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原來如此
蘇小魚幫著老夫人將被子蓋好，等到老夫人睡著也沒有急著離開，起身朝齊嬤嬤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外室，“齊嬤嬤，祖母到底怎麽了，昨天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麽一夜光景，她整個人就這般疲憊了？”
齊嬤嬤有些為難的看了蘇小魚一眼，欲言又止。
“齊嬤嬤，我也是擔心祖母，不過如此真的為難的話你就別說了。隻要祖母沒事。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家家都有難處理的事情，蘇小魚明白。齊嬤嬤隻是一個下人，下人不好隨意議論主子的事情她也明白。所以看到齊嬤嬤為難，她便不再堅持。隻要老夫人沒事，其他的她真的不在意。
“多謝陳王妃關心，老夫人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時辰不早了，陳王妃還是盡快去前廳吧。”齊嬤嬤親自送蘇小魚出去，看著他離開之後才回房間。回到房間，本來還在休息的老夫人突然睜開眼睛，齊嬤嬤見老夫人醒來，快速上前。
“老夫人，你醒了。”
“她可說了什麽？”老夫人看了一眼窗外，神色平靜，眼底閃過一抹無奈。齊嬤嬤有些擔心的勸道，“老夫人，你平日裏不是總與老奴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眼下事情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又何必自己跟自己生氣。你瞧瞧，你這才不舒服陳王妃就擔心起來了。要是讓王爺知道，王爺定然會擔心著急的。王爺眼看著就要去南疆了……”
“此事不許讓琪兒知道。”老夫人想到君棋默，立馬說道。齊嬤嬤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老夫人這個樣子，就算她與旁人說沒事，旁人也要相信啊。蘇小魚可是個聰明的，剛才那些話看似將他唬住了，實則蘇小魚到底是怎麽想的，齊嬤嬤可是一點底都沒有。
“老夫人，你就聽老奴一句勸吧。二少爺的事情就隨她去吧。”
“不行，其他事情都好說，唯獨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行了，你出去吧。”原來，昨天老夫人無意間聽說了李家和長公主府要聯姻的事情，李靖康是什麽人，老夫人比誰都清楚，他就是那種你把它放到牆上，他也能自己掉下來的爛泥。
眼下他卻想要娶什麽長公主的女兒，此事怎麽看怎麽不簡單，再仔細打聽，這其中還有他那個蠢貨女兒的功勞，剩下的事情，她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大概了。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不量力，先不說長公主那是那麽好糊弄的，就是這個婚事成了，他們就真覺得他們一定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李靖康是什麽人，她是能安穩下來過日子的？到時候，弄得家宅不寧，甚至毀了整個李家他們就高興了？
她離開這一年多，是不是他們以為她已經死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竟然還想瞞著她。老二不懂事，什麽時候老大也這麽糊塗了，不要說什麽不知道，這麽大的事情她就不相信老二敢自己做主。
不得不說，這件事情老夫人真的冤枉李大人了，李大人那個時候剛好去接老夫人，不再京都，加上榮妃知道大哥的性子，故意瞞著李大人的。
前廳內，蘇小魚陪著舅母一塊吃完午膳，蘇小魚起身告辭，“舅母，我等下還要去鋪子，改日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那好，舅母知道你忙，舅母今天就不留你了，記得有時間了來家裏坐坐，都是自家親戚，可不能生疏啊。”李夫人親自送蘇小魚出去，“對了，我還聽說你開了一個減肥的鋪子，裏麵有個叫什麽瑜伽的東西，聽說練了之後不僅可以瘦身還可以讓人看上去十分美觀，這世上真有這麽神奇的事情。”
“那是神奇，不過是通過鍛煉讓身體的線條更加好看罷了。舅母要是感興趣，改日可以過去試試。”
“真的？”其實李夫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眼下蘇小魚親自提議，她自然開心不已，隻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還是算了，最近家裏有些忙，等忙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好，那等舅母什麽時候不忙了就過去，我基本上都在鋪子裏。”蘇小魚對此事沒什麽想法，不過是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事情，所以，她這會說的十分誠意，舅母見狀，越發滿意。親自送蘇小魚上了馬車才回去。
另一邊，蘇小魚上了馬車立刻收起笑意，“小翠，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小翠不明白蘇小魚話裏的意思，“王妃，難道你懷疑李夫人有什麽不對勁？”
“不是，我舅母頂多就是想占點小便宜，我是擔心祖母，我總覺得祖母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而她身體他突然這般不好，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可是我剛才問齊嬤嬤的時候，齊嬤嬤卻不願意說。我猜應該是李家自己的事情，齊嬤嬤不說，一個是不方便，一個是，不能說。”
