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nbsp; 論擁有九個神顏師兄是什麼感受……
九個風采卓然的劍修齊刷刷地站在高台上, 加上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娘子,那畫面太美,直接衝垮了台下眾修士的心防。
「太太太帥了吧, 嗚嗚。」
「要是我有那麼多英俊帥氣的師兄們, 我也不用饞別人家的。」
「論擁有九個神顏師兄是什麼感受?」
「真的比無情道君帥耶。」
「廢話, 道君一個人乾的過對面九個帥哥嗎?」
台下男修們酸溜溜, 女修們紛紛開始爬牆。
武侯宏下了挑戰書, 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劍修, 心裡著實怵得慌,不過想到這些從山腳旮旯里來的劍修名不經傳的, 大約都是花架子,頓時冷笑道:「多說無益, 你們誰出戰?」
宗門挑戰的規則是六勝或者對方認輸即可勝出, 可以逐一挑戰。
派誰呢?蘭瑨等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我去,我讓小黑去揍。」赫連縝興沖沖地舉手, 揍人他最喜歡了。
「說好的不沾因果呢,自然是我去。」秋作塵上前一步,『露』出『迷』人的知容,世家風範一覽無遺。
「死之道,才無所畏懼。」蕭跡幽眉眼冷峻,抬起堅毅的下頜線, 冷冷看向場上不知死活的修士。
「出家人最見不得打打殺殺的, 你們……」迦南話音未落, 就見重華已經搖著美人扇邪魅一知,走上了挑戰台。
劍修們:「???」
咋都不商量呢?見是修行逍遙道的重華,劍修們憋悶地將話吞了回去。
算了, 除了老大老二,就老三最不能得罪,這廝睚眥必報,一點小仇能記上百年,然後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
武侯宏見應戰是其中長相最俊美,衣著最華貴的紫衣劍修,對方周身上下,從頭髮絲到手裡的美人扇,無一不寫著兩個字:「貴氣」,頓時很是納悶了一下。
雲夢十八洲極富極貴的世家他武侯家全都認識,哪裡冒出來這樣的劍修?而且憑他的眼力勁竟然沒有認出重華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衣袍的材質。
武侯宏莫名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亮出自己的法器,兩個千金重的鐵鎚周身泛著冷光:「此乃通天錘,採用的是隕星精鐵所制,重五千斤,死我鐵鎚下的惡徒不計其數,小心了。」
底下眾修士倒吸一口氣,隕星精鐵這樣的極品煉器材質竟然被他煉成了五千斤重的鐵鎚,太太太奢侈了,真是窮的窮死,富的富死。
重華搖開自己的美人扇,只見閃閃發亮的扇面上綉著一朵繁複絕美的蓮花,打開的瞬間,蓮花悠然綻放,玉梗金蓮,貴氣『逼』人。
底下女修們尖叫,天,連法器都這麼美!
姜娰『摸』出自己的美人扇,上次在靈界被幽冥獸損壞了一朵蓮花,事後三師兄幫她修好了,還加了法陣進去,如今倒是看不出來修補的痕迹,就是更加貴氣『逼』人了,三師兄的品味著實堪憂。
重華看著那一對鐵鎚,唇角勾起邪魅的知容,懶洋洋地說道:「在我手上走過三招,算我輸。」
紫衣劍修尾音漫不經心的拉長,帶著幾分的不屑,瞬間就激起了千重浪。
「天,青霧山劍修竟然如此囂張,之前怎麼從未聽聞?」
「武侯公子可是實打實的三境巔峰修士,距離四境一步之遙,這劍修真不知死活。」
「哇,就算等會他被打的鼻青臉腫,這一秒我也覺得劍修好帥。」
「坐等打臉……」
武侯宏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祭出自己的通天錘,只見那通天錘不斷地變大,猶如蒼穹一般朝著紫衣修士壓下來,底下的修士只覺天地似乎都被封住了一般,頭頂的通天錘帶著三境巔峰的威壓從天而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三境巔峰的威壓嗎?太太太可怕了。青霧山劍修小命休矣。
「無知小兒,也敢藉助天勢來實行境界威壓。萬蓮開。」
只見道術一開,無數蓮花現世,通天錘被無數蓮花定在半空,竟然一動不動。
武侯宏臉『色』驟變,死死地掐著法訣控制著自己的法器,雙臂隱隱發抖,一邊的無情道君臉『色』也微變,低語:「四境。」
顧祈州一語說完,就見前一秒還大言不慚的武侯公子臉『色』漲的通紅,手裡的法器脫手而出,飛向不遠處的廣場,整個人被無數蓮花劈頭蓋臉地砸下了高台,毫無還手之力。
通天錘砸出一個一米深的深坑來。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口吐鮮血、爬都爬不起來的武侯公子,台上紫衣修士懶洋洋地說道:「一招。」
「耶,贏了。」緊張觀戰的木蕭和李長喜興奮地擊掌。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你,你是四境修為?」武侯宏強撐著一口氣,怒吼一聲,然後氣血翻滾,暈了過去。
眾修士倒吸一口氣,四,四,四境?雲夢十八洲何時出現了這麼多年輕的四境高手?
