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223:當年之事
老兩口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畢竟這麽大的事,現在坐在麵前的還是顧蕭庭,當年的太子,他們明顯有些心虛道:“其實我們也是被儷王逼迫,才做出了許多違背良心的事情,但是我們真的是被逼的,沒有一件是我們心甘情願的。”
顧蕭庭對於他們這一番陳情,並沒有給予多好的臉色,不耐煩明顯寫在臉上。
老兩口明白,如果他們繼續胡說八道,那麽下一刻自己恐怕……
老婆子當即咬了咬牙,看向顧蕭庭道:“我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我們的安全,否則,我們是不會說的。”
老兩口已經上了顧弈宸的當,原本以為他是叫他們來吩咐事情的,卻並沒有想到,他是要派人殺他們,顧弈宸是不能再相信了,為了活命,現在隻又讓麵前這位幫他們了,所以,他們是不會輕易將救命的稻草就這樣稀裏糊塗的交出去的。
顧蕭庭輕輕地勾著謝卿瑤的手指,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撥弄下,有些想要用九陰白骨爪撓他。
顧蕭庭瞬間將這隻即將化形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內,笑著看向老兩口:“安全?這個詞,連我自己都沒有,又如何給你們保證?你們如果說,我可以盡量護著你們,但你們不說,安全這個詞,就是空氣。”
自從來到這裏,謝卿瑤就總感覺身邊的這個人像是中了蠱般地讓人不斷地想要去探究,她感覺他變了好多,如果是從前,他從來都不會坐下來,和兩個老人家這樣說話的。
雖然她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件,但是依照自己對他那拽的和二五八萬似得性子,就可以知道他的內心,其實是很沒有耐性的。
對於一個從小生活在皇宮,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的皇子來說,那是需要一定的勇氣和定力才能生存到現在的。
所以,對於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好奇心才對。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
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
但是現在,他竟然能夠坐在這裏,安安靜靜地要一個回答,這確實很出乎意料。
隻聽那老婆子囁嚅了兩句才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十年前,曾經幫助過一個乞丐,那個乞丐告訴我們,他是皇宮裏的人,還說,當年長公主之死,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是知道經過的。那個乞丐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才不敢在皇宮裏待下去,所以才逃了出來。”
“但他畢竟是從宮裏逃出來的,追他的人不在少數,最後他隻能裝死才躲過一劫。後來不知為何,這件事就被儷王知道了。
儷王派人來殺那個乞丐,連我們都要殺死,畢竟那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的。但是因為我們說是願意為他辦事,他才暫且放下了殺我們的念頭。”
其實聽到這裏,顧蕭庭渾身早已經是繃得緊緊的,眼神如同是嗜血了一樣的盯著那老兩口。
如果不是謝卿瑤在一旁拉著他,恐怕他早就竄出去將老兩口給殺了。
但是這件事明顯還有很多的疑慮,如果此刻將他們兩人給殺了,那麽一切就都白費了。
顧蕭庭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能極力的克製自己。
“後來,我們以為沒有事情了,也知道這件事如果是泄漏出去,我們肯定是活不了,所以便找了個山溝隱居。開始我們也很疑惑,為什麽這麽大事,儷王竟然沒有殺他們滅口,後來才知道,他還是需要我們的。”
謝卿瑤知道關鍵的來了,也明白了,顧蕭庭或許就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才半夜帶自己來這裏的,當即抬頭看向顧蕭庭。
隻見顧蕭庭依然冷靜地坐在那裏,如果有把折扇,他都能搖的暢快無比的模樣。
臉上雖然有微微的笑意,但是卻根本看不出他是什麽表情。
這讓謝卿瑤的心情也變得複雜了許多,難道當年之事,並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還有什麽其他的事不成?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隻聽那個老婆子說道:“後來,儷王竟然讓我們裝作長公主的奴婢,去伺候……”說到這裏,老婆子話語頓了頓,抬頭怯懦的看了一眼顧蕭庭,才又道:“去伺候剛剛從外地回來,就被封為太子的……您……”
“嗬嗬!”顧蕭庭像是方才有了知覺,在老婆子說了這句話後,才發出一聲嗤笑,手裏握著謝卿瑤的手,也微微的緊了幾分。
謝卿瑤抬頭看向他,見他的眉眼間含著的,都是冷冽的冰碴之意,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
更讓她訝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還伺候過顧蕭庭。
原來如此,那些年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甚至已經忘記了當年在丞相府匆匆一麵之緣的那個男孩,沒有想到,竟然後麵還會發生這麽多。
“繼續!”
顧蕭庭的聲音並不壓抑的落下,似乎是隨便一說,如同是天有多藍似得,絲毫聽不出不高興的情緒。
但是聽在兩位老人耳裏,就像是顧蕭庭給他們宣布了死刑一般,頓時臉色齊齊大變地癱軟在地上,囁嚅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渾身發抖,絲毫都不敢抬眼看向顧蕭庭,似乎是看到他,就會墜入無間地獄一般。
謝卿瑤皺著眉頭,看向了此刻的顧蕭庭,他此時嘴角勾著冷冽嗜血的笑意,那笑意,似乎能把人的心肝給當即破碎一般的鋒利。
眉眼間,有著深深的仇恨,這種仇恨,是她從來都沒有從他身上看到過,甚至沒有感覺到的一種仇恨。
那麽,這種仇恨就已經是被他習慣成自然,而根本看不出來的狀態。
這種將仇恨當成是自己骨血的那種感覺,是什麽樣的呢?
她又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兩個人。
這兩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麽,會讓他有這麽深的仇恨,現在竟然不敢當著他的麵,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要知道,他們如果真的對顧蕭庭做過什麽,那麽顧蕭庭是知道的,又為何害怕說呢?
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那些事情,連他們自己都難以啟齒。
她猛地看向顧蕭庭,發現他的手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手,竟然在不住的顫抖,他的臉色也不好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他有這麽痛苦的感覺?
痛苦到,能夠將之當成是自己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