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郎情妾意濃
回到傅家,守門的狠狠地瞪著我,我也不客氣地瞪他,我向來都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他們亦也是知道的,今兒個想必又是傅大小姐說我額上又受傷了,表達了她的憂心,傅家姥姥又定是又罵了我一通。 今天真好的天氣,傍晚的時候涼風有信,晚霞滿天,我坐在台階吹著長,好心情地笑著看晚霞,來來往往的傅家下人頓時警戒了起來。 走得遠了一些才說話:“這個小賤人不知又想搞什麽,小心著點。” 如果我要做什麽,又豈是你們能左右的。 一條小白狗搖著尾巴朝我走近,我撿起石頭,狠狠地朝傅家養的狗擲去,狗就是狗,我對它不好對它凶,它還是搖著尾巴想要討好我,我才不要做狗,就算死我也不會讓欺負我的人過得好的。 夜色越來越濃,不遠處的正廳亮堂堂掛滿了燈籠,那兒是不讓我去的,我的身份絕不可踏進屬於傅家大廳的一步。 溜到膳房去,還是隻留了一些剩飯之類的,傅家的下人早就訓練有素了,從來不會給我剩下些好東西,不然傅姥姥就會讓他們卷鋪蓋滾出傅家去。 要是換了我是傅姥姥,我就在飯裏下點毒,毒死自個的眼中釘罷了,可我不是傅姥姥,我不懂她要的聲名。 這裏的月光總讓人說像水一樣的溫柔,我還曾記得小時候在西北看過的月光,那大片大片刹豔傲雪的清輝,觸摸到的冷霜多真實,就算那時離我已經遙遠得近模糊,我還是能記住那觸手清冷的月光。 後院聲聲的笛聲吹得清雅而又愉悅,我尋聲而去,站在黑暗的芍藥花樹下看那郞才女貌的一對沐在月光下,看著彼此的眼波柔得都能滴出水來。 傅潤芝坐在石椅上仰頭聽笛聲,那向少北正對著她站的,月色下他一雙眼是何等的深情啊,我最不稀罕的就是情,可怪異的是我能看得很清楚那就是情。 一曲終完,傅潤芝的發絲在風中揚起,還來不及自個用手再綰回,他已經將那飛揚的發絲輕輕的綰回她的耳朵邊,手沒有離開,還在她的頰邊,就那樣在月夜下看著她。 向少北的頭越來越低,我睜大眼好奇地看著,傅潤芝卻忽然別開臉低低地說:“少北。” “過得幾天我哥便來,局時我們的婚事便有了人主持,潤芝,我向少北不會負你的,你永遠是我向少北的娘子,這輩子我就非你不娶。” 傅潤芝有些嬌羞地問:“少北,我真的有那麽好嗎?” “好。”他肯定地說:“潤芝才華橫溢,姿色過人,更別提氣度雍容華貴,我向家的大少奶奶還有誰能比你更合適的呢?潤芝你也放心,我雖然有一個大哥,可卻也是外姓之人。”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叫潤芝放心,那外姓哥哥不會跟他爭家產嗎?人啊,表麵是謙謙君子,骨子裏可算得比誰都清楚。 潤芝輕聲地一笑:“我與你是情投意也合,豈會在乎這些的,向郎,我隻喜歡你來著,而今我爹爹和娘都默認了你,等你大哥來了,請了三媒六聘,我們也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向少北也軟聲地說:“我定會娶你的,如若負你,我向少北天打雷劈,不得……。” 是傅潤芝一手捂住了他的唇,然後他抓著傅潤芝的手輕輕地親,月過烏雲天地一暗,什麽也摭了去。 這等惡心兮兮之事我沒有興趣看,這金童玉女已經到了你非我不娶,我非你不嫁的份上了,是不是所有的諾言,都可以相信到最後的呢? 月亮一定不想看我扭曲的臉,所以才躲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