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府衙大人到
仵作的話令在場眾人議論紛紛，乍看之下好像局勢對沈青璃非常不利。
沈青璃三伯一聽仵作所說，不同於別人好奇探究的目光，而是猙獰著麵孔，得意洋洋的看著沈青璃。
“大人，小民說的是真的。下毒毒死小乞丐的就是沈青璃。這也怪我這個三伯沒教好，自我那短命的弟弟弟妹去世後，我這侄女性子就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可怕。”
“打住，三伯，你可千萬別提起我父母，我怕我父母會忍不住晚上回來找你好好聊聊呢。”沈青璃一臉嫌棄的看著她三伯，而後又對上縣令的眼神，兩人相互對視後又各自撇開。
“啟稟大人，仵作雖然能確定小乞丐是中毒而亡的，但是他不能確定小乞丐是不是吃了我的烤肉而被毒死的。換言之，我的烤肉沒有毒，大家又怎麽能確定小乞丐在吃過我家的烤肉後沒有再吃的別的東西了呢。假若他後麵又吃了些別的有毒的東西導致他中毒死亡，那我豈不是很冤枉？”沈青璃言之鑿鑿，自信的表情看呆了縣令和一幹人等。
三伯吃癟，聽到沈青璃說他弟弟弟妹晚上來找他心裏就有些毛骨悚然的。俗話說平日沒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但他是怎麽對待沈青璃的他自己都清楚，這下訕笑著閉上了嘴，沒有再反駁沈青璃。
“對啊，對啊，小姑娘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同意小姑娘所說的。”
仵作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默默的看著縣令，張嘴道：“大人，我也認為小姑娘說的十分在理。”
縣令雖然知道沈青璃說的有道理，可是也沒有其他的證據可以證明小乞丐確實不是吃的烤肉而死，而是吃了別的東西。關鍵有人看見小乞丐吃了別的食物了沒有？或者有人又能一樣肯定小乞丐後麵吃的食物是有毒的呢。
“仵作，你有何方法證明小乞丐吃完烤肉後，又吃了別的食物？然後再證明那後麵的食物是有毒的呢？”縣令歎了一口氣，這可很難說。
假設今日若不給百姓們一個說法，恐怕他的名聲會有耽擱。
“這……”仵作一臉為難的低下了頭，他確實也沒有辦法去證明。
沈青璃見眾人都在糾結怎麽去證明她所說的是真的，眼見沒有人再想出辦法來，隻能她自己上了。
沈青璃清了清嗓子，眼神清澈的望著縣令。
“大人，我們吃過的東西在我們的胃部會有一個被吸收的時間，所以從小乞丐毒發身亡的這段時間裏，我敢肯定他的胃部一定還有當天下午吃過的食物的殘留，而肉類因為比較難吸收，所以會在胃裏停留更長一段時間。民女認為，既然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的情況下，隻能讓小乞丐自己告訴大家他是怎麽中毒身亡的了？”
“沈青璃，你別說笑了，小乞丐都死了，他還在麽告訴我們他是怎麽中毒死的？”沈青璃三伯嗤之以鼻，立刻嘲諷了起來。
圍觀的百姓們也感到疑惑不解，隻有仵作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泛著精光看著沈青璃。
這小姑娘真厲害，居然知道證據其實就在小乞丐身上，隻是可惜了。自古死者為大，就算死的是個小乞丐，也要保留一具全屍啊。
“啟稟大人，這位姑娘說的言之有理。我們仵作能從屍體上找到證據，活人可以說謊，但是死人不會。隻是……”
仵作麵有難色，他低下頭用眼角瞥向沈青璃，心裏默默跟沈青璃無聲的道歉了。
隻是，死者為大，他不能去破開小乞丐的腹腔，取出胃然後查看裏麵的食物殘渣，這是大不敬啊。
“隻是什麽？”縣令追問道，既然有辦法可以證明，那為什麽不去證明呢，這其中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麽？
“隻是需要開膛破肚。”沈青璃冷冷的將話接了上去。
眾人一聽要開膛破肚紛紛臉上一驚，皆往後退了兩步。
“這可使不得。”
“是啊，這是大不敬啊。”
“小乞丐也是人啊，何況他生前就這麽可憐了，死後還要被開膛破肚太殘忍了。”
“萬萬使不得。”
光是聽眾人私底下的議論，沈青璃便明白了她想要自證清白的路，好像越來越遠。光是跟眾人解釋說不是烤肉的問題，別人也不會信。
更何況，若是此次她的烤肉傳出有毒的傳聞，那她以後也就再沒有機會去做與吃食相關的生意了。
“根據我朝律例，大理寺新規，倘若無法證明死者的死亡真相，可以由當地縣令官文申請去府衙，由府衙大人下令，即可對死者的屍首開膛破肚。後麵一切喪葬事宜，由官府承擔。”
一道清冷的男聲從公堂外傳來，隻見幾名身著府衙官衣的侍衛，護著一名臉上帶著麵具的男子走了進來，大家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道以方便他們通行。
縣令大人連忙站了起來，他身邊的師爺立刻吩咐了人去衙門的內院裏搬出了一張太師椅放在公堂的右側。
“下臣見過上峰，不知上峰來到本縣有失遠迎。”雖然不是第一次與知府大人打交道，但這人深不可測又從不在眾人麵前露出真麵目，縣令心裏還是有點慌張。
“不用多禮，現下可以讓仵作去開膛驗屍了麽？”府衙大人強大的氣場令在場眾人皆不敢出聲阻攔。
沈青璃則是好奇的看著這位神秘的府衙大人，聽這聲音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一樣。而且，這府衙大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好似偏偏就是等到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才出現。
莫非，其實她跟府衙大人是認識的，而府衙大人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幫她？
“當然可以了府衙大人，傳本縣之令，著仵作立刻帶小乞丐的屍體去仵作間開膛驗屍，若有反抗阻攔者，一律以阻攔縣衙公務為名，先賞賜十個大板子，然後送進大牢。”縣令拿起驚堂木，立刻一拍。
啪的一聲令在場之人心驚膽戰，再不敢多言。那仵作接令，立刻著兩名衙役抬著小乞丐的屍首去了仵作間。
而沈青璃則在暗中默默的打量著那帶著麵具的府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