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殿試風波
“哇,貞姑姑,下了好大的雪啊,昨天還出太陽今天就下雪了。”她踩在潔白的雪上,吱吱作響,懷裏還揣著小暖爐,誰叫她怕冷啊,又喜歡看雪的。
“娘娘身體還沒好清楚,要是著了風寒又少不得要喝那苦苦的藥了。”簡直是頑皮的沒話說。
她吐吐舌頭:“我躺了二天骨頭都硬了,再不起來活動活動下就生鏽了,睡了二天也夠了,下雪了有梅花嗎?”踏雪尋梅多浪漫的境界啊,她不是斯文人,卻也是有著詩人的情懷,簡稱是攀文附雅。
“上林苑那裏倒是有片梅林,就不知這初冬的有沒有開,娘娘慢點走,雪地滑著呢?”
她哪裏能忍住,要是能滑雪就好了,滑雪超好玩的,可是雪不夠大,上林苑裏奇花異草的,隻是大雪襲來,已少了往日的繁花怒放,黃黃的縮成一團。
一片光禿禿的梅林,卻是半朵梅也沒有,倒是滿樹滿枝都是積得厚厚的雪,掃興地打道回府,卻正好遇見了長孫盈盈,她一身的白狐長袍比皇後的來得更珍貴,細細碎碎地吊了些小珠兒上去,走起來叮叮作響的,估計是太後那老人家私下給的,嗬,要是給小氣的皇後看到豈不是會記恨在心裏。
“貞月叩見小主。”貞月姑姑行了個宮禮。
那長孫盈盈才不甘情地側側身:“彌雪娘娘吉祥。”
彌雪嗬嗬笑:“今兒個真是有緣啊,我還真沒想到長孫美人會行禮呢?”她又不是暴力狂,老是打她,誰叫她上次正好撞上她的炮口了,打過一次倒是學乖了,現在不吭不響了。
長孫盈盈帶了宮女捧著些東西:“有事先走了。”
真沒禮貌,不過原諒她,彌雪嗬嗬笑:“等等,先別走啊,你且說說什麽事?”她正無聊呢?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又在算計她什麽的,知道越多越好,方能百戰百勝。
長孫盈盈不耐煩地說:“這可是太後吩咐的事,要是誤了你就等著瞧好了。”
什麽大事啊?連太後也出動了,彌雪端起架子:“作為皇上的妃子,理當也關心後宮之事,長孫貴人帶路便是。”
長孫盈盈氣得要死,卻沒有一點法子,太後叫她一定要忍要忍。
聖書殿原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而今卻是一室的才子。太後娘娘在,皇後娘娘在,淩妃也在,嗬,獨缺了她這個正妃了,彌雪笑著行禮:“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淩妃娘娘吉祥。”沒示要叫淩妃的,但是滿室都是才子,這樣也顯得她得體大方。
她的到來讓皇後和淩妃變了臉,而太後仍是一臉的慈愛笑著對彌雪說:“彌雪妃子身體怎麽樣了,皇後說彌雪妃子有點不適從皇園回來,哀家這幾天也沒去看看。”
“謝謝太後娘娘關心,托太後娘娘的鴻福,彌雪身體好多了,見這邊人多,正想過來看看呢?”太監搬來暖塌椅按宮裏的輩份放在淩妃的上方,彌雪一笑輕輕地在淩妃的上方坐下。
“皇兒禦駕親征,而今天是殿試之日,彌雪妃子來得正巧了,哀家還怕皇後娘娘累著,即然彌雪來了,老了容易累哀家就先回去歇著了。”她笑容可掬地拍拍彌雪的手:“殿試就交與你和皇後了,盈盈,東西帶來了就扶我先回去。”
長孫盈盈也不多言語,扶了太後就從側邊出去,直到走的老遠才嬌聲說:“太後姑媽,為什麽叫我走啊,而且你還對那司馬和玉說讓她跟皇後娘娘一起,簡直是太抬舉她了。”
太後眼露精光:“盈盈,你還是不懂事,如果把彌雪妃子鬥倒,還是有皇後壓著在上邊,她們之間有過節,讓她們一起鬥,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長孫盈盈驚喜地叫:“太後姑媽,我怎麽沒想到啊,一次壓倒兩個,那我當皇後的機會就很大了,姑媽真是聰明。”
而聖書殿,彌雪甜甜地說:“皇後娘娘,是不是該開始了呢?”
