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異香
蘇小魚看著精明，其實心腸最軟，別人說兩句好話她就能偃旗息鼓，若是換做旁人，於馨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但是此人若是王若彤，她還真不放心。
“嫂子，我跟你坐一塊，你昨晚給我將的那個故事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到現在還回味無窮，等下吃完飯你再同我講一些唄。”
於馨幼雖然有很多小性子，但是天真，純善。她無聲的護著她，蘇小魚很是感動。不過，她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嗎？區區一個王若彤，她從未放在眼裏。不動聲色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今日恐怕不行，等下我要出去一趟，你若是沒事，可以跟我一塊出去走一走。”
剛才的話於馨幼都是說給王若彤聽的，如今聽到既可以出門，還可以幫到嫂子開心不已，“好啊，嫂子要去哪裏？”想想蘇小魚最近常去的地方，立馬了然，“是去西街的鋪子嗎？我聽說那邊的屋子整修的差不多了，應該要不了幾日就能開業了。”
“不錯，郡主幫我找來的這些工匠都是有大本事之人，短短半個月，不僅幫我解決了難題，還幫我完成了工期，說起來這一次我可要好好謝謝郡主。”蘇小魚拉著於馨幼坐下，拿過筷子給他夾了一個灌湯包，“最近幾日你表現著實不錯，等下可多吃兩個灌湯包。”
“真的？”於馨幼喜歡吃灌湯包，隻是蘇小魚說這個容易長胖，所以總是給他定量，害她即便每日都吃，也吃不夠。如今聽見蘇小魚這麽說，歡喜不已，立馬拿筷子夾了幾個放到碗裏。那歡喜的模樣，若是讓旁人見了還以為於馨幼在王府受了虐待呢。
王若彤的丫鬟有些看不過眼，自作主張開口：“整個京都都知道王妃家財萬貫，是京都第一首富。郡主身份尊貴，幾個吃食而已，王妃又何必如此苛責郡主，若是此事傳到大長公主耳朵裏，還以為咱們陳王府小氣，養不起郡主呢？”
“放肆，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王若彤不悅的斥責，丫鬟嚇得直接跪下“主子息怒，奴婢隻是實話實說。”
“什麽實話實說，陳王妃豈是你一個丫鬟可以編排的。”王若彤訓斥丫鬟，蘇小魚眉頭微簇，王若彤話裏話外看似是在維護她，其實卻是在變相的詆毀她。王若彤可是個聰明人，她身邊又怎麽會有蠢人，再說，如果王若彤真的如他表現的這般尊重她，那就應該在丫鬟開口的那一瞬間就會阻止，可是她為何偏偏要等到丫鬟將那些大不敬的話都說完才出聲？
大戶人家後宅那些小心思，小算計，蘇小魚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隻是懶得計較，但是王若彤今日在她眼皮子底下算計他，她要是不說點什麽，青翠軒的人還真以為她好欺負呢。
“好了，一大早的吵吵鬧鬧，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妃有意為難下人呢。”蘇小魚放下筷子，拿過茶盞放在手裏把玩，“妹妹向來仁善，又是京都第一才女，王家教養出來的下人自然是懂規矩，守禮節的，以前府裏的嬤嬤提議將府裏的下人叫來一塊訓話，本妃覺得沒必要，畢竟整個京都誰不知道王家最重視規矩，今日這事妹妹也不必擔心本妃會誤會，妹妹的人品，姐姐依舊相信。”
蘇小魚嘴上說的輕巧，可是話裏的嘲諷之意濃之又濃，王若彤伶俐的眉角閃過一抹氣憤，低著頭不容易被人發現。但是她向來謹慎，表情稍微外泄之後便將情緒掩藏了起來。
“多謝姐姐不計較。妹妹等下回去一定會好好管教這些下人。”王若彤請安之後帶著丫鬟便離開了。
“嫂子剛才真是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王若彤這般憋屈。不過那丫頭還真是放肆，嫂子可是堂堂陳王妃，即便是她主子也要對嫂子恭敬三分，她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當眾質疑嫂子。真是什麽樣的主子有什麽樣的奴才，要我說，那丫鬟敢這麽放肆，肯定是王若彤唆使的。”
“連你都能看出來不對勁，王若彤什麽時候這麽蠢了？”蘇小魚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什麽意思，嫂子你是說剛才的事情可能和王若彤無關？”於馨幼不相信，那丫頭可是王若彤的貼身丫鬟，若不是王若彤指使，還能是誰？
“王若彤確實不算無辜，她雖然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也有推波助瀾的嫌疑。隻是，以我對他的了解，她若是想對付我，絕對不會這般輕巧。”不得不說，蘇小魚真的了解王若彤，今日這一切，確實不是王若彤的本意。
