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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廟中行刺

  “娘娘,大小姐來了。”冬兒領了司馬和芝前來。


  宮女也送上些點心:“姐姐。”她輕叫著,眉宇間仍有著煩憂。


  司馬和芝有禮地坐下:“娘娘,千萬別敝在心裏,對身子不好,不如出去走走,去城內有楓紅寺去解解心結,和芝聽說不得那裏極為靈驗,娘娘去求個平安也好。”


  彌雪吐口氣:“姐姐身體不太好。”原本就身子弱,現在有孕,更是要小心,那個浪蕩子李栩這幾天彌雪在這裏,才收斂了點,不出去吃喝嫖賭。


  司馬和芝溫柔地笑著:“娘娘不必擔心,和芝身體現在比以前更好,和芝有了孩子,也想開了,由得他不放在心上了,反而就更坦然了。”


  “難得姐姐能想通。”彌雪心坦了一點,司馬和芝在她的三申五誡中才不自稱是草民,這個溫柔而怯弱的姐姐,她總想讓她不受到傷害。“那就讓冬兒準備準備,去楓紅寺上個香也好,隻是我以這行頭去,恐怕是不妥,姐姐稍等一會,我去換件便服方便出門。”


  司馬和芝一驚:“娘娘不準備帶人保護。”


  彌雪一笑:“放心吧,這叫做微服私訪,更為方便,外麵人多,這樣更不會引人注目。”若是以貴妃的身份前去上香,別人不知又會揣測些什麽?在這特殊時期,任何謠言都能讓龍漓處於更不好的境地。


  病急亂投醫就是這樣吧,也許她去上個香,龍漓的事就會有些轉機。


  她換了身素服,卸下胭脂水粉,露出清麗的臉容,讓冬兒和杜公公也換了裝,才從居所的小門出去。


  街上人來人往,車輪包了布以防太震蕩,是極平常的馬車,走在街上一點也不顯眼,她撩開窗布,看著街道人自在而行的人,深吐了口氣:“平凡真幸福。”


  “娘娘。這麽這樣說呢?”她的身份,她的尊貴才是讓人羨慕不已。


  “姐姐,你忘了,這不是司馬府,也不是在宮裏,你這樣叫,豈不是一下子就讓人懷疑了。”


  “妹、、妹。”有點艱難,但她還是叫了出聲。


  彌雪一笑,抓住她的手:“姐姐,在司馬府裏,我最敬重的就是姐姐,所以我不希望姐姐也和一般人一樣叫我娘娘,以禮數相對。”


  她一笑:“妹妹真的變了很多,從前妹妹都是不太喜歡說話的,要不是發生那樣的事情,妹妹也不會、、、”她突然止口。


  “姐姐,怎麽不說了。”她對司馬和玉以前的事也有些好奇。


  “這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娘娘。”她有些為難。


  “我知道,不過就如丫頭所言,我勾引大姐夫,又勾引未來的二姐夫嘛?姐姐,你不是也說我變了嗎?這些事,我也不會去追究,隻是有些好奇,姐姐為難的話,妹妹不聽也就罷了,隻是妹妹今天把這話說了出來,就是讓你心裏不要有什麽心結所在。”


  司馬和芝有些愕然:“原來,妹妹早就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隻是聽說而已。”知道就不會好奇了,為什麽李栩那家夥總像做賊心虛一般。


  司馬和芝咬咬唇說:“那件事是他的錯,妹妹出落的清靈動人,他起了色心,想要占妹妹的便宜,借酒裝瘋在庭院裏對妹妹動手動腳,正好,就讓母親看見了,母親卻認為是妹妹勾引了他,妹妹,你責怪姐姐吧。”她難過地垂下去。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這事又不關你事,要懲罰也是懲罰李栩,姐姐,這樣的夫君,你甘心嗎?你應該得到更好的,能懂你,愛你,疼你關心你的夫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門當戶對,成就了多少對怨偶啊。


