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懲治
晚上君棋默回來，蘇小魚將王家姐妹的異常說了一下，“王家以前從來沒有關心過蘇家，平日提起，也是能避就避，一副傲人姿態，再說這個二小姐，王側妃嫁到陳王府之後，幾個月以來，她不曾前來一次，如今雖說年關，卻也不用來的這般勤快，除非她有什麽事情必須為之。”
君棋默思量之後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是年三十，宮裏有宮宴，等回府怕是就晚了。”
蘇小魚不喜歡這些，但是明日是年三十，基本禮數還是要做的。點點頭應下。
另一邊，蘇念兒見姐姐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又見爹爹絲毫不肯退讓，心裏越發著急。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睡，第二天早早帶著丫鬟去了陳王府。
“王妃，二小姐來了。”今日要參加宮宴，府裏也要張羅，蘇小魚早早就起來了。這會忙得不可開交，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聽到小翠的話，頭也沒抬說道，“告訴她一聲，有什麽事情過了幾天再說。”
小翠看了一眼門口，有些為難的開口，“二小姐已經來了。”話音剛落，蘇念兒提著裙擺走了進來，“姐姐，我知道今日不應該說這些，但是我真的等不及了，姐姐，你就給我個準話，隻要你說了，我立刻就回去。”
“念兒，別胡鬧，今日是年末，不管是王府還是蘇家都很忙，大夫人大著肚子，你還不趕緊回去幫忙。”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蘇小魚的臉色沉了幾分，聲音也比剛才伶俐了不少，“念兒，我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要拿親人大的容忍當籌碼。否則，你終有一天會失去他們的。”
“姐，我沒有，我就是害怕。”蘇念兒大步上前，“姐，昨晚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馮公子在戰場上犧牲了。在夢裏，我拚命喊他，拚命挽留他，但是他聽不到，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
蘇小魚猛地抬起頭，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君棋默之前說過的話，王爺曾經也做過同樣的夢，如今念兒也做了，是不是說明老天在預示著什麽？
“姐，你在聽嗎？姐爹最疼你，隻要你開口，爹一定會聽的。姐，我想和馮公子成親，想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過了年我會和爹再說一次的。不過，念兒，這件事情你也需要問下馮之遠的意思，若是……”蘇念兒平時反應遲鈍，今日卻一下子就明白了蘇小魚話裏的意思，臉色大變，快速退後兩步，滿臉拒絕的說道，“不……姐，不能告訴他，以馮公子的秉性，若是知道了此事的緣由，他一定不會和我成親的。”
蘇小魚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一心為了蘇念兒，但是又怕拒了她讓他一輩子後悔，可是縱著，真的就是對他好嗎？將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往後餘生，她真的都想清楚了嗎？
“他有知情權，至於他要怎麽做，念兒，我管不著，也不會幹涉。好了，我還要忙，你先回去吧。”
蘇念兒還想說什麽，蘇小魚直接讓小翠將他帶了出去，下午，君棋默帶著蘇小魚和王若彤一塊進了宮。今日的宮宴，五品以上官員家眷都來了，前殿比以往熱鬧不少。君棋默進宮之後就去了禦書房，她和王若彤跟著宮人來到前殿。
長公主和於馨幼已經到了，看到他們，於馨幼走了過來，“嫂嫂，你怎麽現在才來，我都等你許久了。”
“如今時辰尚早，不是我來的晚，是你來早了。”蘇小魚想去旁邊坐坐，於馨幼不喜歡王若彤，扯著蘇小魚去了旁邊，“嫂子，我跟你說，你千萬莫要相信王若彤，她可不是什麽好相處之人。”
“我知道，這句話你老早就與我說過了。”蘇小魚笑笑，心裏卻想，她看起來很傻的樣子嗎？為何所有的人見了她都要說這麽一句。王若彤是不簡單，但是她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我這也是為了嫂子好。”於馨幼見她心裏有底就放心了，“我聽說王家最近攤上麻煩了，嫂子，你可千萬小心，莫要被人利用了。”
“王爺有何麻煩？”她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王爺也沒有與她說過。
“此事王家守的掩飾，至今此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我也是無意間聽娘說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嫂子小心他就是了。”
