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後怕
衙役以為蘇小魚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不安的看過去。
“此事關乎本王妃的安全，本王妃打算親自參與，與旁人無關。”一句話，算是解釋了她為何堅持前往。衙役得知與他們無關，立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於馨幼打算跟上，蘇小魚卻將他留了下來。
“鋪子裏有那麽多客人，你我都去，鋪子裏的客人誰來照顧、”
“可是……”於馨幼不放心，擔心等下若是再出什麽事情怎麽辦。蘇小魚笑道，“放心吧，有衙役們跟著，我暫時不會有事的。”
一刻鍾後，刑部公堂，黃大人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見到蘇小魚連忙行禮，“陳王妃，剛才的事情下官已經知道了，王妃放心，下官一定會竭盡全力，替王妃查個清楚。”
“那本妃就有勞黃大人了。”蘇小魚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轉身去了旁聽席。黃大人本來隻是客氣兩句，沒想到陳王妃竟然要留下聽審，刑部每日有那麽多的大案，要案，他哪有時間來親自處理這種小事，可是黃大人又不敢得罪陳王妃，稍微思量之後，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來人，聖堂。”轉身上了公堂。捕頭見狀立刻急了，小跑上前在黃大人耳邊嘀咕，“大人，您忘了，您今日約了大理寺少卿來談剿匪一事，大理寺少卿這會都快到刑部了。您在這個時候審案子……”大理寺少卿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若是讓他等急了，今日這場子怕是不好收……
“行了，本官知道。”他當然知道大理寺少卿那狗脾氣，但是比起得罪大理寺少卿，他更不願擔心陳王妃。雖然眼下，朝堂呼聲最高的是湘王，陳王先是被皇上猜忌，隨後又被調到西北出征，如今還下落不明，將來如何誰都不知道。但是朝堂之事，向來瞬息萬變，單憑能力來說，陳王比湘王好上太多，將來誰能繼承大統，誰都說不清楚。
黃大人是個人精，這個時候，他誰都不得罪。擺擺手將捕頭打發了，“你去衙門口盯著，高大人來和他解釋下，讓他去後堂等著，若是不願意，可以直接來尋陳王妃。”
捕頭聞言，臉上一喜，“大人英明。”黃大人顧忌陳王妃，難道高大人不顧及嗎？他現在倒是有些期待高大人不顧及了，這樣事情更精彩。
捕頭離開不後，黃大人開始審案，酒鬼已經在後院醒了酒，這會清醒了不少。進來跪在大殿上。
“下跪何人，你可知道你今日做了什麽？”
“在下李三，是京郊村民，昨晚與幾個好友在小酒館喝酒，喝的太高興了，一晚上都沒有回家，剛剛的事情小的都不記得了，醒酒之後，衙役告訴小的，小的差點撞倒陳王妃。小的該死，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官爺和陳王妃原諒小的這一回吧。”
此人的證詞看似毫無章法，卻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怎麽看都透露著一種事先準備好的樣子。
黃大人任刑部尚書多年，他辦過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幾百起了，此種雕蟲小技，他一眼就看穿了。怪不得陳王妃那麽肯定此人是故意為之，看來，此事確實不簡單。
啪的一聲。黃大人敲下驚堂木冷聲嗬斥，“公堂之上，休要胡言亂語，還不趕緊如實招來。”
“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小的昨晚真的喝多了……”
“昨晚喝的酒，盡早還醉著？再者，你去的那家酒館並不賣早餐，你為何要去哪裏。去了之後，門口的位置十分寬敞，就是再多幾人也不會撞上，你為何偏偏要往陳王妃那邊裝？”
此時，高大人到了刑部，高大人一下馬車捕頭就看到了，小跑上前，“高大人，黃大人現在在審案，拖小的來接大人去後院稍等片刻，黃大人馬上就到。”
高大人聞言立馬不高興了，黑著臉厲聲嗬斥，“黃大人怎麽回事，這件事情前兩日就說好了，有什麽事情不能過了這會再辦，非要等本官來的時候審案，他這是在彰顯他的勤勉嗎？”
“大人誤會了，黃大人本來已經將時間滕開了，但是沒想到來了一個突發案子，推不得……”
“哼，此話騙個孩童便罷了，你還想拿來騙本官？”高大人不滿的瞪了捕頭一眼，“整個京都，能讓黃大人推不開的除了皇親國戚，還能有誰，別告訴本官，今日隻是還真是個貴人？”
“高大人英明啊，一點就通。不錯，現如今在公堂上的正是陳王妃。若是高大人不相信，小的可以帶大人過去瞧上一二。”
陳王妃？高大人立馬想到了那夜的事情，臉色變了又變，而後輕咳兩聲，“罷了，既然黃大人有事在身，本官就去後堂等上一等吧。”
捕頭還以為以高大人的心思，定要去公堂之上確認一二才肯罷休，沒想到竟然這麽輕鬆就信了？捕頭不解，帶著高大人去了後堂。
