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反擊
王若彤跪在靈堂前，聽著眾人的議論，臉色變了又變。蘇小魚一定是故意的，她嘴上說的大度，心思卻如此陰狠，蘇小魚，你等著，今日之仇，我一定會找你討回來的。
蘇小魚才不管王若彤心裏是怎麽想的，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還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她現在啊，是神清氣爽，哪哪都舒服。
於馨幼一直等在外麵，聽了不少八卦，見蘇小魚過來，迫不及待說道，“嫂子，天大的好消息，今天早上的事情，宮裏已經知道了。剛剛皇上派人將王大人宣進了皇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麽快？”她本來以為，皇上應該會明天早上早朝的時候發難，沒想到這麽快。不過，左右都是早晚的事情，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是不是聽到了不少王家的事情，看你開心的。”
“嫂子不是說了嗎？有人不高興，咱們才高興嘛。”這裏的有人當然是王家了。蘇小魚會心一笑，“希望王家經過今日一事後下次再做什麽謹慎一點，若是再犯到我手裏，就不會是今天這麽簡單了。”
今天，她有一百種辦法讓王若彤啞口無言，甚至有牢獄之災，但是她為了後麵那條大魚，不得不忍下。不過，暫時的隱忍不代表一輩子的隱忍，等著吧，總有一天，王家給他的，她都會一點點的還回去。
“走吧，我聽說西街有一家鋪子要賣，咱們過去看看。”
“我剛才聽說王家在西街有兩間鋪子，最近好像有意要賣。嫂子，你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於馨幼是剛剛才聽說的，沒想到嫂子已經打上鋪子的注意了，“不過嫂子不好奇，王家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賣鋪子，難道是沒錢辦喪事？”
王家雖然不及蘇家財大氣粗，卻也不會連這麽點銀子都拿不出，這個節骨眼上賣鋪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趙謙說，這兩間鋪子在白姨娘名下，本來開的好好的，但是前幾日白姨娘突然要賣鋪子，看樣子，似乎十分著急出手。雖然這兩間鋪子地段一般，但是價格合理，加上她急著出手，價格方麵還能壓一壓，如此一來，買下這兩個鋪子，應該是平日裏一個鋪子的價錢，如此劃算，我自然不會錯過。”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蘇小魚沒說，據趙謙調查，這兩間鋪子，其實一開始是王夫人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掛到了白姨娘名下，白姨娘此次急著出手，應該是怕王若彤事後想起要回，這便宜賣了總歸是一筆錢，可要是白白還回去，那就是什麽都沒了。
“聽嫂子這麽說，這個白姨娘還真是不簡單。”
“高門大戶家的姨娘有哪一個是簡單的。”蘇小魚笑笑，馬車很快到了西街，趙謙已經約好了掌櫃，這會趙謙和掌櫃已經到了，蘇小魚帶著於馨幼進去，於馨幼看到趙謙，嘴角下意識露出一抹笑意。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在酒樓嗎？”
若是換做平時，趙謙肯定要反駁的，但是今日，趙謙恭恭敬敬回答，“回稟郡主，大小姐特意吩咐在下在這裏等著，另外在下除了是酒樓的管事，還是蘇家所有鋪子的管事，所以這是在下的分內之事。”
“你……你怎麽突然這麽客氣起來了。”於馨幼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變得這麽疏離，十分不習慣，“你別這麽和我說話，我不太適應，雖然你以前總是懟我，說話也不怎麽好聽，但是我都習慣了，你突然變化這麽大，我真的挺不適應的。”
“以前是在下不懂規矩，讓郡主見笑了。日後在下定當謹言慎行。”
“你……”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麽她一定要曲解她的意思。於馨幼還想說什麽，蘇小魚開了口，“郡主，你先去下麵等吧，我和趙謙去樓上談點事情。”
於馨幼不懂做生意，也不喜歡這些事情，若不是聽說趙謙在這裏，她根本不會過來，她本來滿懷欣喜，可是……於馨幼失望，難過的看了趙謙一眼，不情不願離開。
“你想好了，一定要這麽做？”蘇小魚和趙謙一塊上了二樓。推門進去前，趙謙苦笑，“我是怎麽想的，並不重要，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從未想過高攀。如今這般我就挺滿意的。”
“我看的出來，郡主很喜歡你，若是你也想堅持堅持，我或許可以幫你們……”
“不用了。”趙謙出生的時候，趙家還是皇商，風光無限，曾經他也隨性過，也張揚過，但是好日子不長，自從趙家敗落，他吃盡苦頭，受盡冷落，或許是因為這些，他也更清楚什麽是現實，人應該識時務。
“大小姐雖然沒和我說，但是我心裏清楚，大小姐既然知道這件事情，也必定在長公主表態的時候為我求過情，既然結果依舊一樣，又何必白費力氣。我並不覺得長公主做錯了什麽，相反，如果今日換做是我，我或許也會這麽做的。”
有時候，一個人活的太過通透，也不是什麽好事。蘇小魚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微微歎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白姨娘賣鋪子的決心十分堅決，也急切，蘇小魚故意壓價，兩方周旋許久，最後掌櫃的還是應下，趙謙跟著管事去衙門辦理手續。
