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狗血噴頭
他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這些都是與他無關的，況且喬琳這個大麻煩，他也不想要繼續沾染了。
兩個人的鬧劇，最後還是場務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是把嚴肅的拍攝場地當成了什麽？可以隨意胡亂大鬧的菜市場嗎？
“行了，你們兩個都住手，這裏是工作的地方，可不是給你們玩鬧的！”場務聲色俱厲，但比起導演，還是要溫柔許多。
喬琳唯唯諾諾，不再說話，她心裏麵清楚的很，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要是這樣被趕出去的話，自己的人生……
喬琳不敢繼續想下去了，結果無疑是可怕的，她渴望著什麽，目光下意識的追尋著薄寒川，對方高高在上，自己就如同塵埃。
薄寒川專心沉浸於工作之中，但是蘇錦瑟，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給打斷了會議，偏偏，這一個電話，蘇錦瑟還不能不接。
“先暫停一下。”她朝著助理眼神示意，在自己離開之後，維持一下秩序。
她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在角落裏麵站定，終於接通了這通電話。
“媽，我在開會呢，你突然打過來幹什麽？”蘇錦瑟捏了捏脹痛的眉心，蔣歡歡的事情，最後還是在母女之中產生了一絲間隙，盡管很小，但也令人無法忽略。
蘇錦瑟嘴上不說，但是，日常的行為可以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蘇母心中苦澀，自己也有愧在心，語氣格外的小心翼翼，“你今天，帶著薄寒川回來吃一頓晚飯吧？”
吃晚飯？這麽突然，蘇錦瑟潛意識想要拒絕，因為那個家裏麵，肯定有盛柏開在，她並不想要和盛柏開接觸，那一對父女，蘇錦瑟都覺得是無比的惡心。
可是，聽到電話裏麵那小心試探的聲音，到底還是自己的母親，蘇錦瑟就算是心裏麵不滿，在聽到媽媽這麽和自己說話，也早就已經潰不成軍。
“好，我會回去的。”最後，蘇錦瑟還是屈服了，聽著那頭喜悅的女聲，蘇錦瑟覺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女兒回家吃一頓晚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蘇母表現的如此喜出望外，讓蘇錦瑟分外心軟。
她簡單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或許是因為蘇錦瑟答應了要回去，直到最後，蘇母的聲音都是高揚的。
她掛斷了電話，靠在牆上，手指輕點，“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不接？再忙嗎？”蘇錦瑟自言自語，助理悄悄探出頭，蘇錦瑟這通電話，應該也打完了吧？
蘇錦瑟看見了助理探頭的動作，默默把手機揣回衣兜之中，心想著，等會再給薄寒川打一個吧。
“進去吧，會議繼續。”等到蘇錦瑟結束會議，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這場會議進行的比蘇錦瑟想象當中的還要漫長一些。
可蘇錦瑟再一次打過去的時候，也是無人接聽。
她歎口氣，就知道，薄寒川肯定是又在較勁了，肯定又在一遍遍和導演磨細節。
剛剛開始結婚的時候，蘇錦瑟還在懷疑，薄寒川時不時長達一天的失聯，到底怎麽回事，四年後的今天，蘇錦瑟已經熟門熟路的先聯係了經紀人，拿到了薄寒川的日程表。
“除了廣告的拍攝？還要去劇組？”
經紀人嗯了一聲，反問：“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什麽問題，她看了一下薄寒川最後日程的地點，從哪裏到老宅，還是挺遠的。
“今天拍攝結束以後，我去接他，勞煩通知一聲。”
經紀人自然是滿口答應，蘇錦瑟安下心來。
一天的時間轉身即逝，當導演都已經精疲力盡，薄寒川卻還在糾結自己剛才手指的動作，導演率先舉起白旗來。
“我投降投降，今天你的戲份就這樣吧，表現的已經很完美了。”導演苦不堪言，他自認為自己足夠精益求精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導演看向薄寒川的眼神十分欣賞，但是目光一轉，落在蔣歡歡身上的時候，就成了恨鐵不成鋼。
平日裏蔣歡歡的戲份，雖然達不到高分數，但勉勉強強還能算在及格線上徘徊，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塌糊塗！
“喬琳，你過來，補拍你的！”導演的語氣不算好，任誰在拍了幾十場之後，都會不耐煩的，而且幾十場還都是同一場戲份。
工作人員更是苦不堪言，這是一場人工降雨，配角在雨中摔倒的場麵，一場過自然是最好的，省了大家的麻煩。
但現在，降雨隊重新開始布置，戲服重新吹幹，還有妝發，一切都需要從頭再來，化妝師算了算，她都已經給蔣歡歡化了十三次了，還沒有算上補妝。
“喬小姐，這次請務必一定過！”連化妝師都已經惱火了，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蔣歡歡低沉的應了一句，竟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喬琳！你是被人威脅了嘛！我要的是自然的摔倒！隻是摔倒一個動作，你害怕幹什麽！”
“哢！你是木頭人嗎！”
“暫停！重新來！”
“喬琳！你到底有沒有學過表演！隨隨便便拉個路人都比你好！”
……到最後，導演都已經無力說教了。
“對不起，對不起，”蔣歡歡低著頭，感覺前所未有的羞恥，她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之中，導演越是說她，她越是緊張，可想要逃避導演的怒罵，隻有表現好一點這條路，她一緊張就表演不好。
今天的對不起，喬琳都快要磨破嘴皮了。
薄寒川看著這一幕，無動於衷，甚至連同情都沒有。
蔣歡歡陷入深深的難堪之中，所有人的心情都很糟糕，今天晚上看上去，是要加班了，偏偏還是因為一場十分簡單的戲份，說沒有怨言，都是假話。
“今天戲份結束的演員可以回去了，寒川，今天表現的很好，早點回去休息吧，喬琳，你留下來。”
把薄寒川和蔣歡歡放在一起，那就是公開處刑，薄寒川麵色如常，蔣歡歡深深的低下頭。
這一切都讓蔣歡歡感覺無比的恥辱。
薄寒川沒有拒絕導演的好意，因為他終於閑下來，看見了手機上麵的未接來電，還是兩個。
“那多謝導演，我就先走了，加油，爭取能早點收工。”
早點收工現如今聽上去像是一句嘲諷，“滾吧，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