蘇小魚想到王家姐妹最近的異常，再想想於馨幼的話，有些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偏殿處，王若彤背對著殿門，低聲和一個宮女說著什麽，半響之後，宮女離開。王若彤隨後也回了前殿。一刻鍾後，宮宴開始，皇上扶著太後過來時，大殿內已經坐滿了人。眾人看到皇上，紛紛起身行禮。
“今日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眾愛卿都起來吧。今晚沒有君臣，大家高高興興的熱鬧一晚。”
宴會開始，一如既往的歌舞，雜耍，折子戲。蘇小魚沒什麽興趣，吃了些糕點就覺得無趣了，君棋默看出了她的無聊，湊上前小聲說道，“可是覺得無聊？”
“是有一些。”每次的宮宴都是這些內容，看多了，也就無趣了。隻是今日與以往不同，皇上還在，她若是偷偷溜出去也不太好，便忍著無趣轉移話題，“今日禦書房可是出什麽事情了，我瞧著王爺從那邊回來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
“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王妃不會感興趣的。”兩人挨著小聲說話，姿勢十分親密。王若彤就坐在一旁，怎麽瞧怎麽刺眼。
琉璃郡主坐在對麵，見王若彤被他們冷漠對待，又見王若彤一臉隱忍，越發氣憤，“早就聽說陳王和陳王妃感情極好，今日一見果然流言非虛。隻是……陳王夫婦即便感情好，也不用在這種場合彰顯吧。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讓我們這些沒有出閣的女兒家瞧著，真是……”
“郡主覺得不妥不看就是。再說了，郡主那隻眼睛看到本妃與王爺做親密之舉了。”蘇小魚可不慣著琉璃郡主，再說了，剛才那番話，即便她不開口，康王妃也會出聲教訓的，聽說琉璃郡主最近想拉攏英國公府。不知道剛才這番話之後，英國公會如何想？
蘇小魚思量間，看了康王妃一眼，果然，康王妃臉色鐵青，眼看著琉璃郡主還要再開口，連忙阻止，“讓王妃見笑了，小女這幾日身體有些不適，這迷迷糊糊，說了什麽胡話，她自己應該也沒什麽印象，還請王妃見諒。”
蘇小魚看了琉璃郡主一眼，又看了看康王妃，就在眾人以為蘇小魚一定會息事寧人的時候，蘇小魚突然拿出帕子，一邊擦眼淚，一邊哭訴起來。“本妃隻是晚輩，又出身商賈之家，郡主覺得本妃沒有規矩，不懂禮數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本妃雖然不服氣，心裏也清楚，是本妃配不上王妃，隻是，郡主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本妃難看……本妃到是無妨，但是王爺做錯了什麽，在眾人，甚至父皇，皇祖母麵前受此侮辱……”
蘇小魚起身跪到大殿中央，當著眾人的麵不忍，不舍，又無可奈何的朝皇上和太後行了一個大禮，“父皇，皇祖母，今日本是新年，眾人應該開開心心歡度新年，但是現在，卻因為兒媳的事情，弄得大家都心生不快，兒媳愧疚，又因為兒媳讓王爺受此侮辱，兒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請父皇和皇祖母替兒媳討一個公道。”
康王妃本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蘇小魚直接將事情鬧大，還當著眾人的麵讓皇上給他做主。當場變了臉色。若說平時，琉璃郡主做個不妥之事，因為康王府的勢力也就揭過去了，但是現在……
“臣婦叩見皇上，太後。”康王妃上前，“剛才的事情大家夥也都瞧見了，不過是郡主的幾句胡言亂語，若是陳王妃覺得委屈，本妃親自與陳王妃道歉，還請陳王妃看在今日新年的份上，就原諒郡主這一次吧。”
太後迷信，今日又是新年，若是蘇小魚不依不饒，惹了太後忌諱，到時候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康王妃用此做要挾。蘇小魚聽出來了，雖有不敢，思量之後，卻準備妥協，這時，君棋默上前，將蘇小魚拉了起來，“你沒錯，不需要為了任何人妥協。而且，本王從未覺得娶了你是一種委屈。”
“王爺……”蘇小魚看著君棋默認真，心疼的眸子，心裏滿是開心。
康王妃原本已經篤定蘇小魚不會再拿此事做文章，卻沒料到君棋默這個時候跳出來，看陳王的架勢，是要替蘇小魚做主了，臉色變了又變。陳王的性子有些不依不饒，若是他真的決定護著蘇小魚，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康王妃思量著如何解決此事時，皇上開了口。
“琉璃郡主驕縱無禮，確實需要好好管教一番。康王妃，朕命你現在就帶琉璃郡主回府，另好生管教琉璃郡主，在沒有管教妥當之前，琉璃郡主不可出府。你可聽命吧了。”
皇上為陳王妃出氣，當眾懲治琉璃郡主，這可是從前沒有過的事情，康王就這麽一個女兒，平日皇上也憐愛她幾分，這麽多年，不管琉璃郡主如何囂張跋扈，皇上也從未當眾斥責，今日為了陳王府竟然斥責了琉璃郡主，究其原因，眾人一時間竟然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