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路漫漫長
漸漸的,丹田處的痛感越來越強烈,顧九歌終於知道為什麽花長老要先跟她提個醒了,因為如果花長老不說,這時候,她可能會直接跳出去。
越來越痛,越來越痛,痛得顧九歌想去死。
木桶的邊緣被顧九歌抓的吱吱響,顧九歌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來。
這是剛剛步入胎息初期的正常現象,顧九歌感覺到的痛感,和孕婦分娩時的痛感是同級痛感。
顧九歌筋疲力竭,終於如願暈了過去。
然後,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她身處一個山洞裏,周圍很昏暗,最裏麵隱隱傳來低低的鳥鳴聲,聽著很是悲傷。
顧九歌腦子一片空白,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她朝裏麵走去。
本來昏黑的地方,瞬間多了一柱光束,打在一隻冰藍色的大鳥身上。
那鳥低著頭,低鳴聲不斷從它白色的鳥喙傳出。
顧九歌空懵的腦子突然一下清醒,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隻鳥。
此時泡在浴桶中的顧九歌,額間一朵藍色妖姬時隱時現,桶中漂浮著一層細細碎碎的冰,連屋內空氣都變得寒冷了,桶中冒著的氣也不在是熱氣,而是冷氣。
桶中的人此刻已經安靜地閉著眼靠在浴桶邊上,裸露著的一截身子上水跡也消失不見。
悲鳴的冰晶鳳凰,似乎察覺到了人,慢慢轉過頭,一雙灰翳無神的眼睛溢滿了悲傷。
“我終於等到你了,有緣人。”
冰晶鳳凰開口了,雌雄難分的聲音,在空蕩的山洞中回響。
顧九歌先是被它的話嚇到了,然後又被雷到了,這……她現在覺得自己又拿了男主的劇本。
這麽牛批的奇遇,難道不是男主的專屬嗎?
嗚嗚嗚,什麽時候蒼天這麽有眼了,竟然對她一個小配角這麽這麽好。
就在顧九歌感動的握住雙手時,冰晶鳳凰再次開口。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有緣人?”
顧九歌:!???啥?故事?!
“可……可以。你要講給我聽是嗎?”,顧九歌問道。
冰晶鳳凰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變成一縷藍光朝她的腦門飛來。
然後,顧九歌做了個夢中夢。
不知是她被鳳凰附體了,還是鳳凰被她附體了。
顧九歌隻覺得,她和冰晶鳳凰好像已經融為一體了。
除了不能控製這具身體外,她可以知道它的一切所思所想,甚至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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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年前,天地間突發異象,三界誕生了一對雙生鳳凰。一隻火鳳,一隻冰鳳。
剛出生的她們還不會控製自身的靈力,人間飽受冰火兩重天的疾苦,於是乎,她們被冠上了凶獸的稱號。
後來,女媧後人將她們帶走,人間終又恢複了往日的安寧。
而她們兩個,便和女媧後人一起生活在不周山上。
在不周山上生活了三百年,兩人的羽翼日漸豐滿,她們也終於可以化形成人。
火鳳性格暴躁,可是對女媧後人唯命是從,於是,它當了女媧後人的坐騎。
身為冰鳳的它,性子穩重,女媧後人對它也很是放縱,少有看管。
看膩了不周山風景的它,非常向往外麵的世界。
離開不周山那天,女媧後人送給了它最後一段話,“外麵的世界很美,但美的隻是外在,人心最難測。你性格單純,日後更要謹慎。我最後贈你一個錦囊,關鍵時刻,就打開它,它會對你有幫助的。”
它帶著錦囊開心地上路,路上遇到一個神仙,便把她帶到九重天轉了一圈。
在九重天時,它參與了仙魔大戰,大戰後,兩族定下規矩,和平相處,它也有幸跟著魔帝在魔界混跡了幾年。
作為一隻吸收天地精華而生的靈獸,它亦可正亦可邪,可以自由穿梭三界,不受約束。
仙魔兩界它已經看過了一番,隻剩運轉數億的塵世還沒有去過。
離開魔界的時候,魔帝特地囑咐它,去人間,是要化成人形的,不然,會嚇到那些生命短暫的人。
人魔兩界的交界處,它觀察了幾個來往的行人,模仿他們的裝束,搖身一變,成了個翩翩公子。
它們鳳凰的性別,在沒有成年之前,是可以隨便變化的。成年之後,便隻能以一種性別化形了。
而它,正好還差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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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歌以一種奇特的第一視角,開始和它一起領略人間風光。
顧九歌能感受到它那種新奇又激動的心情,就像自己正親身經曆一樣。
眼前景物突然變換,此時已是它來人間的第十個年頭了。
它也遇見了一個改變了自己一生的人。
那一天,是個陰雨天,它這次是化身為女子的樣子示人。
在人間的這十年,它時不時當個男人,時不時又變為女人,畢竟,在它眼裏,是沒有什麽性別之分的。
它正在一塊林子裏歡脫地奔跑,撩撥一下樹上鳥兒,調戲一下林中野獸。
看過那麽多電視劇的顧九歌,感覺現在一定會發生什麽事,不然不會把場景跳到這裏。
果不然,它遇到了一位人間帝王。它玩耍的這片林子,其實是他的皇家狩獵場。
在人間待了十年,它已經完全了解這人間的規則。
它立刻跪下來求饒,出乎意料,這位皇帝竟然擺了擺手,要放它走。
它站起身,不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睜著大大眼睛,一臉單純。
李綬見慣了身邊人的低眉順眼,倏然見到這樣一雙幹淨的眸子,甚是驚奇。
他問它叫什麽,它隨意胡謅了一個;問它住哪,它說四海為家……
然後,它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被李綬帶回了皇宮。
顧九歌現在可以猜測,它一定會和這位帝王發生點什麽。
不過她現在能感覺到,它對李綬是沒有感覺的,隻是單純當個人來看。
而且,顧九歌可以確定,它現在情竇未開,還不懂人間情愛。
它被安排住在了一處妃子住的宮殿,看到這,顧九歌就知道,這帝王怕是要搞事情。
不得不說,這李綬也是野啊,不明身份的人,都敢這麽隨隨便便地帶回來。
第二天,它又化作男的,打算和李綬重新認識一下,讓他習慣自己的兩種形態。
【浮生為魚:可以說,是很單純了。】
結果,它還沒走到李綬麵前,就被侍衛拿刀架著脖子,不給一句解釋,押進了牢裏。
顧九歌感受到它濃濃的疑惑,不禁想笑:這智商,可真不像已經在人間待了十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