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刁難
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會,就聽到一聲清亮的叫聲:“太後駕到。”嚇得我差點尿出來,這麽亮的聲音,就是在房門前啊。
還沒反應過來呢,門啪地就開了,灼熱的陽光照進來,讓我眯了眯眼。
李棲墨也鼻息沉重,拉長聲音說:“母後。”
太後也揚聲說:“皇上可記得先皇遺言,得勤於政事,萬不得倦怠,哀家是怎麽跟皇上說的,切不可貪戀女色,而今卻為了女色不早朝,你可對得起你父皇的遺命。”
我想,幸好我們還穿著衣服,不然的話,就讓太後看了春宮去了。
“母後,朕何曾有忘,母後這般不請自入,不報自闖。”他語氣裏,盡是不悅的責怪。
我悄悄地滑進被子裏,現在是母子相爭啊,與我何幹,還是縮進去好了,一個是天下最大的女人,一個是天下最大的男人,鬥吧,鬥得個你死我活的。
“哀家闖進來,就是要讓皇上有一個覺醒,皇上沉迷女色不早朝,可對得住盛世的百姓,對得住哀家和你父皇的一片苦心。”
得,苦情難來了。
沉迷於女色,我心裏輕笑,一手在李棲墨的腰間撓癢癢。
“太後未免過於武斷。”他惱氣了,抓住我的手,不讓我搗亂。
“哀家武斷,皇上,若不是哀家直接讓人開了門看到皇上和這媚妃廝混在床上,皇上也會有千萬種理由來狡辯。”
我有些無語了,媚妃,我媚麽?我不知多傲,我的傲骨,你兒子清楚得一清二楚的。
皇上真的怒了,他坐起身,冷聲地說:“來人啊,請太後出去。告訴太後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哀家相信自已的眼睛,皇上你看看你,臉色蒼黃疲憊,沉迷於女色,如今南方水災,情勢嚴重,上官左相見不到皇上,都不知如何處置此事。”
這麽一說,李棲墨便緊張了起來:“更衣。”
於臉色蒼黃疲憊,就是沉迷於女色嗎?這太後是什麽理論啊,想你兒子往往那事之後,還不是神清氣爽,臉色不好,睡眠不足的人是我才是。
災情的事,讓李棲墨大為看重,也不顧身體不好,就更衣出去。
太後也出去了,我懶懶地起身,宮女過來侍候我,我便問她:“太後是什麽時候來的?”
宮女輕聲地說:“太後娘娘也是剛來,怒氣衝衝進來不讓任何人通傳,到了這房門口才讓人叫一聲,然後就讓人把門打開了。”
看來是想抓奸在床了,這事我也做過,不過我是讓別人來抓我的奸。
外麵忽然有人冷然地說:“靜妃娘娘如果梳洗好,就到廳裏來見太後娘娘,萬不能讓太後娘娘久等。”
我沒讓她等,是她愛等的。
皇上倒好,自已走了,剩下我得對著老太婆了。連皇上都訓,我還有好到哪兒去,所以我才不喜歡做什麽妃子。
梳洗好,依然端莊著神色到了廳外。
太後板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她錢沒還一樣,周身都是不善的氣息,她身邊的奴才們,也是高傲得像啥一般。
我淡淡一笑,然後行禮:“太後千歲。”
她橫我一眼,然後冷聲地說:“靜妃,你可知道宮裏的規矩。”
“不太清楚。”
“你是怎麽做靜妃的?”她眉眼都是不悅。
我笑道:“是皇上封的,太後你也知道啊。”
“你……。”她氣一上來,看著我怒意滿臉。
“大膽,誰允你這樣跟太後娘娘說話,沒個規矩。”她身邊的奴婢幫腔了。
我覺得我很是委屈,是太後娘娘問我的啊,要是我不答,你不是又找碴兒,答了你又說我什麽,挑刺兒啊,我怕你啊,哼。
瞧著她說:“那你又是誰,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又規矩到哪裏去。”
那奴婢張大嘴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太後冷冷地說:“好你個刁妃,哀家倒真是小看你了。”
