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男人

  原本白皙的臉頰現在漲得通紅，仿佛被煮熟的蝦一般，更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眼裏還帶著些淚花。


  著實是惹人憐惜。


  手仿佛觸到了燒紅的炭一般，猛然收了回來，卻又狼狽地跌進男人的懷裏，江白芝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


  眼裏還夾雜著淚花，卻忍著沒哭下來。


  這個樣子落到顧函辰的眼裏，倒是惹得男人原本陰沉的眸子裏泛起一絲笑意， 小丫頭蠢得可愛。


  “幾歲？”伸手把人拽了起來，攬入懷裏，讓江白芝坐在了他的腿上，顧函辰難能可貴地多出幾分耐心。


  這幅姿勢，比剛才還要再尷尬些。


  江白芝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腿上的肌肉，和結實有力的臂膀，也許這個男人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瘦弱。


  “昨天已經成年了。”


  動作一僵硬，男人臉色帶了幾分怪異，卻還是攬上了江白芝的腰，隻是聲音裏多了幾分咬牙切齒，“他們是找不出人來了，給我送個這麽小的姑娘？”


  剛成年，顧函辰眸色一淡。


  江白芝不敢亂動，整個人僵硬無比，卻還是順從的沒有掙紮。


  “站好。”


  拍了拍小姑娘的背，顧函辰示意江白芝起身。


  老太太送過來的人，背景一定沒什麽問題。


  江白芝瞬間彈了起來，站在原地雙手攪在一起一動不動，像極了小學生的站姿。


  眸子裏僅剩的那絲笑意還沒退去，顧函辰的瞳孔猛然放大，抑製不住的一聲劇烈咳嗽，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染紅了地上的木地板。


  緊接著便是一串止不住的咳嗽，一口接一口的鮮血順著唇角流出。


  江白芝嚇的後退了一步，原來顧函辰是真的病了，臉色這麽蒼白，難不成是因為失血過多？


  還真是不經嚇，怪不得是個小姑娘。


  對於吐出來的血，顧函辰不以為然，隻是起身去了衛生間漱口。


  見到顧函辰站起，江白芝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這個人是真的很高，目測應該有一米九幾，怪不得在沙發上躺著時還能伸出來半截小腿。


  江白芝膽怯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刺眼的鮮血，覺得顧函辰不像是會親自清理的人，便猶豫的跟著顧函辰到了衛生間。


  “有墩布嗎？”江白芝聲音極小：“我幫你清理房間的地板。”


  這番主動的舉止倒是讓顧函辰有些詫異，卻還是指了指衛生間的角落。


  江白芝老老實實的收拾好了殘局，站在沙發邊，等著顧函辰回來。


  血腥味兒都被洗手液的清香掩蓋，顧函辰心情好了不少，便看到了尷尬地站在沙發旁的江白芝，小小的一隻。


  長相也是軟軟糯糯，膚白勝雪像極了個可欺負的小包子，站在那兒就讓人心生好感。


  重新坐回沙發，顧函辰的精神不是很好，大量的事情讓他非常難受，“既然被送來了，以後就安分點，別幹什麽不該幹的事情，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看著小姑娘如蝶一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顧函辰已經到了嘴邊的威脅話，又咽了回去，變成了另一句：“你應該不想陪著我這個命短的一起躺到墓地裏。”


  “我要陪葬嗎？”江白芝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老太太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顧函辰存了幾分逗弄小姑娘的意思。


  這倒讓江白芝緊張的拽了下衣角，她什麽都不知道，便被打包送過來了，好處也是一分沒得，霸王條款更是一句不知。


  “好。” 小姑娘還是答應了下來，多了幾分視死如歸。


  這份難得的真誠，讓顧函辰的心情又好了些。


  小姑娘相處起來倒是並不討人厭，留在身邊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既然連陪葬都願意，那陪床問題應該也不大吧？”依舊是那副冰冷淡漠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麵紅耳赤。


  臉一下子就跟火燒一般，江白芝被這話給震驚到了，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卻又礙於顧函辰的威名，一時之間有些唯唯諾諾。


  “天已經黑了。”


  江白芝抬頭往窗外望去，果然天色已經逐漸朦朧下來，卻突然意識到了言外之意。


  天黑了，該睡覺了。


  跟著顧函辰往樓上走去，江白芝緊緊地攥著雙拳，緊張的無以複加，她害怕，卻又不敢逃走。


  慢慢吞吞的挪到樓上，顧函辰打開了房門。


  伴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江白芝感覺起了一背的冷汗，連掌心都變得粘稠起來。


  顧函辰坐到了床邊，挑眉望著她。


  顧函辰見過很多人，也處置過很多人，無論男女老少，各種醜態他都見過，毛遂自薦的美人兒，他也見過不少。


  可從未有一個像江白芝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