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nbsp; 那些年我們追過的男修們
枯了大師取過白玉瓷瓶, 打開瓶口,頓時一股濃郁的『葯』香襲來,正是凝氣丹的味道, 只是比他以往見到的凝氣丹要清新好聞的多。
枯了大師目光一縮, 將『葯』瓶遞給其他人看。
長老團看著這濃郁『葯』香的凝氣丹, 頓時傻了眼,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凝氣丹, 不是丹『葯』, 而是凝珠,這一顆顆綠『色』的凝珠晶瑩剔透, 一看就不凡,但這顛覆了他們對丹『葯』的認知啊!
丹『葯』不都是圓滾滾的猶如貓屎一樣難吃的東西嗎?
「我看看, 我看看。」長老團中有一名正兒八經的玉家長老, 見傳來傳去, 就是傳不到他手上,頓時脾氣火爆地說道, 「我是醫修,我來看。」
等脾氣火爆的玉家長老拿到了白玉瓷瓶,看著那一顆顆綠『色』的草『葯』凝珠,聞著這沁人的香味,頓時雙眼都直了,這不可能, 這是百分百提純, 這是將靈花靈草里的所有『葯』『性』都提煉出來,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不可能,就算是他們玉家老祖出來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提純。
玉家長老猶如見鬼了一樣, 取出一顆凝氣丹,一口吞了下去。
「哎,你怎麼吞了?」其他長老頓時傻了眼。
玉家長老凝氣丹下肚,只覺一股溫潤的氣流滑過他的經脈,溫養著這些年體內因為煉丹所造成的舊傷,疲倦老態一掃而空,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叫道:「好,好,好。」
枯了大師雪白的眉『毛』垂下來,慈愛地說道:「小施主,天賦非凡,此丹『葯』為優。」
枯了大師一言既出,全場嘩然,定級為優了?天,這怎麼可能?只有三品丹『葯』才能定級為優。這小娘子竟然能煉出三品丹『葯』?
參加考核的眾修士只覺得晴天霹靂,被血虐。娘哎,怕不是上天也看不慣他們好吃懶做不煉丹,要派一個可愛的小娘子來懲罰他們!
煉丹真的太難了,當『葯』修真的太燒錢了啊!
玉家長老吞了一顆凝氣丹,感受到那股精純的『葯』『性』,頓時雙眼發光地從蒲團上爬起來,走到姜娰面前,結果人還未碰到姜娰,就見面前數到冷峭的光芒閃過。
青衣劍修手裡的青芒劍散發著令人戰慄的威壓,橫在考核高台上,蘭瑨不冷不淡地開口:「長老可有事?」
四,四,四境威壓!長老團人人獃滯,玉家長老靠的最近,感受到那四股可怕的威壓,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被姜娰扶了一把。
唯獨枯了大師笑容不變,雪白的眉『毛』垂下,眼睛眯城一條縫,慈愛又可親。
「小心喲。」姜娰扶住嚇傻的玉家長老,將小狗子抱進書包里,清甜地說道,「謝謝諸位長老,那我回家啦,下午再來考第二場。」
眾長老看著這可怖的四境威壓以及這樣可愛的小娘子,心肝又抖了一下,誰家宗門參加考核,會派四個四境修士來護送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啊?
不是,什麼宗門會有四個四境修士?哭了!
玉家長老努力無視那可怕的四境威壓,急急喊道:「小娘子等等,你的『葯』鼎能給我看看嗎?」
姜娰歪著腦袋,烏黑的大眼睛轉了轉,然後看向四師兄。難道她的『葯』鼎很特殊,提煉出來的凝珠也很特殊,引起眾人的懷疑了?
