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中毒
蘇小魚哪裏敢讓李老夫人來抄寫。她保證，她若是敢這麽做，李老夫人能有一百種辦法挑事。罷了，為了王爺，為了能順利的度過今天，再忍忍吧。
“我平日裏很少抄經書，一時手生，再練練便是。祖母休息吧。我會輕一些，不會打擾祖母休息的。”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蘇小魚還是第一次這般小心翼翼，以往，她做什麽都十分隨性，喜歡就去做，不喜歡就棄了。根本不會多加思考。怪不得旁人都說，這兒媳婦，孫媳婦最難做。之前她沒有體會，不以為然，眼下是真真的品嚐到此話的含義了。
幸好隻是偶爾一次，若是日日這般……
深吸一口氣，蘇小魚再次提起筆抄寫經文，經過幾次嚐試，這次下筆，明顯比之前輕鬆不少。不過蘇小魚也沒有大意，依舊小心翼翼。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蘇小魚抄完經書，抬頭看向窗外時，李老夫人也醒了。
來不及喘息，起身上前，扶著老夫人坐起身，“祖母，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些水過來。”
小翠已經端著水茶水過來了，蘇小魚接過，小心的試探了溫度，確定可以喝之後遞過去。李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拿過茶杯，嚐了一口就嫌棄的放到了托盤上，“這麽涼，你是想害我鬧肚子？”
“涼嗎？我剛才試過的，溫度剛剛好……”蘇小魚不解，她平日裏喝的就是這個溫度，沒錯啊。
李老夫人一臉不滿的鬆開他的手，下床，“你們蘇家就是這麽教育女兒的，老婆子知道你們蘇家沒有老人，可是這些淺顯易懂的規矩，至少學過吧。老婆子我這把年紀了，難不成還能與你們年輕人一樣。這樣的水，你們喝著剛好，可對於老婆子我，那便是不妥的……”
老夫人發脾氣，聲音不小，很快驚動外麵的丫鬟婆子。嬤嬤進來，看了一眼蘇小魚，又看了一眼老夫人，連忙招呼丫鬟去端茶水。
“老夫人息怒，王妃今日也是第一次見您，不知道您的生活習慣，老奴相信，過了這一次，王妃定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哼，她若是有心，便會主動去問。什麽第一次見，要我說，不過是不上心罷了。”李老夫人不以為然，扶著嬤嬤走到桌前坐下。喝了茶水，心情好了一些。又開始看蘇小魚不順眼，“經書抄好了嗎？”
“好了。”蘇小魚親自將經書拿過來遞給老夫人，嬤嬤接過，打開經書，放在老夫人眼前。老夫人掃了一眼，便不滿的冷哼道，“這是什麽字，怕是琪兒七歲時寫的都比這個好吧。”
蘇小魚寫的字確實不好看，可是她又不考科舉，更不想當才女，她就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傷人。練那麽一手好字做什麽。隻要寫的賬本能看懂不就好了？
之前君棋默也提過此事，見他不在意便也沒有強求過。蘇小魚也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誰知道今日竟然被李老夫人嫌棄了，還當著一屋子的丫鬟婆婆。李老夫人故意打他的臉，想拿長輩的架子。蘇小魚心裏明白卻不讚同。
“聽王爺說，老夫人寫的一手好字，甚至老夫人當初也教過王爺幾日。向來王爺得了老夫人的真傳。所以才將字寫的如此之好。”
蘇小魚變著法子拍馬屁。想要轉移老夫人的注意力。畢竟，打不得，罵不得。隻能想一個讓自己心情好一些的法子。誰知道老夫人並不領情，斜了他一眼，冷哼道，“現在在說你寫的經文，你別以為你將王爺扯出來此事就算了了。”
“這樣字若是供奉在佛祖麵前，定然會惹了佛祖不悅。拿回去，重新寫。”老夫人直接將紙張扔給蘇小魚。剛才寫經文的時候，蘇小魚已經有些疲倦，眼下還要再來一遍，蘇小魚開始沒有耐心。心裏快速思量著如何脫身時，丫鬟進來詢問是否可以傳膳。
“老夫人，老爺派人來詢問這會可否可以傳膳？”
老夫人本來想要教訓蘇小魚，可是又舍不得讓君棋默挨餓，思量再三，最後不情不願的站起身，“等下寫吧。先去吃飯。”
蘇小魚聞言，鬆了一口氣。將紙張遞給小翠，上前扶著老夫人往外走。老夫人看著蘇小魚一臉諂媚的模樣，一臉厭惡。“你別以為暫時不寫，就是不用寫了，等下吃完飯，你還是要重新抄寫的。”
蘇小魚嘴上應著，心裏卻想，等下的事情等下再說。不過去了後院一個時辰，蘇小魚再次看到君棋默，卻覺得過了半輩子之久，眼下看到君棋默，蘇小魚不自覺朝他笑笑。
“別笑了，快點過來用膳。”君棋默朝他招招手，兩人一塊扶著老夫人坐下，飯桌上，老夫人一直幫君棋默夾菜，君棋默其實飯量不大，平日裏一碗米飯足矣。但是今日，君棋默吃完一碗，老夫人又添一碗。若不是最後李大人實在看不下去。怕是老夫人還要再添第三碗。
“真的吃飽了？琪兒，你是男子，多吃一點沒什麽的。再說你公務繁忙，整日做那麽多事情，吃多點才有力氣做事。”
有一種吃不飽是你祖母覺得你吃不飽。蘇小魚坐在一旁，打心底裏替君棋默擔心。他這麽吃，怕是晚飯都省了。
