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府庫鑰匙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不安。如今宮門已鎖,在沒有抓到凶手之前,定然是不能離開了,與其在這裏站著,蘇小魚打算回到慈寧宮看看情況。
隻是話還沒說,李統領帶著一隊禁衛軍走了過來,“蘇小姐,皇上有請。”
李統領是皇上的人,監管整個皇宮的安危,此時出現在這裏,還要帶走蘇小魚,恐怕事情不簡單。
再次回到慈寧宮,大殿內歌舞散去,女眷們神色慌亂的坐在位置上,四周全是禁衛軍,皇上坐在大殿上,臉色鐵青。
“啟稟皇上,蘇小姐帶到。”
蘇小魚鬆開君祺墨的手,獨自來到大殿中央:“不知道皇上讓李統領尋民女過來所為何事?”
啪,皇上拿起手邊的茶盞摔在了蘇小魚的腳邊,碎了一地:“蘇小魚,你好大的膽子,謀害太後,你可知罪。”
謀害太後?這是什麽情況?
“皇上,民女冤枉。民女對太後敬重有加,再說,民女今日第一次進宮,與太後也無過節,民女實在沒有下毒的理由。”蘇小魚解釋。
“這個佛珠可是你送的?”皇上將佛珠擲到蘇小魚腳下“太醫盤查了太後剛剛接觸的所有東西,佛珠上的毒跟太後所種同屬一種,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原以為蘇家人丁簡單,你的心性即便沒有大家閨秀那般玲瓏通透,倒也不複雜,如今看來,是朕看走眼了。”
“皇上,在民女將佛珠送給太後之前,佛珠曾經被張小姐拿走過。”蘇小魚扭頭朝旁邊看去,張曉雲聞言臉色大變,慌亂起身,小跑著來到大殿中央,“蘇小姐,當時這麽多人都看著呢,你將佛珠變到我身上不過須臾,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你覺得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下毒嗎?蘇小姐,我知道你現在急著想脫身,但是你也不能這般陷害我吧。”
張曉雲踉蹌著跪下來朝皇上哭訴,“皇上,臣女冤枉,還請皇上還臣女一個清白。”
“張小姐,東西到底是我變到你身上的,還是你自己拿過去的,你心裏比誰都清楚。”蘇小魚氣憤,當時她以為張曉雲隻是想讓他出醜,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也是她大意,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蘇小魚沒有證據,張曉雲咬定這一點與蘇小魚扯皮,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循環,有些理不清頭緒。
皇上沒了耐心,“夠了,佛珠就你們兩個碰過,如果在一炷香內你們其中沒有人交出解藥,朕就株你們九族。”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著整個殿堂,張曉雲嚇得腿都軟了,豆大的汗珠一層層沁出從蒼白的額角處沁出。
側門處,一個宮女匆匆跑來抱著一條波斯犬疾步進來,跪在大殿內稟告,“皇上,太醫說太後的波斯犬也種了跟太後同樣的毒,現在危在旦夕,這可是太後的愛犬啊。”
這條波斯名犬太後養了幾年了,平日裏寶貝的很,旁人碰一下都不成,如今就這麽也種了這毒,看這模樣離死不久了……若是狗都死了,那人也……活不久。
聽完這話,皇上更是暴躁,猩紅著眼怒吼:“到底是誰?”
蘇小魚心中一萬個mmp,著急也不是個辦法,看樣子要迅速找出證據,大殿中香爐中的香快燃盡了,張曉雲隻趴在地上哭,突然蘇小魚眼前掠過幾道紅色,張曉雲身上出現了紅包。蘇小魚裝作無意般動了動胳膊,然後趁著張曉雲不察點開紅包。
叮咚,獲得一張靈犬附身卡,下麵還有一堆解釋。蘇小魚聽到皇上訓斥君祺心中焦急顧不上細看,直接對著波斯犬就點擊使用。
一瞬間,原本來演了吧唧的波斯犬這會子精神了起來,從宮女的胳膊中一下躍了出去,鼻子在大殿中不停的嗅著,然後圍繞著張曉雲就狂吠了起來,張曉雲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
蘇小魚聽人說過,狗嗅覺敏銳,大殿內這麽多人,樂樂不找別人,唯獨圍著張曉雲叫,定然是發現了什麽。突然,蘇小魚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張口說道,“毒藥在她身上,王爺快點派人抓住她。”
君祺墨就站在一旁,聞言,一揮手,護衛便上前去抓張曉雲,張曉雲心虛下意識反抗,拉扯間露出腰間的荷包,樂樂跳上去一口咬下。
“這是何物?”皇上讓人叫來太醫,太醫仔細察看之後,確定就是太後所中之毒。
張曉雲見東窗事發,嚇得直接癱倒在地上。眾人則鬆了一口氣。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毒害太後,來人,將他打入大牢,嚴加審問。務必問出幕後主使。”李統領親自將人帶走。案情水落石出,皇上憂心太後隨口說了兩句場麵話就離開了。