識海里,小洞府夾著尾巴不說話,突然想起來,這裡是雲夢十八洲,這些修士怕是連古法煉『葯』術都不知道,能知道個屁的提純和美人抱壺古鼎,只是人不是傻子,猜多少能猜出來一些。
蔚衡風流一笑,取過姜娰的小『葯』鼎,修長的手指微動,掐了一個法陣進去,遞給玉家長老。
玉家長老細細地端詳著這『葯』鼎,然後拍著大腿,驚喜叫道:「『葯』鼎里果然有法陣,難怪能提煉出如此精純的三品靈花靈草。妙呀,妙呀。」
玉家長老將小『葯』鼎交還給姜娰,然後捧著那瓶凝氣丹一溜煙就跑了。
眾人無語:「……」
還在考核中呢。
蔚衡桃花眼眯起,那法陣只能提純百分五十,而且只對四品以下的靈花靈草有用,等級高了就沒用了,不過就這麼個小法陣也夠玉家研究數年了。
「走,回家。」蘭瑨牽著姜娰,微笑道。
「小師妹,棒棒呀。」重華眨眼誇獎道。
「特別棒!七師兄以你為豪。」
「確實相當的出『色』。」蔚衡『摸』著她的小腦袋瓜子。
姜娰被誇得眼睛都彎了起來,識海里,小洞府暗戳戳地戳了她一下:「你四師兄好像發現了『葯』鼎的特殊。」
姜娰笑容不變,抱著雪白的狗子,背著小書包跟著師兄們回去休息:「發現就發現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師兄們的秘密我也沒有問呢。放心,他們不會問的啦。」
小洞府轉念一想,沒錯,撐死了小姜娰撿了個不普通的小『葯』鼎,但是蘭瑨等人藏的秘密就大了,大到它腿抖,只是有些環節它還沒有想通,暫時還是不要告訴阿肆了。
姜娰等人才從考核高台上下來,就見湖心的黑『色』石碑上顯示出了劍宗的字樣,而琅州府外的黑『色』石碑上青州府的一欄同時出現了劍宗。
對於這個毫無印象的宗門,修士們掃了一眼就過了,海選嘛,一開始冒尖的都是不知名的小宗門,沒兩天就被壓下去了,不足為奇。
然而五『色』湖的醫理考核中,一個五歲小娘子煉製出三品丹『葯』的消息不脛而走,先是引起軒然大波,後來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不同的聲音,說是宗門炒作,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
第一場考核結束,蘭瑨等人直接帶著姜娰回去休息,怕她搗『葯』太累,先回去養幾天,再參加後面的宗門遴選。
於是隨著各大宗門陸續參加海選考核,黑『色』石碑上劍宗很快就被擠到了角落裡。
李長喜每日都蹲守在琅州府,分析各大宗門的實力和門下出『色』的弟子,還製作出了十分叫賣的冊子,譬如《宗門遴選指南》、《注意,競爭對手們來了》、《如何從海選中脫穎而出》、《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男修們》……
每本都十分的叫賣,一開始木家小少爺嫌棄的不行,這不是新一輪的圈錢嗎?結果看完之後,真香,兩人搭夥一個製作一個發動關係圈宣傳,賣的那叫一個火熱。
姜娰在花草屋子裡休息了七八天,然後捧著冊子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本《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男修們》,四師兄赫然在上面,人氣爆棚,六師兄七師兄也在,至於完美無瑕的大師兄,冷酷妖異的二師兄,俊美邪肆的三師兄則被除名。
原因是李大人壓根就不敢寫,只挑了風流倜儻的四師兄,溫潤如玉的六師兄和俊朗不羈的七師兄,寫進冊子里。
這本冊子出來之後,天寶閣被各大宗門的女修集體投訴,要求賠錢,這些年她們可是年年都花重金定製各種排行榜,結果雲夢十八洲的雅修集錄上居然漏了這麼多俊俏的男修,什麼也不說了,賠錢!