蘇小魚帶著於馨幼回了王府。路上，於馨幼悶悶不樂，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想和我聊聊嗎？”蘇小魚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於馨幼，卻又不忍心她一個人鑽牛角尖。
“為什麽他們一定要打著為我好的名頭替我做決定，我也是人，他們既然口口聲聲說在乎我，為什麽在做決定的時候就不能告訴我一聲，或許問問我的想法。嫂子，其實我知道，我知道趙謙對我不是沒有感情，是因為我娘，是因為我郡主的身份，所以他才故意和我保持距離的對不對？”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你為什麽還要悶悶不樂？”蘇小魚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麽，如果你做了選擇，你能不能麵對將來的一切未知，若是你能，你就去爭取，若是你猶豫，你就再等等。郡主，雖然我想幫你，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一個人走的。”
“我知道。”
回到王府，小翠拿著一個木匣子進來，木匣子還用黑布包著，神神秘秘的，“這是什麽？”
“回稟王妃，這是王家派人送過來的，說是給王妃賠罪的禮物。”小翠將木匣子放到桌上，“王妃，要打開嗎？”
“打開吧。”賠罪？蘇小魚有些好奇王家送了什麽。今日王家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王老爺是聰明人，這個時候肯定會有所表示的，隻是送什麽能代表王家的誠意，又能堵住悠悠之口呢……
哐當一聲，木匣子掉在地上，緊接著紅梅的頭顱從木匣子裏滾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蘇小魚嚇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來人，快來人，趕緊將東西處理了。”小翠最先回過神，快速上前給蘇小魚倒了杯茶壓壓驚，蘇小魚哪裏能喝得下茶，揉著太陽穴去了旁邊。下人趕緊過來將東西處理了。之後又把地麵擦了好幾遍才作罷。
“嫂子，我聽說王家送來了紅梅的人頭作為賠罪禮物，王家這是賠罪嗎。本郡主瞧著，他們這是耀武揚威呢。東西呢，還回去。順便警告王家，今日之事，陳王府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馨幼指揮者下人去準備，蘇小魚歎了一口氣，擺擺手攔下，“罷了，今日王家占了下風，王老爺又被宮裏叫去訓斥，臉上過不去，想找人出出氣，或許王老爺就等著我們反擊呢。到時候，大家的注意力轉到我們這邊，我們就真的吃虧了。”
“可是事情就這麽算了，也太便宜王家了。”於馨幼不甘心。蘇小魚輕笑，“你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王家給我這麽一份大禮，我若是一聲不吭，下次王家還不知道如何欺負我呢。這件事情不能鬧大，卻也有其他辦法膈應王家，小翠，你過來。”
蘇小魚在小翠耳邊嘀咕一會，半響之後，小翠笑著離開了王府。於馨幼好奇，拽著蘇小魚詢問她想做什麽，蘇小魚神神秘秘死活不肯說，“等下你就知道了，別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果然，當天晚上，外麵的流言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演越烈，這一次，除了說白日裏的事情，還說起了王家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京都百姓議論紛紛，王大人的臉色難看至極，平日裏為了形象，還稍微遮掩一下，今日，王老爺氣的幹脆連裝模作樣都省了，“沒用的東西，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滾出去。”
“是。”侍衛離開，王老爺叫來暗衛，準備對蘇小魚下手，這時，王若彤推門走進來，“爹，外麵的事情女兒都聽說了，女兒知道爹現在在氣頭上，必定會想辦法對蘇小魚下手，女兒想說的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從今日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蘇小魚並不好對付，甚至比我們想的更難對付，若是爹一定要一意孤行，後果，或許不是我們王家能承擔的起的。今日我們王家已經元氣大傷，若是再來一次，怕是皇上那邊對爹爹意見更大，湘王一向見風使舵，若爹爹沒了利用價值，湘王放棄爹爹是小，若是湘王推波助瀾，將王家逼到絕路，那我們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王老爺剛才是真的氣急了，完全忘記考慮其中利弊了，經過王若彤的提醒，漸漸冷靜下來。但是想到王家如今的被動局麵，再看看始作俑者，王老爺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哼，若不是你，王家如何能變成現在這樣。”
“爹，今日之事與女兒有關係，女兒不否認，女兒也沒想到，請爹相信女兒，等母親的喪事辦完之後，女兒一定會想辦法扭轉這個局麵的。”
王若彤從小就聰明，很多心思決定甚至不輸男兒，這也是王老爺這些年一直對王若彤寵愛有加的原因，但是今日……
“不必了，你隻關好好盯著陳王府就行，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找其他人來做的。”話音剛落，王若姚推門走了進來，“爹爹，你找我。”王若姚似乎沒想到王若彤也在，微楞之後，問候：“姐姐也在啊。爹找我們姐妹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做？”
“彤彤，靈堂不能沒人守著，你先過去吧。我和姚姚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