宮門開了以後,君祺墨帶著蘇小魚離開皇宮。走出宮門,蘇小魚徹底鬆了一口氣。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今日我算是見識了。”剛剛太緊張了,蘇小魚一直撐著一口氣,這會危險解除,整個人放鬆下來,隻覺得頭昏昏的。
“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君祺墨扶住她,這時車夫趕著馬車過來了。
“大概是酒勁上來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上了馬車,蘇小魚窩在君祺墨懷裏閉上了眼睛。
君祺墨帶著蘇小魚回來的時候蘇小魚差不多也酒醒了,身上還殘留這果子酒醇厚的香味。
“到了?”蘇小魚一下馬車看到熟悉的蘇府便問君祺墨。
“小魚,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蘇小魚剛一進大堂蘇父就迎麵走過來,沒想到蘇小魚會這麽早回來。
“那個……我好像喝醉了然後陳王殿下就把我送回來了。”蘇小魚結結巴巴的解釋,生怕自己一說完就被蘇父劈頭蓋臉罵一頓。
蘇父倒是沒說什麽,反而讓人去給蘇小魚熬了碗湯。
“今天的事我也聽說了,委屈你了”蘇父說著讓蘇小魚坐下。
“沒事啦爹。”蘇小魚停蘇父這麽說立刻就挽著蘇父的胳膊說。
蘇父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站起來在屋裏找了找。
“小魚,把手伸出來。”蘇父翻翻找找過後回過頭來對蘇小魚說道。
“啊,什麽?”蘇小魚迷惑,不過還是乖乖把手伸出來。
接著蘇父就放了把鑰匙在自己手上。
鑰匙上麵還有特別的紅色標記,看起來像是什麽挺重要的玩意兒。
“這是……”蘇小魚拿著個鑰匙楞在原地。
蘇父反倒是語重心長的對蘇小魚說道:“這是咱們天字號府庫的鑰匙,你好好收好,自己看著用就行。”
蘇父握住蘇小魚的手篡成拳頭緊緊包裹住鑰匙,蘇小魚也能看出這把鑰匙對蘇父有多重要。
但一聽到府庫鑰匙兩個字蘇小魚就慫了:“爹,這麽珍貴的東西您還是自己收著吧。”
蘇小魚覺得這玩意兒揣自己身上指不定哪天就被弄掉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蘇父擺擺手,意思讓蘇小魚自己收著。
蘇小魚剛打算把東西收好,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大夫人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像來找人對質似的。
“老爺,你怎麽把天字號鑰匙給蘇小魚這個小丫頭,她能幹什麽啊!”蘇小魚一進來就原形畢露指著蘇小魚問蘇父。
大夫人本打算來找蘇父商量事情,誰知道一到門口就聽到蘇父把天字號的鑰匙給蘇小魚的事,自己那不嫉妒得要死。
“我也算是個一家之主吧,我壓根是見都沒見過天字號的鑰匙,怎麽她就有了!”大夫人憤憤不平的對蘇父持續輸出自己的嘴炮技能。
蘇父扶額。
“天字號裏大多數東西都是小魚母親留下來的,把鑰匙給她也無可厚非。”蘇父對大夫人解釋道,生怕大夫人繼續在這兒鬧。
大夫人本來就是抱著要不到天字號鑰匙就在這鬧一天的念頭進來的,結果聽到蘇父這麽一說自己反倒找不到理由瞎掰了。
既然是關於蘇小魚母親的事,自己也不好多插手,隻好作罷。
“嗬,你可好好保管這把鑰匙,要是丟了你可就完了。”大夫人出門前臨死掙紮一般在蘇小魚麵前低聲說道。
蘇小魚倒是不在意,大夫人的諷刺蘇小魚可算是聽多了都聽習慣了。
蘇小魚回來後日子還是照常過,課也是照常上。
不過經過上次紅包事件後,蘇小魚覺得自己認字認得更積極了。
“蘇小魚,學得不錯。”
這是教了這麽多天下來先生對蘇小魚的評價。
相處了這麽多天下來蘇小魚還是覺得蘇父請的這個教書先生挺和藹的。
紅藥先生教了這麽多天以來便察覺到蘇小魚的思維敏銳,學東西學得很快,一天也能記不少字。
“最近她們學得怎麽樣。”蘇父會例行問先生兩個女兒學認字的狀況。
“小魚最近學得不錯,人很機靈,學得快。”紅藥如實跟蘇父說道。
蘇念兒和蘇小魚兩人都在場,聽到先生這麽誇獎蘇小魚,蘇小魚本人倒是高興,蘇念兒則是在一旁滿臉的羨慕嫉妒。
蘇父則是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樣子。
“念兒啊,以後多跟你姐姐學著點。”
蘇父語重心長的跟蘇念兒說道。
蘇念兒雖長得一言難盡,但能有一技之長傍身還是不錯的。
蘇念兒隻得滿臉不情願的點頭答應。
蘇小魚挺久都沒去看管酒樓了,正打算抽今天下午的時間去一趟酒樓看看趙謙給管理得怎麽樣。
等蘇小魚到了酒樓門口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酒樓依舊是人滿為患,趙謙也忙得不可開交。