“嗬嗬,太後娘娘,哪裏哪裏,我還具是年紀小,我十六歲了。”
“哀家真不知道,皇上看上你哪兒,要相貌沒相貌,要高雅沒有高雅,要身份,更是談不上。一身媚術,讓皇上不早朝,你該當何罪。”越說越大聲,正氣淩然的,讓我很害怕哦。
輕輕地歎息,你嚇我,這個段數不太高哦,人家傅姥姥是直接打的。
“我也不知道皇上看上我哪一點,非得不讓我出宮,讓我在這裏飽受折磨,好端端的宮外生活,見誰也不用跪,不喜歡也不用笑著說你好啊,你敢罵我,你就別怪我罵你,可是一到了這宮裏就不同了。”
“刁妃,倒是嘴皮子厲害,你再狡辯二句,看哀家不把你的嘴給撕了。”
行,我不說了,李棲墨不在,我現在受什麽罪,隻有我自已受苦而已。
“還不跪下。”太後冷喝。
就喜歡讓別人跪,生前一定是跪下別人跪得多了,這輩子得報複回來。
罷,我還是跪下了。
“傅天愛,宮裏的規矩,哀家就告訴你,做為妃子,不得一整夜侍候皇上。”
“好。”這個我讚同。
想了一會,我又問太後:“那要是皇上硬是要別人侍候一夜,那怎麽辦?”
“都是你的錯。”她說。
“……。”太霸道了,你敢公平一點不。
“皇上現在還沒有立皇後,後宮規矩倒是荒廢了,從明日起,才人以上,都得到哀家那兒請安,後宮規矩,不得廢,等皇上立了皇後,再另議。”
請什麽安啊,你不睡,你也不許別人睡,你是眼紅麽。
“至於你。”她眼神又轉到了我的身上。
我正正神色,朝她笑。
她板著臉:“還笑得出來,真是不要臉的東西。”
“嗚。”於是我就哭。
“再敢這般跟哀家對著幹,靜妃,哀家著實是要好好訓導你啊,不然這樣的妃子,豈不是丟了皇宮的臉。”
你奶奶個熊的,我對你笑,你說我不要你,我對你哭,你說我和你對著幹,你想要我怎麽樣。
對象如果換成了君小喬,肯定是不同的,我知道你怨恨著呢,君小喬的妃子是我親自寫的,你還以為是真的,結果又變回了我,於是你怨恨我了。
“往後讓上官小姐看著,讓她學學什麽叫宮禮,什麽是宮規,若是不從,拿哀家之令,再以處罰。”
“太後娘娘,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你不如直接廢了我,你不問原因就說我用媚術媚惑皇上,皇上用得著我去媚嗎?他不媚我就算了,你讓我這不許,讓我哪不許,你不如殺了我吧,太後,你大恩大德,你殺了我吧。你兒子昨天吃魚拉得要死要活的,大半夜還沒有睡著,皇上怎麽了,皇上也會生病啊,生病休息怎麽了,你一早就來抓奸在床的,要是我們沒穿衣服,你好意思啊,做你的媳婦太痛苦了,你殺了我吧。”
她氣得臉色發黑,惱瞪著我,然後憋出一句話:“你別以為哀家不敢。”
“我知道你敢,來吧。”頭一仰,把她氣得要死。
“來人啊,把這刁妃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如此跟哀家叫陣,太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
真的想罰我啊,可惜,我怎麽能夠讓你如意呢。
笑嗬嗬地說:“太後,嗬嗬,如果今天是君小喬,就不同了吧,你恨我,我知道,你打吧,你知道為什麽皇上要封我為妃嗎?因為我肚子裏懷了皇上的骨肉。”
說完,還裝作有那麽一回事一樣,摸摸肚子輕聲地說:“孩子不要怕,打二十大板,你就出來了。”
那些人不敢再來押我了,就看著太後。
太後冷怒地看著我啊,歪頭看她:“太後,沒關係的,要是這個孩子保不住,我還年輕,我還可以再懷一個,但是皇上那兒,就得勞煩太後去說一下了,你別說我沒有告訴你啊,我是先告訴你了,你要打就打,不打就算了。”
“你……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不喜歡我,我又幹嘛要喜歡你來著呢。
我可以尊重你,但是不代表你想將我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沒有乖乖讓你罰,我沒有乖乖地,裝著縮頭烏龜,然後滿足你的淫威,你就氣我。
