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鬧肚子
“換女人了啊,不錯,速度挺快的。”我哼哼直笑著嘲弄地看著他和他身邊的那個女子。
笑得向少北眼皮兒直跳的,那個叫蘭兒的女子不悅地皺起眉頭:“你說什麽呢?你是誰啊,胡說什麽,少北,你認識她嗎?”
向少北也不敢說,隻是呆呆地看著我們,認真點兒看,還是能看到他雙腳微微地顫抖的,這個沒用的男人啊。
“怎麽會不認識呢,我們認識的時間可長著了,比認識你還要來得更久遠一些。”我笑,刻意陷害向少北。
向少北腳軟了,雙手趕緊擺著:“沒的事。”
“誰說沒有,你不記得在涼城,在永朝茶館。”還敢裝作沒有。
“饒命啊。”他雙腳一跪地,看著後麵拿燈籠冷哼哼的皇上。
李棲墨卻道:“天愛,這樣的人,你倒也是認識的,走罷,無聊來著呢。”
蘭兒卻看著他,然後雙眼燦亮:“好漂亮的燈籠,能不能送我一個啊。”
“不能。”我笑:“我這些燈籠可是很貴的。”
“我又沒有叫你給,這位哥哥,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呢,我是京城徐才人的女兒,雖然沒有家財萬貫,可是這燈籠,卻是心中之偏愛,可以嗎?”她說話十分嬌俏好聽,有著幾分的撒嬌意味。
“心中之偏愛,是千金散盡,也難以得來的啊。”李棲墨淡淡地笑著說,我瞥他一眼,他又說:“但是這些燈籠,都是我小娘子自個挑的,要是我沒有看住,就是我的錯了,不管別人再喜歡,我萬萬也不會給出一個的。”
“就一個,大哥哥,也不行嗎?”
“不行。”我仰高下巴:“這些都是我看中的,一個也不能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就是,死了這條心。”李棲墨湊上來一起說著。
然後笑眯眯地說:“小娘子,我們再走吧,看到漂亮的燈籠,還買。”
“嗯,向少北,你怎麽跪在地上啊,你可千萬不要尿尿啊。”調戲一番特開心地走了。
他追了上來:“天愛,你討厭向少北?”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他來著了,這樣的人,太討厭了。”
“為什麽啊?”他好奇地問我。
這有關到我姐姐的事,我便不想多說了,隻說:“沒有什麽。”
他卻是賊笑:“天愛,你倒以為你在涼城做的那些破事兒我不知,我可什麽都知道呢。”
“那你還要問。”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樣?”
“我心眼兒壞不成嗎?”有時我也是感謝向少北的,要不是他和傅潤芝好上了,莫離才會來。
“行,你就壞,我寵著你,讓你更壞一點,喂,別跑這麽快。”
有好吃的,我跑得是比兔子還要快。
一路上玩到最後,我都不想回去,他也沒有催我,隻是後麵的侍衛,總是小聲地嘀咕著什麽。
他又不會叫我,隻是看著。
到了最後我有些嫌煩,吃下最後一口蘿卜糕走過去:“回去吧。”
他現在這樣遷就我,為的是討我歡心,偏得我是不想那麽快原諒他的,有些事我可以粗枝大葉一些,有些事,我卻是很計較。
坐上馬車回去,他拍著我圓圓滾滾的小肚子:“吃飽喝足了。”
“別碰我。”這手可曖昧得緊。
他卻低笑:“天愛,你知道集市上遇上的那個蘭兒,她為什麽總是叫我給她燈籠啊?”
敢情你是當我白癡啊,我白他一眼:“她不就是看上你了,想搭上你而已。”
他就直笑,拍著我的肚子:“天愛,你倒也是懂的,朕還以為你一點也不懂這些。”
“你就是一個招風的人,不管到哪裏,就招惹到哪兒?”
“那你得看緊一些朕啊。”
吃得太飽了,讓他拍著十分的舒服。
我打個飽嗝:“我才不想看緊你,你不要把我看緊就好了。”
“不看緊些,你就溜了,像是滑溜的小魚兒一樣。”拍拍背,我又像是小孩兒一般,依在他的身邊。
那些天的不開心,似乎就離開了。
我不是一個喜歡跟自已鬥氣的人,在宮裏他可以寵著我,可是出了宮外,卻要處處地跟著。
這元宵燈會,剛開始誰都會期待,都有著各種各樣美好的願望,可是一旦開始,再到投入,最後還不是看盡這些璀璨,又散了。
“想睡了不?”他輕聲地問我。
我搖搖頭:“不想。”
“天愛,還難受不?”
