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比賽
君莫尋眼睜睜瞧著二人如此親近，心中一緊。
他蹙著眉頭，嘴巴長得幾乎能放進一隻雞蛋一般。
許久，君莫尋才將那顆腦袋從二人之間探了出去。
他先轉過頭，瞧了兩眼一臉通紅的蘇小魚。
蘇小魚瞧著他如此凝視自己，麵色更是紅得厲害。
她忙別過頭，隻留給君莫尋一個好看的側臉。
君莫尋深吸一口氣，又別過頭，盯著君祺墨的眼睛。
和蘇小魚比起來，君祺墨就鎮定了不少。
他將自己的衣角扯動兩下，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皇兄盯著我做什麽？”
“陳王殿下當真要參加那個什麽大胃王的比賽？”君莫尋的眼角挑動了兩下，鼻尖向上抽動，嘴角撇了撇，還時不時地揚動兩下下巴，指了指正廳的方向。
聞言，蘇小魚偏著頭，雙眼控製不住地往君祺墨的方向飄動了兩下。
她這些小動作全數落在君祺墨的眼中。
他忍不住揚動嘴角，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那笑容轉瞬即逝。
很快，君祺墨便一臉嚴肅地盯著君莫尋：“皇兄，既然是蘇小姐邀請的，我自然要給蘇小姐一個麵子。”
“可是……”君莫尋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瞥了兩眼蘇小魚，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這父皇可叮囑過，咱們這樣的身份，輕易不要在外麵拋頭露麵。你如今竟然要和這些貧民一同參加那個什麽大胃王比賽，你就不怕此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他不開心嗎？”
卻不想，這君祺墨竟然好不介意地上下聳動了兩下肩膀。
他望著蘇小魚的側臉：“可是，這是蘇小姐的邀請。”
見狀，君莫尋順著君祺墨的目光看去。
無奈之下，他深吸一口氣，低著頭，沉聲道：“既然……既然陳王殿下都已經參加了，那本王也參加。”
聽聞此話，蘇小魚猛然轉過身。
她臉上的紅暈早已經完全褪去了，一雙眼睛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君莫尋，伸出一隻手指，嗬嗬地笑了笑：“湘王殿下此話可當真？”
“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君莫尋將右手中的扇子在左手手心啪嗒啪嗒地甩動了兩下，雙眼轉動，眉角挑動一番，沉聲道。
蘇小魚笑得更加燦爛了。
那一雙眼睛幾乎已經眯成了兩條縫隙一般。
她本隻想借著君祺墨的身份給“大口吃”酒樓做個廣告，卻不想竟然還忽悠進一個君莫尋來。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
想著，蘇小魚立即轉過頭，對身後的小二高聲道：“吩咐廚房將咱們今日備好的吃食端出二十盤來。”
那小二啊了一聲，楞在原地，待到看到蘇小魚對他擺擺手，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立即應承兩聲，往後廚而去。
這方才還踴躍報名的眾人，眼看著兩位殿下竟然爭鬥了起來，一時之間都萌生了退卻之意。
蘇小魚瞧著眾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地多出了幾分懼意，立即轉過身，麵對著眾人，高聲道：“大家放心，今日這比賽不分身份，無論是王爺也好，百姓也罷，都一視同仁。”說完，蘇小魚還轉過頭，對君祺墨眨動了兩下眼睛，輕聲道，“陳王殿下，我說得可對？”
君祺墨愣了愣，很快便點了點頭：“是啊。與民同樂嗎。”
“對對對，與民同樂。”蘇小魚嗬嗬笑了笑，重新看著眾人。
這說話的功夫，小二已經將食材都端了上來。
隻見那些小二的手中端著足足二十多隻托盤，托盤之中不僅有美食，還有七八壺美酒。
“這酒水可是我新進才得的。”蘇小魚端起其中一個酒壺，打開蓋子，一股酒香味立即在大廳之中散開。
“蘇小姐，這比賽有什麽規矩嗎？”人群之中有人嗅著這一股酒香，輕聲問道。
“倒也沒有什麽規矩。”蘇小魚笑了笑，“這諸位參賽者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製，每人十盤菜點，到了香燃盡之後，誰剩下的菜點多，便是輸家。”
君祺墨聽聞此話，眼角挑動兩下，哈哈大笑：“這規矩倒是新鮮。本王喜歡。”
說著，他坐到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對那小二揚動下巴：“來，將我的那一份端給我。”
小二聞言，立即從托盤上拿下十盤菜點，放在君祺墨麵前。
見狀，君莫尋迅速坐在君祺墨身邊，揮了揮手：“我的那一份，拿來。”
小二將同樣的十盤菜點放在君莫尋麵前。
雖然方才蘇小魚說了，這比賽不限製身份，可這二位到底也是京城之中的王爺，任憑是哪一個都是說一句話，這京城便要跟著抖三抖的主。