啪，茶杯摔在地上，當場碎裂。丫鬟嚇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饒，“主子息怒，奴婢隻是覺得，王妃乃一介商賈，不管是從樣貌，才情，還是家世上，都沒有辦法和主子相比。平日裏王爺看不到主子也就罷了。王妃怎麽還能與郡主一唱一和忽視主子的存在，奴婢替主子委屈……”
“說的還真是好聽，本妃差點就被你給誆騙了。”王若彤扭頭朝嬤嬤使了個眼色，很快嬤嬤帶下人離開。丫鬟見狀，慌亂不已，“主子，奴婢從小就跟著主子了，奴婢對主子忠心耿耿，天地可表，主子懷疑奴婢什麽都不能懷疑奴婢對主子的衷心啊。”
“你是對我衷心，還是對王家衷心？”話音一落，丫鬟心虛的跌倒在地。主子一向聰明，剛才在主子懷疑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可能遮掩不住了，可是她心存僥幸，希望主子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看在她對王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放過他一次。但是她太了解主子了，一旦背叛她的人，她絕對不會留任何情麵……
丫鬟慌亂不知道如何做時嬤嬤帶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主子，東西找到了。”嬤嬤將東西放到王若彤旁邊，王若彤看也沒看一眼，直接扔到地上，“你知道我的手段，卻還敢背著我做這樣的事情，可見你的心根本不在本妃這邊，如此，一個吃裏扒外的人不要也罷。來人，將他送回王家。”
“大小姐，人送回去了咱們該怎麽和老爺交代？”這個丫鬟既然是老爺派來的，就這麽送回去，老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該怎麽說就怎麽說，畢竟，爹也不希望自己籌謀已久的事情被一個廢物給破壞。”
當天下午，劉婆子親自將丫鬟送回了王家，王老爺從衙門回來聽說此事，氣憤不已，摔了他最愛的鼻煙壺還覺得不解氣，親自去了後院一趟，不一會屋子裏就傳來了王夫人的叫罵聲，很快王老爺就離開了。
鋪子裏的管道已經鋪好，現在小廝們正在填土，按照這個進度，不用十天就能開張。蘇小魚暗自算了一下花銷確定在預算之內當場決定，“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臨走之時，我會讓掌櫃的給大家都多發一個月的工錢。”
鋪子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於馨幼拉著蘇小魚去了朱雀街，今日朱雀街十分熱鬧，街上還多了一個雜耍攤子，不少百姓圍著瞧。於馨幼喜歡熱鬧，這樣的場子她可不會錯過。
“嫂子，咱們難得瞧上他們過來，不如過去看看。”蘇小魚本來想拒絕，但是想到回去之後也沒有心思做事，不如隨著性子在外麵多玩一會。點點頭跟著於馨幼去了雜耍攤子。
“以前這樣的攤子很多的，但是今年卻少了不少。不過這個攤子的花樣倒是不少，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踩在大人的背上，金雞獨立，手上，頭上頂著二十幾個碗卻紋絲不動，蘇小魚暗自佩服，“確實有本事。”
“嫂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聞到。”於馨幼拉過蘇小魚的衣衫聞了聞，確定不是她身上傳來的又去旁邊尋找，旁邊站著一個書生，見於馨幼如此不知禮儀，不拘小節，當場黑了臉，“姑娘慎重，你一個女子怎麽能做出如此奔放之事，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是有辱斯文。”
“哼，迂腐，本姑娘隻是在尋味道，又沒有對你做什麽，你這般大驚小怪作什麽/”於馨幼可不是好欺負的，平日裏她不欺負旁人也就算了，如今有人主動找上門，她豈會輕易放過。“倒是這位公子，看你的樣子也算是飽讀詩書，難道你學了滿肚子學問都不會說一句好聽話嗎？”
“你……明明是你先對本公子動手動腳，怎麽還反過來誣陷本公子，你……”書生不善言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想出一句反駁的話。於馨幼雙手叉腰，一副要與書生死磕的樣子，蘇小魚見好多人朝他們看過來，連忙拉過於馨幼，“好了，不過一點小事，你也出氣了，就算了吧。”
“嫂子，你剛才沒聽到她是怎麽說我嗎？我今日要是不好好教訓她，我就……”
“不是要去首飾鋪子嗎？走吧，前麵的首飾鋪子是蘇家的，今日有一批新貨上架，去晚了可能就搶不到了。”最近這個幾個月，鋪子裏一旦上新，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搶光。算算時辰，鋪子裏應該早就沒有新品了，這麽說不過是想轉移於馨幼的注意力。
果然，於馨幼聽說有好看的首飾之後，立馬忘記吵架的事情了，“嫂子，你怎麽不早說，咱們趕緊走吧，若是去晚了，說不定就搶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