一時之家天寶閣都悄咪咪地將蔚衡、蘭瑨等人補入了雅修集錄里,迫於蔚衡的高人氣,含淚將他排在了本月榜首,將萬年榜首無情道君擠到了第二的位置。
姜娰坐在紫薇樹下,看著八卦笑出了鵝叫聲,顧祈州也有今天。
「小阿肆,笑什麼,笑的這麼開心?」俊雅斯文的聲音響起,只見數月未見的八師兄玉樹臨風地御劍回來,一襲秋『色』錦袍,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八師兄。」姜娰丟到小冊子,帶著活潑的青雪玉麒麟,直接沖向秋作塵。
秋作塵只覺一大一小兩個雪糰子來襲,只得俯身一起接住。
數月不見,小姑娘越發的粉妝玉琢,養的清潤如玉,嫩得能掐出水來。
花草屋子的門被打開,一身光潔月袍的月璃走出來,淡金『色』的瞳孔落在秋作塵的身後,淡淡開口:「你來了?」
姜娰聞言,從八師兄的袖擺下探出小腦袋,漂亮的月牙眼一愣,只見一個長得清俊的年輕和尚站在花草屋子前,那和尚眉清目秀,比女修還要漂亮,偏偏額前有金『色』佛印,一襲白『色』儒袍外罩著紅『色』的袈裟,人如金蓮,面如佛陀。
「大師兄。」迦南微笑道。
月璃點頭,朝著姜娰招手:「阿肆,你過來。」
姜娰驚得眼睛睜圓,五,五師兄,五師兄是個和尚?沒有人告訴她呀?
「老五不是和尚,這世間可無寺廟佛堂敢收他,他自己剃光了頭髮,穿著袈裟,說要體驗生活,矯情的很。」秋作塵嗤笑了一聲,笑著『摸』了『摸』受到驚嚇的姜娰,眯眼笑道。
迦南漂亮的鳳眼揚起,雙手合十,微笑道:「終有一日迦南會找到傳說中的菩提境,皈依我佛。」
姜娰:「!!!」
月璃目光微淡地掃過他,說道:「阿肆的命格我們看不到,既然你回來了,就替她卜一卦。」
迦南被他淡金『色』的瞳孔淡淡掃過,立刻收起了戲謔之心,看向粉嫩的小糰子,微笑道:「小師妹。」
姜娰只覺他笑容十分的乾淨,額頭上的佛印閃閃發光,似乎無數道金『色』的視線將她緊緊纏繞起來,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識海里,小洞府低咒了一聲:「天,信仰之術,竟然有人能提取天地間的信仰之力。小姜娰,你別睡啊!」
姜娰發現自己走在了大虞國都的街道上,街道兩邊都沒有人,前方是巍峨的帝宮和高聳如雲的白塔,只是無論她怎麼走都走不到。
有聲音問道:「你要去哪裡?」
「回家。」
「你的家在哪裡?」
「凡塵界。」
「凡塵無界,你為何回去?」
因為她有東西遺落在那裡了,很重要的東西。一道清脆的青鸞啼叫聲響起,姜娰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面前完美無瑕的面容,『揉』著眼睛說道:「大師兄,好吵。」
月璃看著她小腦袋一點,抱著自己的手臂甜甜睡去,抬眼看了一眼迦南。
年輕清俊的和尚一臉無辜,他也不知為何卜卦到一半,那該死的青鸞神鳥會出現,打破他的卦象,他的卦象對一人只能卜一次,靠!