其實你早看我不順眼,沒事兒,咱倆以後拉著鬥,不然這鳥宮的生活,不悶死才怪。
“傅天愛,反了你了,這樣跟太後說話。”進來的是李棲墨,一進來就開口說我。
“皇上,你立的好妃子,哀家今兒個跟你說,哀家就要你廢了這個妃子。”太後激動起來了,一邊說,一邊用手捶著桌子。
我想說什麽,李棲墨一個淩利的眼神刮過來,隻得乖乖地閉口。
“朕身本不適,後公公,差人送太後回宮。母後,朕自會處罰她,母後請先回宮,有些事兒,朕請母後以後還要三思而行。”
太後是回去了,我笑著送她:“慢走啊,有空常來。”
太後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李棲墨扳我的臉,惱恨地說:“傅天愛,你是找死。”
“我哪有,我是保護我自。”要起身,他卻按著我的肩頭:“給朕跪著。”
他自已坐到太後剛才坐的主座上去,看著我有些怒:“傅天愛,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和太後叫陣,你到底是想幹什麽?你就不能長大點嗎?你再恨朕,你暗裏和朕鬥,你非得在皇宮樹這麽敵,你是想死你直接說一聲。”
他怒了,我乖乖地跪著,也長歎。
有時候有些事哪裏是我自已能控製的,有些委屈地說:“皇上,你不是也看到了,太後娘娘分明是無禮。”
“無禮怎麽了,她是太後,是朕的母後。”
“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傅天愛你……。”他揉揉額:“你想氣死朕嗎?”
“我哪夠你厲害,我要是能氣死你,你一定在我氣死你之前先把我弄死,我也是不想受罰啊,你想啊,太後怒氣衝衝地來,你又不在,她不罰我她罰誰,君小喬沒有做成妃子,反而是我代替了,太後心裏早就憋著一肚子鳥氣了。”
我不自保,能行嗎?
他輕歎:“朕焉能不知,朕不是回來了嗎?”
“我哪知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去:“你別生氣了,你現在身體不好,要是又倒下了,別人會說我淘空了你的身子,這罪名,我可不要擔。”
他拉過我的手,親了親手背:“天愛,乖一點,好不好?在宮裏,為朕忍受一些,很多事,你明白的,朕也知道,朕自會護著你。”
“我……。”
他又軟聲說:“朕知道你心裏委屈,朕知道你的性子喜歡自由,等到了三月春光明媚的時候,朕帶你去踏青。”
春光明媚,又春光明媚,我淚流滿麵。
他顯然也想到了,捏捏我的腰一笑:“乖點,不然春光明媚你。”
色鬼,這麽多人也說得出口。
我重重地一歎:“好吧,我乖點,但是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朕知道,你有什麽事,朕一定幫著你,太後是朕的母後,你也得尊重著點,不是為什麽,是為保你的小命,你想死嗎?你這混蛋,你要是敢給朕說想,朕索性現在就掐死你算了。”
“其實不太想。”我眨巴著眼睛笑:“昨天晚上的紅燒肉好好吃,我今天還沒吃呢。”
“那朕就讓人給你燒紅燒肉。”
我一笑,覺得他又俊了許多:“好。”
“那一會兒,讓宮女送些東西去太後宮裏,說是你陪罪來著,請太後娘娘別生氣,你知錯了。”
“哼,那東西她一定不會吃的,幹嘛要送去,多浪費啊,去了她還會朝宮女發火呢。”
他捏捏我的臉:“你不讓她把火發出來,越積越多,你就越不好過,在宮裏有很多事情你得學會保護自已,得聰明點。”
我長長一歎:“你這紅燒肉,不好吃啊。其實我錯在哪裏呢?”
他軟柔柔地看著我,低語地說:“你錯的地方,很多,朕就不一一說了,最大的錯就是錯在朕太愛你。”
我讓他給拐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