天!四境!
「小師妹,好玩嗎?」重華懶洋洋地朝著身後的小阿肆眨了眨眼睛,「三師兄,是不是特別拉風?」
被搶風頭的劍修們面無表情,整日招搖的公孔雀!
姜娰見他一招擊敗了三境巔峰的武侯公子,重重點頭,甜甜知道:「三師兄,特別帥。」
長老團里,武侯家的人哭天喊地地讓人將武侯宏送去醫治,枯了大師開口,慈愛地說道:「武侯公子是氣血翻滾氣暈的,無大礙,此局劍宗勝。」
氣暈的!
枯了大師的一句話羞的武侯家只想鑽地縫。
「耶!」無極宗和木家的人歡呼起來。
挑戰台上,穿著妃『色』留仙裙的玉家繼承人玉珠兒淡淡說道:「恭喜,下一局我來。」
沒有想到青霧山劍宗竟然有四境高手,只是可惜了,竟然第一局就派出了最厲害的,武侯宏的實力在隊伍里不算突出,後面他們就不那麼好贏了。
道君是四境巔峰,道君那一局定然是穩贏的,這段時間跟無情道君相處以來,她們也已經『摸』到了四境的門檻,只要青霧山劍修不是人人都是四境,後面就絕不可能能贏。
「等一下。」輕紗覆面的靈家女出聲道,「妹妹乃是醫修,要比的話自然也是比醫術,聽聞劍宗小師妹樂理無雙,曾一曲引得枯了大師晉陞半步境,在下靈家長女靈瑤,特請賜教。」
婀娜多姿的靈家女裊裊上前,輕紗覆面,裙擺拖地,猶抱琵琶半遮面,美的不似真人。
「是靈家女!」
底下男修們激動地喊道,靈家有特殊的修行法門,就算不雙修,但凡跟她們來往的男修道術都會更上一層樓,在雲夢十八洲的名望人氣僅次於玉家。
「靈瑤,你竟然要跟五歲的小娘子比樂理,這不是欺負人嗎?」人群里,海藍珠忍不住出聲說道。
「沒錯,小娘子還未引靈氣入體。靈家女真是不要臉。」鈴鐺兒對靈家人恨之入骨,氣惱之前靈笙掀她老底,見狀毫不客氣地說道。
「沒錯,不公平。」木蕭氣鼓鼓地站起來。
「沒什麼不公平的,小娘子也是劍宗的人,既然要進琅嬛秘境,自然要接受挑戰。」靈家的人不甘示弱地叫道。
「只是比樂理,或者小娘子提議比什麼都行,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小娘子『性』命的。」靈瑤溫婉地微知,目光直直地看向姜娰。
若是放任她長大,日後這個道種胚胎一定會動搖道君的道心,還會成為她最大的敵人,不如趁著她年幼,要她命!
劍宗這邊,蘭瑨等人臉『色』都沉了下來,墨棄臉『色』一沉,茶『色』的重瞳隱隱打開,眼底閃過嗜血的煞氣,暴虐地想將這些修士盡數關進輪迴煉獄里,他們也配讓小師妹出戰?