“大人，本妃懷疑她身上帶著匕首，或者能傷人性命的東西，還請大人派人搜身。”
這個李三十分狡猾，不管黃大人怎麽問，他都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今日之事隻是意外。不是什麽人為和預謀。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呢也真不了。謊話說多了，自然就露出破綻了。比如現在，“陳王妃冤枉啊，小的真的隻是不小心，小的家裏是殺豬的，身上帶個匕首什麽的也正常……”
“大人，找到了。”衙役從李三身上找到一把匕首，這個匕首看起來十分普通，但是刀鋒卻十分鋒利，可以說是見血封喉。李三穿著粗布麻衣，看樣子家境應該不是很好。但是這個匕首卻不便宜。
“笑話，本官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自家殺豬，出門要帶匕首的人。李三，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就別管本官對你用刑了。”
刑部花樣百出，凡是進來的，別管你是什麽硬漢，最後都能讓你開了口。凡是京都之人，都聽說過刑部的招式，李三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大人冤枉啊，小的……小的膽子小，出門喜歡帶個匕首防身，但是小的真的沒有想過要害誰性命啊。今日真的是個誤會，小的……小的願意以性命起誓……”
“我不要你的性命，我隻要真相。你應該心裏清楚，今日你失手，緊接著又被帶到了刑部，隻要幕後之人知道，你就絕無可能活著。如果你現在想清楚了，本妃可以保你一條性命，否則……”
“小的真的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麽？”李三眼神微閃，很快語氣恢複如常，“不管王妃和大人問多少遍，小的都是那句話，小的什麽都沒有做過。今日就是個意外……”
黃大人見什麽都問不出來，詢問陳王妃的意見。蘇小魚也看出來了，李三堅持，如果不是他主動開口，怕是問不到什麽了，繼續耗下去也沒有什麽用“先關起來吧，我擔心會有人對他下手，多派幾個人看著點。”
“是。”李三被關進大牢，蘇小魚離開了刑部，回到鋪子，快要午時了。於馨幼見她回來，連忙上前詢問情況，“怎麽樣，那人可交代什麽有用線索？”
“沒有，他的嘴很嚴，不管黃大人怎麽審都不開口。先關起來了。”走過去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確實是來殺我的，在她身上衙役搜出了匕首。”
“幸好小翠及時出手……”於馨幼一陣後怕，“嫂子，中午我陪你吃頓好的，壓壓驚。”
“是想陪我，還是自己嘴饞了。”蘇小魚笑笑，“小翠呢，胳膊上的傷沒大礙吧。”小翠端著糕點進來，見蘇小魚沒事，搖搖頭，“奴婢皮糙肉厚，這麽點小傷沒事，倒是王妃，隻要您沒事，奴婢就放心了。”
“小翠，記住我說的話，在我心裏，你從來不丫鬟，我將你當做妹妹一般，所以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切莫再做這般危險的事情了。”蘇小魚現在想起剛才的事情依舊一陣後怕。要不是小翠躲閃及時……
“奴婢知道了。”小翠笑著把糕點放到桌上，“這是奴婢親自去給王妃買的，王妃趕緊趁熱吃。”
“對了，高夫人今天上午和大家一塊做瑜伽，剛剛才離開。但是她前後稱的體重，不僅沒有減，反而還重了。嫂子，你說奇怪不奇怪。她上課的時候我一直盯著，也沒發現她偷懶啊。怎麽還能重了呢？”
蘇小魚不說話，思量片刻，起身朝小翠說到，“走吧，咱們去酒樓吃午飯。”
“嫂子，咱們真的要去酒樓用午膳？”於馨幼早就饞了，但是又擔心蘇小魚心情不好沒有食欲，如今聞言，開心不已，“嫂子等著，我去換下衣服，咱們馬上就走。”
“你慢點，現在時辰還早，不會少你吃的。”一刻鍾後，三人坐著馬車去了東街。於馨幼心裏開心，嘴上卻說道，“不是去對麵吃嗎？為何要去東街的酒樓。”
“我找趙謙有些事情要談。”蘇小魚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於馨幼一眼，果然於馨幼在聽到趙謙也會在之後臉色微微泛紅。“咱們吃飯，叫她做什麽，他蠢笨的很，又不討喜，還是等吃完飯再尋他吧。”
“郡主若是不喜歡他說話，等下就讓他閉嘴便是。”
“那……那豈不是顯得本郡主太過霸道了。不行，娘說了，在外麵要隨和一點，知書達理一點，不然小心留有惡名。雖然本郡主不介意，可總有見不得人好的到處散播，罷了，本郡主今日就大發善心，不語她一般計較了。”
“其實郡主也不用如此為難，若是你真的不願意，咱們也可以等用了膳再尋他。”
說話間，馬車來到酒樓門前。小翠先下車，而後站在馬車前等著蘇小魚。“就這麽說定了，等下我與趙謙說。”
“嫂子，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怎麽還當真了，若是讓他知道，又要說我仗勢欺人了，本郡主可不是那種仗勢欺人……趙謙，你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