「老五,就你這樣,還好意思吹你卦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上古之後第一人。」秋作塵一臉嫌棄,「連小師妹的命格都卜不出來。」
「卜出來了。」月璃淡淡說道,「她命有一劫,在凡塵界。」
「凡塵界?小師妹如今在修真界,為何死劫會在凡塵界?」秋作塵見月璃開口,不得不信,吃驚地問道。月璃雖然不像墨棄有輪迴之眼,也不像迦南卦術天下無雙,但是月府主人,修行的道神秘,看到的東西也比他們多。
迦南看著可愛的小師妹,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臉蛋,見她皺著漂亮的小眉尖,呼手打過來,然後抱著月璃的胳膊繼續睡,頓時笑出聲道:「自然是死劫未破。她眼角有因果業障留下的血痣,此血痣未散,死劫就未破。」
蘭瑨走出來,面『色』沉如水,一言不發地將姜娰抱起來,憂心說道:「她這般小,又不能修行,如何破死劫?」
迦南將手上的佛珠纏繞在肩頭,伸著懶腰,說道:「六師弟,依我看,她福大命大的很,我不過是卜她的命格凶吉,就被青鸞鳥打斷,那青鳥能護著她,可見小師妹是有仙緣的,何況不是還有我們嗎?到時候還說不定是誰的死劫呢。」
「那青鳥定然知道一些什麼,故意留了一道啼叫聲於她的意識里,不叫人來探查。」秋作塵冷笑,「日後待我遇到那老龜和破鳥,定然拔光它的羽『毛』。」
「老八,你要拔誰的羽『毛』?我可把狠話撂這裡了,你們可不准打我小黑的注意,它的羽『毛』都要被拔光了,沒了。」赫連縝坐著大黑鳥從琅州府浪『盪』回來,聞言嚇得連忙收起自己的坐騎。
「咦,小師妹怎麼睡著了?原來小師妹也在看《那些年我們追過的男修們》,你們就說老子在裡面帥不帥吧!」
眾人:「……」
月璃冷冷拂袖而去,蘭瑨抱著睡熟的姜娰進屋,秋作塵一副看地主家傻兒子的表情,剛剛從天之北荒原趕回來的迦南動了動胳膊,坐在紫薇樹下,打坐。
赫連縝:「……」
*
姜娰甜甜睡了一覺,第二天上午才睡醒,醒來時覺得自己好似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想不起來。
「小阿肆,你知道青鸞在你神識里留了一聲啼叫嗎?」小洞府見她醒了,飛快地問道。
姜娰呆了一下,青鸞鳥?
「你五師兄說,你眼角的血痣是因果業障形成的,你還有死劫未破。好在青鳥留了一聲啼叫喚醒了你,否則你五師兄就要卜出你的前世今生了。」小洞府十分的后怕,這些修士到底怎麼回事,竟然能吸納天地間的信仰之力,還擁有無雙的卦術。
幸好洞府的存在凌駕於一切,不然早晚秘密都得暴『露』。
姜娰垂眼,指尖攥緊,原來她的死劫還未破:「青鳥為何不想讓人看到我的前世今生?」
小洞府被問住,悶悶地說道:「我是一支筆,我沒腦子啊。」
姜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好好,不問了,師兄們估計是看到我眼角的血痣,才會讓五師兄給我卜卦吧。我去找師兄們。」
姜娰爬起來洗漱,錘著自己小腦袋,她好像遺失了什麼重要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小娘子,你在嗎?」李長喜遠遠站在花草屋子外,看著紫薇樹下那寶相莊嚴的清俊和尚,『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姜娰打開門,帶著小麒麟獸跑出來,就見李大人直勾勾地看著五師兄。
五師兄坐在樹下閉眼打坐,白『色』錦衣和紅『色』袈裟上都落滿了紫薇花,年輕修士面容白皙清俊,額間金『色』佛印映襯著一身一地的落花,美的不似凡人。
姜娰驚嘆了一聲,就見五師兄睜開了眼睛,笑道:「醒了?那跟我學樂理吧,然後下午去參加宗門遴選。」
姜娰和李長喜齊齊呆住,現學?
迦南取出一架焦尾琴,懸於膝上,彈奏起來:「此曲明鏡台,傳言彈奏到至臻境界,會進入菩提境,見到真正的天地,小阿肆,你好好學。」
此曲雖然不是鎮魔曲這等上古神曲,但是也是無上佛曲,他以佛樂入道,正好可以跟鎮魔曲的傳人好好切磋一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姜娰連忙帶著青雪玉麒麟乖巧地坐在一邊認真地聽曲,聽著聽著一邊的李大人就睡著了。
五師兄睜開漂亮的丹鳳眼,朝著她眨眼,笑道:「師兄的曲子只傳授給小阿肆一個人。」
姜娰雙眼微亮,跟著迦南學了一上午,然後下午就雄赳赳地去參加宗門遴選的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