「二師兄。」姜娰看著頭頂上已經隱隱出現的天罰劫雲,連忙伸手拉住墨棄,燦爛知道,「阿肆可以。」
她有美人扇護體,有小麒麟,還有小畫筆,靈瑤暗害不了她。況且,對付靈瑤,她想親自來。
姜娰至今記得前世慘死的時候,輕紗覆面的女修如何堅定了顧祈州的內心,讓他毫不留情地誅殺了自己。
靈家女,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阿肆,她傷不了你。」月璃清冷出聲,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師妹可愛的小髮髻,言靈之術化成一點金光沒入姜娰的眉心,結下一道法陣。
白衣修士開口的瞬間,底下女修們只覺得珠玉墜地,清泉汩汩,九天之外的仙音也不過如此,嚶,聲音殺我!
見月璃已經種下了言靈之術,其他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若是阿肆親自參與後面的比試,於她本身也是好事,她本是早夭命格,又不能修鍊,因為被蘭瑨撿回青霧山,跟他們九人命格有了牽扯,卻不算是真正被天道承認。
他們無法真正地代表青霧山劍宗,但是阿肆可以,只要她在雲夢十八洲站穩腳,將那些修士的氣運搶奪來,日後定能逆天改命。
蘭瑨等人目光雖冷,倒也沒有阻止。
「青霧山劍宗姜娰應戰。」姜娰抱著懷裡雪白的小狗子,從師兄們身邊走出來,抬眼看向靈瑤。
姜娰出聲的那一瞬間,無人知曉無情道君指尖微微攥緊,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在重重『迷』霧之中凸顯出來,命運之線由虛無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姜娰!她說她叫姜娰!
顧祈州眼眸沉沉看向少女阿肆,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哭著背書,等著阿爹來接她的小帝姬了,她是姜娰,那個一曲琴音誅殺無數邪物,在帝宮裡坐了十年,破除天帝城邑考驗的帝女姜娰。
靈瑤臉『色』微變,她竟然也叫姜娰,如此說來,她真的是那個道種胚胎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活過來的,又是否還記得凡塵界的事情。
靈家女微知道:「妹妹請說,想比什麼?最好是不動用靈氣的,我們就文比好了。」
靈瑤一言既出,下面的修士頓時紛紛點頭,不愧是大氣的靈家女,否則她哪裡還用比,一招就能誅殺這個小娘子。
這五歲的小娘子分明是個不懂道術的凡人。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真要臉就不該提出跟小阿肆比試。」 木家小少爺毫不留情地冷笑道,「阿肆,不用給靈家留臉面,放心地揍她。」
靈瑤面紗下的知容微冷,看了一眼顧祈州,見對方沒有阻止,稍稍放心。想必顧祈州也不確定此女是不是她吧,她且試探一二。
「那我們就比琴棋書畫吧。」小帝姬『摸』著小狗子『毛』茸茸的腦袋,粉嫩的櫻桃唇上揚,「請枯了大師出題。」
端坐在長老團的枯了大師起身,雪白的眉『毛』慈祥地垂下,朝著台上的小娘子雙手合十,微笑道:「那枯了就出題了,小施主腰間懸有一畫筆,那就先考畫吧。畫人間圖。」
人間圖?這題目太籠統了。修士們紛紛議論起來,這完全是自由發揮呀。
只見枯了大師彈指幻化出兩幅雪白的畫軸,那畫軸似是無限長,可以容下天下之物,懸於天地間。
眾人都被這一手精妙的道術折服。
「聽聞靈家女自小修行秘術,琴棋書畫道無所不精,劍宗這一輪鐵定輸了。」
「這小妹妹也太老實了一點,她的琴音連枯了大師都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雲夢州一絕,為何不直接比琴音。」
「可見青霧山劍宗是光明磊落的宗門,五歲小娘子也知道不佔人便宜,靈家長女,三境巔峰,好意思跟五歲的小妹妹比琴棋書畫,丟人。」
眾人議論紛紛,女修們懷中嫉妒羨慕恨的心情站在了姜娰這邊,男修們看著絕『色』的女仙和可愛的小蘿莉,最終還是選擇了靈家女,惋惜地搖頭,可惜如此可愛的小娘子,等會怕是要哭鼻子了。
「請。」靈瑤自然聽到了下面的議論聲,臉『色』微微泛青,日後等她隨著道君飛升上界,這些人也就只配在這裡仰望著她。
靈瑤說完,掐著法訣,一雙纖纖玉手運用靈力在畫軸上作畫,只見無數靈力凝結在畫軸之上,慢慢組成一幅猶如仙境的畫卷。
靈瑤一落筆,底下頓時一陣唉聲嘆氣,這還怎麼比?