  “和芝不敢怪任何人,隻怪自已命不好,我也想開了,有了孩子,我就有了依靠。”她向往地摸著肚子。


  這個靈慧又可人的姐姐,可是命卻那麽不好,嫁到這樣的混賬家夥:“姐姐,我希望你能離開司馬府,越早越好,朝中必有大事發生,改朝換代是免不了的事。”到時現在的寵榮就成了一種負累,司馬府遲早都會散,而這柔弱的姐姐,她真不想讓她受苦,李栩官途不順,必會怨著她。


  如果沒有改朝換代,那就是成軒失敗,皇上會恨她的,恨她算計他的皇位,司馬府會更慘,首當其衝就流放。


  司馬和芝有些不解:“妹妹,不可亂說,這可是大事。”


  “是大事,聽妹妹的,姐姐你若是還想讓孩子過得更好,就遠走高飛,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或許更會結識更好,愛你的夫君。”她會賜她足夠一輩子衣食無需的物質。


  她低下頭沉思,良久才抬頭:“我走。”她相信,妹妹所說的全是實話,在司馬府中,她心裏也明白,她是個有名無實的大小姐,要是父親不在了,李栩待她更是不如奴婢,她和他之前就沒有什麽情份,遠離這裏,也能學會些堅強和獨立。


  楓紅寺裏香客並不多,並不是什麽名山古寺,隻是平常小寺,顧名思義楓紅寺,就是楓樹特多,現在是夏天,滿樹滿樹都是颯爽碧翠的葉兒,要是到了冷秋,一樹的紅不知多好看。


  善眉慈目的佛相像是在瞧著人間的喜恕哀樂,傾聽那來自心底最深的心聲,彌雪接過冬兒手中的香,誠心地拜了拜,跪在蒲團上,閉上眼虔誠地說想著,一願龍漓早日醒來,二願孩子能平安,三願和龍漓能白首。將手中的香交給冬兒插上。


  “妹妹。”司馬和芝攙扶她起來:“許好願了,我們出去找找,這背後的風景聽說蠻不錯的。”


  繞繞的香像能讓人神明都清靈,她深吸了口香:“好,去看看。”


  “兩位夫人,為何不抽一支簽呢?”白白的發,長胡子,長眉毛的一個道人叫,他眼裏有著看透世間的百態,一張臉,不俗不媚。


  “也好,妹妹我們去抽支簽。”司馬和芝來了興趣。


  “二位夫人,請。”他雙手捧出竹筒,笑盈盈地看著彌雪。


  彌雪沒有興趣,之前在街上找靈珠時,也有個老頭叫她算命,讓她糊弄了下:“我不信這東西,姐姐抽吧。”


  “這位夫人。”他撫著胡子輕笑看著彌雪:“你印堂發黑,恐有事發生,聽老朽一言,凡事不必太上心,方能躲過一劫。”


  彌雪生氣,這當頭的,她來廟裏就是求個平安,這白胡子老頭這樣說是要觸她的黴頭不成。皺起眉:“你想嫌銀子也不必這樣,我好端端的,我勸你一句,你想多嫌點,還是說點好話。”雖然說不信,可是這話聽在心裏卻如一根刺,尖銳透了。


  司馬和芝看她生氣了,趕緊說:“那我們就不算了,到外麵去走走。”


  “夫人,你身世特別不是嗎?”他忽然說上這句。讓彌雪停下腳步,有點昏炫,他說的正對。


  “你這老頭,胡說什麽?我們貴——我們夫人才不是。”冬兒喝止聲在背後,她有點模糊聽不清了,他說的真準啊,那有一劫是什麽劫,該死的,她相信了。她有點怕。


  冬兒正要追上彌雪,身子給人一軟,跌了下去。


  “拿命來。”一把利劍,掃過她的發。如雲的發絲便輕輕的飄落。她呆呆地怔住,那黑衣人見沒傷到她,反手又是一劍看刺向她的後背。


  “妹妹快走。”司馬和芝從後麵猛地一推她,讓她摔了出去,外麵衝進來的杜公公剛好接住她的身子。


  劍尖刺到司馬和芝的手,鮮血直流,她依是一手扯住黑衣人:“娘娘快走啊。”