“難受。”
“快些好起來,下次對朕真正地笑,開心地笑,朕會很高興的,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朕更要愛你。”
“你太不要臉了,你再跟我說這些話,我就翻臉了。”存心是惡心我來著嗎?我吃得太飽,你也不會讓我想吐吧。
他笑得開心,也不再說什麽。
到了宮裏,那些宴會想必也早早就散了,宮裏也變得寂靜了起來。
吃得太飽了,便入了宮門就開始往裏麵走,隻得孤寂的幾盞宮燈,在風中清冷地被吹著。
溜了一圈兒回去,才感覺有些消,一進去小蟈蟈就迎了上來說:“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傅才人剛才還在這裏一直等著呢。”
“等什麽呢?”
“傅才人送了湯圓過來,剛開始是宮女送過來的,可是小姐不在,於是宮女回去,剛才人傅才人又送了過來,等了好小姐好些時辰,小姐沒有回來,傅才人又回宮裏去了,交待我要跟小姐說,元宵節要吃湯圓。”
“這破習慣兒,我打小便沒有吃過。”
“可是小姐,傅才人都等了好久了。”小蟈蟈眼巴巴地看著。
我有些於心不忍,想著溜了這麽老遠的回來,肚子也應該空些地方出來了,便說:“那你端上來吧,我吃些便是。”
李棲墨讓人將燈籠掛上去,一盞一盞,掛得這小院十分的亮,他沒有回去的意思,洗了手和臉進來坐在花廳裏,讓人泡上了茶,便與我一起坐著。小蟈蟈上了湯圓,他卻搖頭說:“朕不愛吃甜的。”
我隨意吃了幾個,著實是飽啊,便沒有吃了。
站了起來就趕他:“李棲墨我要睡覺了,你該回去了。”
“朕就坐在這裏。”
“不要,你回去。”
“真的就坐在這裏。”他有些可憐地說著。
懶得跟他爭,現在困得緊,要坐就坐著吧,這畢竟也是他的宮。
於是我讓步了,進了去才拉上被子,還沒有睡呢,門就輕輕地拉開,我眯起眼看著做賊一樣的李棲墨走進來。
“李棲墨,你說你不會進來的,出去。”我火氣大了,扯大嗓門叫著。
“噓,天愛別這麽大聲,小蟈蟈都去睡了,外麵好冷啊,我就坐在這裏,要是你踢了被子,還可以幫你蓋蓋。”
“你怎麽可以這樣啊。一會兒說進來喝杯熱茶,好了,熱茶喝了你說你不走了要坐在廳裏,坐吧,又要嫌廳裏冷,還想進來,我看一會兒你就想摸上我的床。”
他笑而不語,這混蛋。
我丟了個枕頭過去:“你離我遠點兒,不要讓我看到你,心煩。”
“我在這房裏,你要是渴了,我可以給你倒水喝啊。”
“李棲墨,你什麽時候做公公了啊,還幹守夜和侍候的。”怎麽來這招啊,像是牛皮糖一樣,讓我有些束手無策的。
他倒了杯水過來,坐在床上說:“天愛,喝些水吧,你吃得太飽了,還沒消食兒呢,喝些水好。”
我接過水來喝下,然後踢他:“你可以走了。”
“朕就坐在這裏,要是有蚊子咬你,朕就趕走。”
你還能再扯一點不,這大冷天的,哪有什麽蚊子呢,我看最大的蚊子,就是你。
我睡不著,用被子捂著頭。
肚子一陣陣的絞痛,讓我十分的難受。
我想是不是吃的東西太多了,也許是太飽了,一會兒就好啊。
翻來翻去,還是很不舒服。
李棲墨也感覺到了,拉開我的被子輕聲地問:“是不是吃得太飽了睡不著。朕給你揉揉。”
雙手十分嫻熟地揉了過來,我也不亂動了。
可是肚子還是痛著,我難受哼哼叫。
李棲墨緊張了起來,喚了人去傳禦醫。
禦醫便問我晚上吃了些什麽,李棲墨如數家珍地說了出來,禦醫也有些歎息地說:“吃這麽多油膩的東西,自然是難受了,下臣給開些藥,讓靜……。”在我殺人的眼光與李棲墨的暗示中,那個禦醫改口了。
“讓傅小姐吐出一些來,就沒有什麽事兒了。”
別說吃那藥,聞到那股味道我就直吐,狂吐了起來。
他也不嫌髒,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讓人準備著茶水的。
吐了好些時候,感覺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了,然後就瀨口,有些無力地軟靠在他的身上。
他輕揉著我的肚子:“乖乖天愛,還是不舒服麽?”