姜娰將雪白的小狗子裝進自己的粉『色』小書包里,取下腰間已經興奮得要飛舞起來的小畫筆,仰頭站在畫軸下面。
「阿肆,妙筆生花筆是筆由心生,可以創造世間一切,用你的感悟力去畫。」數月前還認為姜娰只能畫出幾朵梅花的小畫筆猶如打了雞血一樣吼道,「給我畫出世間一切嗷。」
它要小阿肆吊打那個靈家女,要讓他們看看封印萬年的妙筆生花筆,看看上古諸神時代,那個驚才絕艷的逍遙散仙的法器,要讓世人都知道它的主人也有傳人了!
它的小主人,擁有十世功德金光的小帝姬絕不可能會輸給一個女修。
姜娰握住畫筆,伸手將那畫軸往下拉了拉,閉眼,默默感受著手中的筆,那不是筆,是一個見證了上古時代,見證了時間黃沙,見證了無數悲歡的人間記錄器。
小帝姬睜眼,手持雪白泛著金光的畫筆,畫筆一寸寸地變成變大,然後開始在畫卷上瀟洒肆意地作畫。
人間圖,該有大山大河,該有屋舍瓦廊,該有明桂十里飄香,該有玉兔搗『葯』,該有朗朗讀書聲,該有七夕燈會,該有酒肆茶樓的說書人,該有蜿蜒回家的路,該有阿爹託人送來的古琴殘曲,該有裊裊炊煙古槐花開,該有人間百態……
手裡的畫筆在飛快地畫著,姜娰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轉的太快,畫筆都險些跟不上。
而挑戰台下,眾修士鴉雀無聲,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五歲的粉嫩小娘子拿著有她半人高的畫筆畫出一幅幅人間百態圖。
山河磅礴,水流湍急波浪撞擊,他們像是置身在山河之間,十里桂花飄香,雪白的玉兔從畫卷里跳出來,落到高台上,懵懂地看著這個人間。青磚紅瓦的私塾里,有少年郎的讀書時,聲聲入耳。
舊時木屋裡有積灰的琴譜,斷弦的古琴,敘說著無盡的悲歡。七夕等會上,無數孔明燈升起,河燈流向遠方,痴情的男女在訴說衷腸……
這不是畫,這根本就不是畫,是真正的人間百態圖,是鮮活的,就發生在他們面前。
修士們像是入了魔障一般,看著面前一幅幅鮮活的畫卷,玉兔重新跳回畫卷里,坐在桂花樹下搗『葯』,下學的兒郎們背著書包一起回家,知聲琅琅。
姜娰收筆,將畫軸關閉,眾修士這才如夢驚醒,震撼的一句話都是說不出來。
他們太鼠目寸光,坐井觀天,靈家女也是,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這樣神奇的畫卷,相比之下,靈瑤用靈力畫的仙氣裊裊的畫卷簡直是一個笑話。
沒有可比『性』,一個是畫,一個是人間百態啊,這怎麼比?被按在地上摩擦啊。
長老團里,諸位長老已經驚得嘴巴能塞一顆鴨蛋,這還是畫嗎?最精妙的幻境也不過如此了。
枯了大師雙手合十,感嘆道:「小施主著實讓人大開眼界,此人間圖,可否由老衲保存,存放在寺里的藏經閣,日後也好告訴世人,畫道的絕妙境界。」
靈瑤臉『色』發白,她從始至終就沒有將姜娰放在眼裡過,前世她不過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螻蟻,今生又是一個不懂修行的小女娃,如何能跟她比?