“老板,你來啦。”趙謙本在給客人指路,看見蘇小魚從門口進來忙給她打招呼。
“最近酒樓怎麽樣。”蘇小魚站在原地四周巡視了一圈。
“害,最近生意越來越好了,材料的采購成本也變大了,”趙謙滿臉自豪的回答道,“現在每次采購食材都要派一堆人去才能拿得回來。”
這麽看來酒樓生意著實挺好。
但聽趙謙這麽說,總覺得每周這麽派人來來去去的采購食材實在是太麻煩了。
“生意好當然好,隻是每周這麽派人采購,未免也太麻煩了。”蘇小魚實話實說道。
“不如咱們和京郊農場合作,這樣可以讓他們直接送菜上門,”蘇小魚思考了一下,“而且這樣價格也比散買要低一些。”
自己前幾天參加秋獵的時候偶然間發現那邊有個大型京郊農場,正好。
“成。”趙謙立馬就答應道。
“那明天我去商談。”蘇小魚趁趙謙還沒說話便先一步申請了商談權。
反正最近沒事幹,自己也閑得慌,反而趙謙每天早出晚歸為自己酒樓幹活,比起蘇小魚這個閑人著實辛苦了很多。
趙謙想想也就答應了,蘇小魚去,自己留在這裏照顧生意。
蘇小魚一回去就和君祺墨說了這件事,蘇小魚打算明天去,君祺墨自然說要跟隨。
不過到底還是沒能跟得了。
君祺墨剛跟蘇小魚說完要和她一起去,唐釋就立刻趕過來在自己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對不起小魚,有點很重要的公事要去辦,大概後天才能結束,所以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君祺墨聽完話後第一反應就是跟蘇小魚解釋。
蘇小魚雖然內心是有點小失落,不過也沒表現在臉上。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解決。”
有啥事是我蘇小魚解決不了的。
君祺墨看蘇小魚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那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君祺墨說完就和唐釋離開了。
第二天蘇小魚天才蒙蒙亮就騎著君祺墨送給自己的馬上路了。
鑒於上次去過一次,所以蘇小魚還是認得到路的。
君祺墨的馬倒也是乖,一路慢慢的走。
“那兒是不是有人倒了?”蘇小魚騎著馬本走得悠哉悠哉的,但突然隔老遠看見地上坐著個人,表情感覺還挺痛苦的。
蘇小魚見狀立刻下馬走過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蘇小魚一過去就看到一穿著還挺華麗的帥哥倒在草地上。
“那個……你需要幫助嗎?”蘇小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方一抬頭便對上了蘇小魚關切的目光,隨即整個人就是一楞。
蘇小魚見對麵半天不說話,便拿著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喂,聽得到嗎?”
蘇小魚差點就以為這是個聾啞人。
不過看這位帥哥皮膚這麽白嫩,倒是挺像自己太後生辰那天看到的小太監。
“沒事。”對麵這才緩緩回話。
沒錯,我就是你那天以為的小太監。
此時裕王內心波濤洶湧,想不到在這兒還能遇到這個人。
見對方起不來,蘇小魚便好心伸手拉了他一把。
“我叫蘇小魚,你誰啊怎麽坐在地上。”
蘇小魚尋思著這人穿著也不想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我叫莫言來。”裕王對蘇小魚說道。
莫是裕王母家的姓,雖生活在宮中當王爺,但裕王卻沒有跟著皇帝姓。
“我從小體弱,所以才摔倒的。”莫言來回答了蘇小魚第二個問題。
“那你能走路嗎?”蘇小魚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莫言來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蘇小魚,表示自己不能。
蘇小魚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就投降了。
沒辦法,誰叫自己心地善良樂於助人,誰叫對方是個帥哥。
“我要去京郊農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坐在我的馬上吧,等我辦完事再送你回去。”蘇小魚指了指自己的馬說道。
莫言來聞言當然是欣然答應,況且上個馬自己還是能上的。
“那就麻煩你了。”莫言來坐在馬背上說到。
“沒事兒。”
可一會就有事了。
這個地方離京郊農莊還有三四公裏,既然把馬讓給帥哥坐了,那蘇小魚自己便隻能牽著馬走路過去。
蘇小魚覺得走三四公裏都有自己受的了,現在還要再拉一匹馬加一個人。
蘇小魚覺得自己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