“那王妃覺得，是不能說，還是不方便說？”小翠沒有蘇小魚細心，剛才她也沒有進去，一直在外麵和府裏的丫鬟聊天，不過……“對了，王妃，奴婢和府裏的丫鬟聊天的時候，他們說昨天晚上老夫人將兩位老爺都叫了過去，後來老夫人還發了很大的火。”
“這就對了。”蘇小魚之前就一直知道，李家和長公主府要聯姻的事情一旦爆出來，老夫人那邊一定會反對的，眼下應該是老夫人知道了此事，所以才會一夜之間被氣的虛弱至此。
不過李家這次動靜如此之大，李靖康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討好於馨幼，可見他們決心滿滿，即便有老夫人插手，怕是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手的。
“不去鋪子了，回府。”蘇小魚有些擔心，如果隻是李家的事情，她不會插手，可是眼下涉及到了老夫人，王爺如此在乎老夫人，蘇小魚擔心老夫人有什麽事情，所以不想坐視不理。
“王妃，咱們不是和二小姐說好了，眼下若是回去。，二小姐那邊……”
“派人去和二小姐說一聲，今日我有事就不過去了，明天吧。”馬車掉頭，回到陳王府，君棋默還沒有回來，蘇小魚派人出去打聽，她則在院子裏一邊曬太陽，一邊看長輩，傍晚時分，君棋默終於回來了。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急事。還派人去找本王，如此作風，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王爺，我懷疑祖母已經知道 李家和長公主府要聯姻的事情了，今天我過去的時候，我就覺得老夫人有些奇怪，可是齊嬤嬤不說，舅母也不肯說，之後我又思量許久才覺得，應該是此事。王爺，你說此事我們應該怎麽辦，祖母那邊會不會……”
“不會的，你放心吧，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卻也是女中豪傑。她不會被這麽一點事情就壓垮的。再說了，祖父去世之後，李家的事情一直都是祖母處理，當年李靖康鬧出那麽大的動靜祖母不是也沒事？”
“祖母是女中豪傑？可是我怎麽聽說祖母隻是普通的大家閨秀，祖母的禮儀，教養確實沒得說，但是女中豪傑……”
“祖母的祖父曾經是個將軍，小時候祖母在邊關生活過幾年，她的武功就是那個時候學的，不過後來回到京都，也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時間久了，也就慢慢不再提當年的事情了，所以外人才嫌少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蘇小魚聞言，鬆了一口氣，“祖母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我真的很擔心，要是祖母有什麽事情你要多傷心。”
“傻瓜。本王沒事，”君棋默沒想到她隻是因為這麽一個理會，就嚇成這般，她心裏清楚，因為在乎，所以他才會如此緊張。“本王離開的時間已經定了，這幾日，本王會多抽時間陪陪你的。小魚，這次是本王對不起你，下一次，下一次本王一定會征求你的意見……”
“我才不會相信，王爺每次都這麽說，可是那一次辦到了，再說了，我也不是非要讓王爺留在京都，留在我身邊，隻要王爺能平安，王爺去哪裏都沒事。真的。”
第二日，君棋默真的哪裏都沒有去，陪著蘇小魚去鋪子，。陪著蘇小魚算賬，若不是李小姐過來，君棋默還要陪著他去巡查鋪子。
“本王要去一趟衙門，你們聊吧。”
君棋默離開後，李小姐羨慕的笑道，“若是當年他能對我有王爺一半的柔情，我們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蘇小魚知道那是李小姐的傷心事，她或許提的，但是如果旁人去提，他不一定能夠聽得進去。於是笑而不語，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她發牢騷。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小姐終於說累了，才從腰間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你看看，這是我最近找人調查的。”
蘇小魚接過紙張，快速看完之後眼前一亮，“這些名單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上麵寫的全是明麵上投靠湘王，實際上卻是裕王的大臣。裕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她能讓這麽多人心甘情願的為她所用？
“什麽辦法，不過是裕王抓住了這些人的把柄，這些人沒的選擇，才做這樣的事情。小魚，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裕王可沒有她表麵上那般無害，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知道嗎？”
“你說什麽呢，事到如今，我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我就是真傻。”一次兩次之後，她還怎麽去真的相信一個人。
其實一開始，她是真的不相信裕王會是這樣一個人，為此，她還找人去調查，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可是幾次之後，發現調查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之後裕王還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嫁禍，害的她的鋪子被查封，到現在都不能正常開張營業。
她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也不是什麽大度之人，在裕王陷害他的那一日，他們就已經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