旁人見這二人坐在一起比賽，哪裏還有人敢湊熱鬧。
無奈，蘇小魚隻得命人點了香，就此開賽。
隻見二人坐在桌後，幾乎是同時將手中的筷子在桌麵上磕動了兩下。
君祺墨率先夾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塊魚塊放進口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那人神共憤的長相，這吃起東西來，竟然也是分外迷人。
隻見君祺墨將魚塊放進口中，雙唇緊閉，隻有牙齒上下地磨動了兩下。
他不緊不慢，將魚塊咽下肚之後，還不忘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君祺墨抬起頭，瞧了蘇小魚一眼，雙眼耷拉著，吐出舌尖，舔。動了兩下自己的嘴唇：“好菜。”
這邊吃得慢條斯理，可那邊的君莫尋吃得卻是狼吞虎咽。
他同樣選擇了先吃離自己最近的那一盤魚塊。
隻見君莫尋抬起頭，先夾起一塊放進口中，啪嗒啪嗒地咀嚼了兩下，尚且咽下去，便立即夾起另外一塊，張嘴就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立在君莫尋身邊的小廝眼見著自家如此如此模樣，心中一沉，低著頭，忙從另外一桌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君莫尋：“主子，您可慢點吃。”
誰知，這君莫尋才剛剛伸出手，要去接那茶水，蘇小魚卻立即阻攔道：“不行。這比賽就要公平。陳王殿下都沒有用茶水，湘王殿下也不可以。”
聞言，君莫尋擺了擺手：“不……不用了……”
他一時不防備，這口中已經被爵得稀碎的魚塊瞬間便噴了小廝一臉。
小廝也不敢閃躲，隻能半閉著眼睛，輕聲道：“是，主子。”
瞧著君莫尋那副樣子，蘇小魚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這君莫尋雖然吃得難看了些，卻是十分有效。
這一會的功夫，他麵前的那盤魚塊竟然都已經下去了一大半。
反觀君祺墨這邊，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蘇小魚有些著急，身子向下傾斜了幾分，一隻手搭在自己的唇邊，四下裏打量一眼，確認沒有人看著自己，才低聲道：“殿下，您快些吧。這湘王殿下可就要吃完了。”
哪成想，君祺墨卻別過頭，望了一眼君莫尋，微笑著擺擺手：“沒事，不著急。”
話雖然這麽說，可君祺墨咀嚼的速度卻加快了幾分。
君莫尋一邊吃著，一邊轉過頭，見君祺墨這邊沒有什麽動靜，心中安穩了不少。
他端過另一邊的牛肉塊，也不管自己的吃相十分好看，抬起頭，立即將盤中的牛肉塊扒拉進口中。
這周邊的人都以為君莫尋這樣的吃法，隻怕是勝利在望了。
哪知道，這盤牛肉塊還沒有全部吃完，君莫尋竟然轉過身，“哇”的一口將口長得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那小廝見狀，立即走上前，上下拍了拍君莫尋的後背：“殿下，咱還是算了吧。就一兩銀子而已。”
君莫尋聞言，轉過頭，瞧著君祺墨。
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吃完了一盤魚塊，如今正慢條斯理地盛了一碗粥，用勺子攪動兩下，往口中送去。
這倒也罷了。
卻見那蘇小魚立在君祺墨身邊，一雙眼睛似乎已經吸在他的身上了一般。
君莫尋心中惱怒，跺了跺腳，一把推開身邊的小廝，轉身便端起粥，咕咚咕咚地往嘴中倒去。
這戰況的激烈程度，便是蘇小魚也沒有想到。
她哪裏知道，這二人在朝內便互相較著勁，又先後求娶蘇小魚，更是暗中卯著勁，定然要贏對方一局。
可惜，這君莫尋的勁頭雖然不錯，到底也架不住自己的身體。
不一會，他便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隻見君莫尋癱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肩膀聳動一番。
“殿下？”身後的小廝見狀，小心翼翼地往君莫尋身邊湊近幾分，“咱們還吃嗎？”
“不……不……不吃了。”君莫尋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盯著桌上的菜食。
那盤中滿滿的美食看得他心中一跳一跳，奈何卻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沒有一會的功夫，卻聽到另外一邊的君祺墨放下筷子，將杯中的白酒一口飲盡，輕聲道：“味道不錯。”
君莫尋轉過頭，盯著君祺墨桌上的盤子，心下一沉，雙眼跳動，詫異地看著小廝：“他……他竟然吃完了。”
小廝舔著嘴角，隻能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是啊，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