吃完飯，君棋默和李大人又要去討論公務。蘇小魚可不想再去抄寫什麽經書，於是扭頭朝小翠使了個眼色，來李家之前，蘇小魚就猜想過幾種結果，為此也做了準備。所以眼下蘇小魚一看小翠，小翠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王妃，您下午與二小姐約好要一塊去為王爺他們準備去南疆之物的。眼下時辰不早了，王妃可要現在過去？”
蘇小魚後知後覺的回過神，然後抱歉的朝老夫人說道，“祖母，王爺馬上要去南疆了，我昨日就和念兒說好，今日要去幫王爺買些隨性的用品。所以，我可能要先行一步了。”
若是蘇小魚說的其他事情，李老夫人會想也不想拒絕，但是眼下，蘇小魚是要去幫君棋默買東西，李老夫人自然不會說什麽。不僅不會說什麽，還叮囑蘇小魚一定要多買一些，買仔細一些，千萬別有什麽遺漏。
“祖母放心吧，我一定會親力親為的。”
好不容易離開李府，蘇小魚有一種重生的感覺。站在李府門口，扭頭看著李府的大門，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李府，她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王妃，咱們真的要去找二小姐去買東西嗎？”小翠擔心李老夫人懷疑他們，事後再找人調查他們，若是發現他們撒謊，王妃肯定沒好果子吃。
蘇小魚也想到了這些，點點頭說道，“去吧。本來我也想給王爺準備東西的。”
兩人準備上馬車時，小翠發現了冷月。“王妃，湘王側妃來了。”
蘇小魚順著小翠的視線看過去，幾步之外，冷月一個人站在巷子口，見她看過去，抬步往這邊走來。
“你怎麽過來了，對了，上次你怎麽匆匆忙忙就走了，也沒和我說結果如何，是不是真的……”
“王妃，我今日來是想求你一件事情的。”冷月看了一眼四周，之後拉著蘇小魚上了馬車。蘇小魚見她一臉嚴肅，收起笑意，拉過她的手，“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想到那日的猜測，試探的詢問，“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冷月苦笑。像他這樣的人，這輩子能得到王爺的垂憐，已經是老天開恩了。至於其他，便是奢求了。這個孩子……不能留。
“為什麽？”蘇小魚不解，“冷月，孩子是無辜的，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我自然知道她是無辜的，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她好。”冷月苦笑，“王妃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殺手。除此之外，王妃應該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殺手，在當初被收養進組織的時候，為了確保我們一輩子衷心主人，從小就被喂了毒藥，這種毒十分霸道，一旦沒有解藥隨時會要了我們的性命，不僅如此，還不能懷有子嗣。一旦不小心有孕，毒液會滲入胎盤，連帶這個孩子，也會成為毒人。”
蘇小魚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驚訝，不可思議，又同情冷月。她失去過孩子，知道失去孩子是怎樣一種滋味。所以，忍不住再次詢問，“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冷月搖搖頭。“王妃，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的，求你幫幫我，此事我不能讓王爺知道，這個孩子必須悄悄的拿掉。”
“我明白，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蘇小魚不忍心，“冷月，我想幫你，不隻是一時，我想幫你脫離那個組織，我想讓你重獲自由，這樣，即便你失去了這個孩子，將來你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我想幫你解毒。你給我一點時間。”
“沒用的。王妃，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之前也做過各種嚐試，最後都失敗了。”冷月心裏清楚，他的主子不是普通人，當初既然做好了要利用他們，擔心背叛，便不會拿輕易能解的毒。更何況她也嚐試過，最後毒失敗了。
蘇小魚又能有什麽辦法。到最後，也不過是徒勞一場罷了。
冷月不想讓他麻煩，直接說道，“真的不用了，眼下王妃隻要幫我拿掉這個孩子便可。”至於以後，她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麽。孩子，她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孩子？
像她這樣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