,更加重要的東西浮出水麵。
“為什麽資金會短缺?”薄寒川害怕因為調查了蘇錦瑟,她生氣,所以選擇了親自詢問,蘇錦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坦誠相待。
她把任灝的事情, 把自己賠償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後,薄寒川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是任灝一一手策劃的?這樣的話薄寒川或許還相信幾分,可是任灝從頭到尾隻是一個受害者,薄寒川心中嗤之以鼻。
“怎麽?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蘇錦瑟察覺薄寒川的神色突變,有些疑惑的發問,看著這個時候格外天真的蘇錦瑟,薄寒川都有些不忍心打擊對方了。
他並未直言,“隻是覺得太巧了,等我調查調查吧。”
蘇錦瑟也是有過懷疑,但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還是相信了白紙黑字的證據。
“沒事,如果任灝有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薄寒川安撫著蘇錦瑟。
任灝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製作了那些假證據,並且在蘇錦瑟的調查之下,還沒有敗露。
任灝因此也逃過一劫,不過,如今可就難說了。
市郊的一家療養院內,躺在病床上的任灝突然打了個噴嚏,護工連忙關懷起來。
“沒事,大概是天冷了。”他把護工給敷衍了過去,看著窗外的夕陽,壓下自己內心的不安。
不會的不會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在心裏麵默念,可是真的結束了嗎?
不知為何,今天的眼皮一點也不安分。
深夜來臨,護工躺在小床上進入了夢鄉之中,他睡的很沉,打著呼嚕,一聲聲震耳欲聾。
“小李?小李?”本應該陷入沉睡的任灝,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試探著喊了好幾聲護工的名字,護工沉迷於睡夢之中,別說是叫醒了,睡的更香甜了些。
任灝鬆了口氣,緩緩起身,動作小心翼翼,如果此時此刻護工醒著的話,眼珠子都怕是要瞪出來了。
這待在休養院裏麵的人,下半身永久宣布癱瘓的人,居然現在站在了地上,用自己的雙腳。
任灝躡手躡腳的,深怕驚擾了護工,他也不出去,外頭有監控,隻是在房間裏麵放輕腳步鍛煉
“看我看的那麽嚴幹嘛,一天天的,我不殘都變半殘了。”白天的和顏悅色,好像隻是一場夢,夜晚的到來,也讓任灝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他不耐煩的看著小床上酣睡的護工,太盡職盡責了,也是一種煩惱。
可是,傻乎乎的比較好騙,就算是有朝一日不小心在他麵前暴露了,任灝也有信心堵住對方的嘴。
所以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辭退這個護工。
他在不該發揮自己演員技能的地方,倒是超常發揮,表現出了自己的天賦,這說起來,任灝還有那麽一點的得意。
他隨意的走到了窗戶邊上,這是他難得的娛樂活動了,在黑夜的映照之下,任灝並沒有發現,底下花叢裏麵,藏著一個黑衣人。
任灝的房間就在一樓,還多虧了他的下身癱瘓,所以那個人,才能看的如此清晰。
任灝打開窗戶,月光格外的溫柔,但是溫柔靜謐的同時,又帶著幾分陰冷,任灝大概是感覺有些冷了,罵罵咧咧了一句,點燃香煙。
他抽完了一支煙,咳嗽了兩聲,害怕吵醒護工,把自己的痕跡毀屍滅跡,滅掉的煙頭直接丟下窗台,窗台的底下是個小花壇,丟一隻煙頭也沒有什麽問題。
療養院的人怎麽可能想到,這是一個半身癱瘓,連床都下不去的人抽的呢,隻會認為,這是來探望的家屬丟下的。
“這該死的鬼天氣,怎麽這麽冷。”他嘟囔了一句,緊接著,就是關窗的聲音了。
黑衣人默默在花叢裏麵蹲了很久,腳都快要麻木了,確認蔣明不會出來,他才緩緩從花叢裏麵起身,帶著泥土和各種花瓣。
黑衣人悄悄離開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腳下的泥土和身上無意之中帶下來的花瓣,也都被清理的一幹二淨。
當天晚上,一段視頻就出現在了薄寒川的手機上,那個時候,蘇錦瑟也在薄寒川的身邊。
“果然啊。”薄寒川不聲不響看完了那個視頻,忽然發出了一聲的感歎,蘇錦瑟湊了過去,“怎麽了?你看見了什麽?”
薄寒川沒有回答蘇錦瑟的問題,隻是再一次,點開了播放鍵,蘇錦瑟全程無言,看完了這段視頻。
因為條件問題,太暗了,畫質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這並不妨礙蘇錦瑟認出任灝的那張臉,她突然伸出纖細的手指按了一下屏幕。
暫停下來的片段,是任灝的一段轉身,蘇錦瑟大概估量了一點窗台的高度,她得出了一個結論,任灝是自己站著的。
蘇錦瑟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無聲捏緊了拳頭,感覺自己之前的那些同情之心,都喂了狗,比喂狗還要不如。
她真心相信了調查的結果,相信了任灝是遇到了無妄之災,要不是因為喜歡上了自己,也不會被威脅,更不會有之後的那些事情,所以,在調查出來任灝並沒有什麽特殊的金錢交易,也沒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他和綁匪勾搭之後,蘇錦瑟是毅然決然幫助了對方。
“這是哪裏?我要親自去看一眼!”蘇錦瑟眼中閃過堅定之色,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不僅僅是薄寒川不會輕易放過他,蘇錦瑟就更加不會了。
薄寒川頷首,他自然是同意的,正好,也想要看看,任灝驚訝的表情,療養院裏麵的病人,多數是沒有手機的,因為任灝的身份特殊,家裏人害怕任灝看到什麽消息,看到黑粉的言亂受到打擊,所以也沒有給他手機。
他連家裏人都沒有實話實說,本是天衣無縫,可是誰讓碰到了薄寒川呢,他作為薄家內定的繼承人,已經是非比尋常了,那些小手段,在薄寒川的眼中,隻是些雕蟲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