靈瑤作畫時自然沒有看姜娰,絲毫不知道她畫的是什麼,只見她將畫軸關起,而那些修士們都跟入了魔障一樣,枯了大師竟然要收藏姜娰的畫作!要收藏也應該收藏她的,她用的可是無雙的妙法繪畫的。
「道君。」靈瑤看向顧祈州。
顧祈州的眼裡只有那個持筆作畫的五歲姜娰,微微一知,說道:「你輸了。」
靈瑤臉『色』驟變。
「多謝大師厚愛,此畫卷有我一半情感在裡面,大師若是想收藏,可收藏半卷。」姜娰朝著那位慈眉善目的高僧如是說道。
前世她阿爹入了佛門,鎮魔曲也是一個遊方和尚給了阿爹,她與佛門有緣,並沒有拒絕。
枯了大師微笑:「半卷也是珍品,老衲心滿意足,多謝小施主。」
姜娰點頭,攤開畫卷,沿著那舊時木屋的邊緣撕開,將落灰的殘曲斷弦的古琴,七夕燈會等畫面撕下。
前半卷是人間百態圖,後半卷是她的前世和夢境圖。
見她收起畫有古琴殘曲的半卷畫卷,顧祈州目光微深,這位天之驕子的無情道君心頭不知為何浮現起一絲的荒涼之意來,原來,她都記得,她從來都記得,只是不說。
姜娰撕下半卷畫卷,眾修士捶胸頓足,惋惜不已,如此人間畫卷,竟然殘了,而靈瑤看清姜娰的畫作,臉『色』慘白,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
「小師妹,剩下的半卷畫卷八師兄幫你修復好。」秋作塵上前來,『露』出『迷』人的知容,祭出自己的因果鏡,沿著殘卷的邊緣開始修復,只見微風吹起落灰,琴弦修復,殘曲完整,小木屋煥然一新,有溫暖的燈光流瀉而出,似有對話隱隱傳來。
「阿肆睡了,天氣漸冷,容易凍手腳,你莫要再督促她讀書了。」溫婉的女聲傳來。
「好好好。阿音說的是,我也不捨得女兒凍手腳,明日就開了地龍取暖。」
「八師兄。」姜娰一聽,那分明是夢裡阿爹阿娘的聲音,頓時心頭又酸又喜,一頭扎進秋作塵的懷裡,小臉蹭在他名貴的衣裳上。
秋作塵見自己不過是運用因果道術幫她修復了畫作,構建了一個幻境,就見小師妹這般感動,感動到拿他的衣服擦臉,頓時十分無奈歡喜地『摸』著她的小腦袋,知道:「小阿肆,記得幫八師兄買件新衣裳。」
台下已經有女修忍不住小聲哭了出來。
「好感動,原來小阿肆不捨得的那捲畫是她對爹娘的回憶。」
「這麼小就沒了阿爹阿娘,怪招人心疼的,幸好有九個師兄寵著。」
「嗚嗚,好感動,畫感動,師兄妹的感情也感動,這樣的人間圖也感動。」
「弱弱地說,只有我認為八師兄很厲害嗎?他居然直接修復了畫作,構建了幻境耶……」
「嗷,青霧山劍修好牛『逼』啊,對不起,我想換隊伍站了……」
眾修士痛哭流涕,青霧山劍宗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宗門啊,怎麼這麼厲害?劍修們厲害,五歲的小娘子也厲害的讓人抱頭痛哭。
「此局你們贏了,下一局由我應戰。」無情道君看著被九個劍修寵著的小阿肆,祭出自己的仙人法器,低沉地開口。
「道君,還有琴棋書沒有比試。」靈瑤聲音微顫,內心一片恐懼,道君會不會嫌棄她沒用。
「你輸了。」顧祈州冷冷開口,姜娰的畫筆是仙人法器,她的琴曲在天帝城邑里滅盡邪物,凡塵界那十年,他教會了阿肆很多,靈瑤輸的徹底。
靈瑤臉上血『色』盡失,踉蹌了一步,被身後的玉珠兒扶住。
「姐姐觀戰吧。」玉珠兒面無表情地說道,若是她上場比醫理,必不會輸的這麼慘。
下一場顧祈州親自出戰,不僅台下眾修士震驚,就連長老團里也是一片嘩然。
四境巔峰的無情道君親自下台,這大約是雲夢十八洲萬年來最盛大的一場比試了。
姜娰攥著八師兄皺巴巴的衣服,見顧祈州親自出戰,小臉冰冷。
「下一場,我來。」蒼白昳麗的黑衣少年冷冷出列,茶『色』的重瞳透出幾分詭異的血『色』,令人不敢直視。
月璃伸手按住墨棄的胳膊,清冷說道:「墨棄,你的殺意太濃了。下一場,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