“嗯。”難受啊,還是難受。
“可能吐得太空了,傅小姐的腸胃一時之間適應不過來,喝些熱水下去會好些的。”
又熬來了安神湯,他喂我喝下去,但是那一夜,都十分的不舒服。
他居然照顧了我一夜,第二天是急匆匆去上早朝的。走的時候還交待宮裏人,好生地照看著,要是有什麽事就告訴後公公。
吐光了,該吃的也吃了,還是肚子不舒服啊。
唉,在宮裏嬌生慣養了這些天,果然肚子也變得嬌氣起來了,不過是吃了這些東西,居然還會鬧得肚子痛的。
他一下朝衣服都沒有換,馬上又過來看我。
摸摸我的小臉,有些心疼:“才剛養起的一些肉呢,一下又不見了,多可悲,咱昨天晚上花出去的銀子,又打了水漂。”
“敢情你是心疼那些銀子呢?”
“不是,朕是心痛你來著啊,還痛不痛?”他揉揉我的額頭:“再讓禦醫來看看吧,哪能痛這麽久的呢。”
“好吧,你該做什麽事,還去,我可不想讓人說三道四的。”
他就笑著揉我的頭發:“不錯啊,一天一個小進步,朕就滿足了,慢慢地你也會學了關心朕了。”
如果說我昨天晚上鬧了一晚,他昨天也一晚沒有睡呢。
愛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可以關心到比自已還重要,他明明是皇上,他可以不必這樣低聲下氣來討我開心的。
他可以不必在乎我的,宮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女人。
他說,他就隻喜歡我,讓我鬧騰著,他樂意。
“天愛,在想什麽?”他又問我了。
我搖搖頭:“什麽也沒有想,你去做你的事吧,禦醫來了,我會乖乖讓他把脈,然後吃藥,然後睡覺。身體好了你才會讓我去涼城的。”不然他不會讓我去的。
跟在他的身邊好些日子,他的行事,我有些還是能抓到。
“唉,這樣的破身體兒,朕怎麽舍得讓你去吃苦啊,要不咱不去了,等身體好睦,朕帶著你去衣錦還鄉的。”
“我就想這些天去。”
“如果朕不讓你去,又是你的殺父仇人了吧,朕允了你,就不會改變了。”他寵溺地摸著我的臉:“別擔心什麽,好好地休息吧,過二天才出發,先把身體養好先。”
“嗯。”這麽好的他,背後豈會沒有目的。
才這麽想完呢,馬上他又開始說:“去了涼城之後,咱就把小日子好好地過著。”
我開始翻白眼了,他能不能不要提醒我這些來著。
“朕讓你跟著你去,好好地給傅家一個下馬威,讓涼城的人也都看看,你傅天愛如今出人頭地了,想要巴結,也不是他們能巴結的份,讓那些嘲笑你的人,看輕你的人,都悔青腸子去吧。去到涼城也不必做什麽壞事,朕給你安排好了來著呢。”
有時他的好,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有時可以讓我恨不得殺了他全家的,這麽一個男人啊,總是讓我無奈得隻有歎息了。
禦醫再來給我把脈,說我身體極虛。
我冷哼:“都吐光了,什麽都沒吃呢,難道還能壯實得起來。”
“要是吃得過到油膩,吐光了也不至於會這麽難受啊,難道老夫診錯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傅小姐現在是怎麽個痛法呢?”
“像針刺一樣的痛,就肚子上像是用針刺了一樣痛著,昨天晚上痛到今天了。”
他大驚失色:“這可不得了,一定不是什麽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