  “放手。”冰冷的聲音,狠狠一腳就將司馬和芝踢得老遠:“納命來。”冒著寒氣的劍尖直直地指向她的腹部。


  “大膽。”杜公公護住彌雪:“貴妃娘娘你也傷害。”


  那個冷笑一聲:“貴妃娘娘,正好,沒找錯對象,要殺的正是你。”杜公公也不是個練武之人,隻一個石子,就將他擊昏。


  這就是大師所說的一劫嗎?怎麽可以來那麽快,她都沒有心理準備。


  “這樣就想要貴妃娘娘的命,你也太目中無人了。”一抹輕靈的影子,不知從何飄了下來,從腰間解下軟劍:“貴妃娘娘,洛來遲,讓娘娘受驚了。”


  這又是從何而來的人啊,無人知道她來上香的,為何有人來追殺她,抑或就一直在司馬府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那個自稱是洛的人,手裏的軟劍舞得呼呼作響,將那黑衣人困住,

  “抓活的。”她叫一聲,讓那個洛要劍下留情。


  “是娘娘。”他應一聲,有些巧妙地想要打到他的穴位,但那黑衣人牙一咬,就倒在地上,任由他的劍劃得鮮血淋漓。


  彌雪爬起來,趕緊去扶起司馬和芝:“姐姐,你怎麽樣了,流了好多血,快去找大夫。”用力,還是撕不下衣擺,隻能用手帕捂著。心裏滿滿是感動:“姐姐。”


  司馬和芝滿臉的蒼白:“妹妹,你沒事就好。不痛,真的不痛。”


  說不痛是騙人的,瞧好滿臉都是汗珠,彌雪的淚落得更凶了:“那個洛,他死了就算了,快來救救我姐姐。”她也是有身孕之人,可她卻奮不顧身。


  “是娘娘。”洛點了司馬和芝幾處穴道,阻止血往下流,包好用勁道解了冬兒和杜公公的穴。


  “洛,快背上我姐姐去找大夫啊?”冬兒背不起,杜公公似乎也是無力之人。


  洛英俊的臉有些赤色:“娘娘,男女受受不親呢?”


  “我管你啊,她是我姐姐,你必須得背。”即然都叫她娘娘了,那就聽她的到底,他在別扭什麽?又沒有叫他娶,不過是背個人而已。


  是龍漓吧,是他安排在她身邊保護她,如果不是,她今天就小命休矣。


  處理好司馬和芝的傷,才一路驚心地回到司馬府,司馬宗正焦急地守在司馬大門,沒正眼瞧上受傷的司馬和芝,而是急急地說:“娘娘,剛才臣又進了宮,宮裏有新消息了。”


  “新消息。”彌雪心一驚:“什麽消息。是不是漓醒了,還是出了什麽事?”


  “娘娘,先進去再說,這裏人多口雜的。”他左看看,謹慎的像是老狐狸。


  “也好。姐姐,你先進去休息,過會妹妹再去看姐姐。”


  誰說她沒有知已沒有朋友呢?司馬和芝就是最好的禮物。


  “父親,有什麽消息傳來。”她也很緊張,看司馬宗的臉就知道不是好事。


  司馬宗輕聲地說:“皇後流產了。”


  流產,早就沒了好不好,隻是她一直不公開,這會公開了,又是陷害了那個,是誰成了她的工具了。


  “父樣,那皇上呢?”皇後能做什麽光明正大的事。


  他歎著氣:“皇上還是沒有消息,至今仍昏迷不醒。”


  “這怎麽行啊,父親,我要回宮去。”


  “娘娘,還是別心急,再等二天看看,如果還是如此,再進宮也不遲啊。”多一天,就多一些危險,這皇後的流產太不是時候了。隻怕現在進去會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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