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世美顏
“大哥,這樣真的行嗎?等下錦瑟醒過來,肯定會鬧開的,她脾氣壞得很,根本就不像歡歡那麽乖巧。”蘇母憂心忡忡的聲音傳到了蘇錦瑟的耳裏。
她混沌的腦子好像被撕開了一個小小的裂口,疼痛欲裂中,神智卻慢慢回歸了。
今天,是她跟未婚夫盛柏開舉行婚禮的日子……
可是昨晚,她喝了母親送過來的牛奶後,就一直昏睡到現在。
蘇錦瑟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一看床頭上的手機,已經是十一點了!婚禮是十點半舉行的!
蘇錦瑟光著腳跳了下床,衝到門邊,正要握住門把手開門……
“她能鬧什麽?婚禮都已經舉行完畢了。而且我們都已經跟盛家那邊通過氣了,盛家也是默許的!歡歡都已經懷了盛柏開的孩子,而現在蘇氏的掌權人是我,跟歡歡結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聯姻,才能讓兩家企業的利益最大化!”她舅舅蔣明理所當然的聲音驀地響在門外。
這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直接在蘇錦瑟的腦子裏頭炸開了。
他在說什麽?她的表妹蔣歡歡居然懷了她未婚夫盛柏開的孩子?而且,聽他們的意思,蔣歡歡已經替代自己,跟盛柏開結婚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能這樣?
蘇錦瑟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腦門,憤怒之下,她猛地拉開了房門,目光幽冷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和舅舅。
正在交談的蘇母和蔣明瞬間一愣。
蘇錦瑟的目光太過怨恨,蘇母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的目光,臉上閃過了明顯的心虛。
“錦瑟,你聽媽媽說——”
“昨晚那杯牛奶裏頭下了藥?你親自下的?”蘇錦瑟直勾勾地盯著她,冷聲問道。
蘇母的臉色更心虛了,訥訥自語般解釋道:“錦瑟,媽媽都是為了你好,柏開跟歡歡情投意合,連孩子都有了,你嫁過去做什麽呢?”
“情投意合?”蘇錦瑟哈哈一笑,眼淚從眼眶裏頭滾了出來,“情投意合為什麽先前不說,非要在我結婚當天換人?不就是怕盛家不給她進門嗎?我看是她恬不知恥勾引了盛柏開了吧?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麽喂都喂不飽!”
自從父親五年前因病去世後,因為自己還在讀高中,母親又不懂經營,所以將在公司工作的舅舅蔣明拔到了董事會,還讓舅舅一家住進了蘇家。
蔣歡歡是她的表妹,但是母親向來喜歡她嘴甜乖巧,對她甚至比自己要好,新衣服新首飾,什麽都讓她先挑。
然而,好吃好喝供著她,卻養出了一個白眼狼,居然瞞著她,將她的未婚夫也拱了。
惡心,簡直是惡心至極!
聽見蘇錦瑟這麽詆毀自己心中一向清純乖巧的侄女,蘇母有些生氣了,拔高了聲音道:“錦瑟!你怎麽說話呢?歡歡說了,是盛柏開喝醉了,她抵不過——況且盛柏開本來喜歡的就是歡歡,他們兩個不過是礙著你的婚約,所以才一直忍到現在,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你就不懂嗎?”
嗬嗬,嗬嗬,礙著她的婚約——所以那一對奸夫淫婦還委屈上了?
合著她蘇錦瑟就應該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拱手讓給蔣歡歡,才算懂事?
蘇錦瑟氣極反笑,對蘇母露出了一個極為諷刺的笑容,徐徐開口道:“是嗎?看來還是我錯怪她了,我的房間,我的裙子,我的母親,我的未婚夫,蔣歡歡都拿去了,你說還有我爸爸留給我的股份,遺產,要不要我也分點給她?”
誰想,這話一出,蘇母的眸光居然亮了起來,居然接口道:“你能這麽想最好,這些年,如果沒有你舅舅,咱們蘇家早就撐不下去了,你爸留下的遺囑是讓你結婚再將這些東西交給你的,現在盛柏開跟歡歡一起了,你也先別急著結婚了,讓你舅舅再給你打理幾年,不過如果你想要送點東西給歡歡,我也可以讓律師過來簽字,你一個女孩子,要那麽多錢也沒有用,不如就給一半你舅舅吧?”
這話一出,蘇錦瑟覺得自己差點要當場吐血。
她真是不知道她這個媽腦子裏頭裝的是什麽漿糊。
她舅舅代管公司,一年幾百萬年薪,吃住還都是蘇家出的,這還不夠嗎!說得他多麽勞苦功高一樣。
蘇錦瑟緊緊攥住了拳頭,抬起眼,涼涼地瞥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的蔣明,一字一頓道:“舅舅,你覺得呢?”
蔣明也把蘇錦瑟當傻子,道:“你媽說得不錯,你年紀還小,全權交給我繼續打理也是可以的。”
蘇錦瑟露出了一個笑意,緩緩道:“那好,你叫律師過來吧,我先出去一趟。”
蔣明和蘇母都想不到,蘇錦瑟居然如此簡單就答應了,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點頭道:“好,馬上叫律師過來。”
蘇錦瑟冷淡地點了點頭,進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打開了自己的保險櫃,取出了身份證和戶口本放進包包裏,出門去了。
她目光冷凝,神色陰沉,叫來了司機,直接坐上了後座。
然而,車子發動後,她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蘇錦瑟猛地抬起眼,看著駕駛座上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驚聲道:“你是誰!陳叔呢!”
男人將車子緩緩停在了路邊,掀開了頭上的帽子,回過頭來。
他的目光跟蘇錦瑟目光相撞,那一瞬間,蘇錦瑟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幾拍。
額,她被驚豔到了!
這個男人,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光潔飽滿的額,線條流暢的鼻,長眸劍眉,眸色如墨,深邃幽暗,如刀削般的下頜輪廓,立體,俊朗,矜貴。
就算是身上一套簡單至極的休閑裝,也絲毫不損他的氣質。
“你,你到底是誰?”蘇錦瑟剛被自己親生母親算計了一把,如今可是草木皆兵,她不由自主滴攥緊了自己的包包,還將目光鎖定到車門上。
他沒有下車門鎖,如果有什麽異動,隻要將包包砸到他的眼睛上,她還有時間逃走。
“蘇小姐,如果此時坐在車上的是陳叔,你已經被帶到郊外去遭到侮辱了。”男人聲音低沉而清越,聲音卻如同炸雷般響在了蘇錦瑟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