皇後氣惱在心中,卻不動聲色:“張公公,把太後娘娘那旨意打開,逐個考問。”司馬和玉這個也來參一腳。
張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開長孫盈盈送來的束卷,看了眼說:“第一個:金雲飛。”
是那個死BL啊,看到似乎是不認識她一樣,是隔得遠嗎?還是她穿太多了,他認不出來了,這可不好呢?她取下自已編織長長的圍巾給貞月姑姑,一張縮在圍巾時原小臉就露了出來,正好那死BL上前參禮:“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賢妃娘娘千歲、、、你不是葉彌嗎?怎麽成了娘娘了。”他驚愕地指著彌雪叫,然後驚喜地說:“可找到你了,葉彌。”他一興奮起來也不顧這裏是朝堂之上了,就想拉彌雪的手,彌雪將懷裏的暖爐往他的手一砸,厲聲說:“放肆竟敢侵犯本妃,皇後娘娘這廝太大膽了,來人啊,掌嘴。”
張公公抬眼看皇後,並不敢動手,畢竟是皇後的親弟弟。
彌雪委屈地看著皇後:“皇後娘娘,言語冒犯後妃是否該掌嘴,恐嚇後妃更是罪加一等,皇後娘娘請為臣妾做主。”把這個燙手山芋給皇後,讓她打自已的親弟弟更大快人心。
她的一席話讓皇後啞口無言,隻能咬咬牙說:“張公公,金雲飛冒犯彌雪後妃,掌嘴。”該死的司馬和玉和不爭氣的弟弟,她要是不打威信何在。
“啪啪”重重的巴掌聲落在金雲飛的臉上,他似乎很不解地看著彌雪,還欲想說些什麽?皇後就淩然地說:“拆卷。”
張公公拆開那束卷:“金公子的殿試之題是雪。”
這不是超簡單的嗎?那金雲飛滿懷傷感地看著彌雪,深情地說:“我心裏有個雪,像火一樣燒,醉雪迷人,不管是白雪還是黑雪,都是我心中的雪。”
彌雪帶頭笑了起來,滿堂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指著他:“請問你的雪有何色,何采,何意?皇後娘娘請恕臣妾努純,請娘娘指點一二。”她就偏要找她的碴。
皇後臉都黑了,不爭氣的弟弟,這是什麽鬼詩,叫她怎麽說得出口,不是要飴笑大方嗎?
金雲飛看了皇後的臭臉,納納然地說:“意思就是我心裏有一朵雪花,像喝醉了酒一樣,很美很美。”
“我真的想不出關於雪的樣子和風采,娘娘,請恕臣妾無法評價。”她認真的說。
皇後再一次暗恨太後為什麽讓司馬和玉留下還說什麽一起殿試的:“金雲飛,這是殿試,再作一首本宮聽聽。”
金雲飛收了收心神看著窗外的飛雪:“潔如玉,淨如水,道你是天上來,卻化水而去,我想著你的樣子,眼如星辰,笑如彌。”彌雪朝他一笑,讓他又失魂了:“葉彌,你的笑,你的眼,你的美,都刻在我骨子裏,葉彌我要你,我要帶你回去。”她真的朝他笑,雖她不是他,她是女的,金雲飛還是沉滄了,以他執著的性格又伸手來拉彌雪了:“我帶你回去,把你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彌雪故意大叫:“你這不是綁架嗎?放手啊,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綁架本妃。”還害怕的眼淚都出來了呢?
侍衛衝了進來抓住金雲飛。“皇後娘娘,眾人都知這金雲飛是娘娘的親弟弟,可是臣妾是皇上的後妃,給他這麽調戲。你可要給我一個公道啊?”
哇,太好了,金雲飛果然上當,皇後的臉黑了又青青了又黑,重重地將一個瓷杯摔在地上:“把他押下去,打三十大板。”
銀牙暗咬,好一個司馬和玉,讓她親後治親弟的罪。
彌雪笑笑:“謝謝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報複的感覺真好啊,舒服。淩妃倒是沒什麽大事發生一樣,自顧自地看好戲,不用急,淩妃娘娘,你弟弟也沒好到那裏去,呆會有得你受的時候。
淩BL,報複來了,臉皮不要太厚哦,打起來會手疼的。
張公公再打開卷子:“第二名,淩風,詩題,梅花。”
淩BL傾身上前倒是不像金雲飛一樣看著上麵的人叩拜,真可惜啊,最欠捧的就是淩BL呢?她暗暗叫可惜。
終還是好奇以抬頭看了,結果又是嚇了一跳,直指著彌雪叫:“葉彌,葉彌,你怎麽在這裏。”
再前一點啊,好了,手指指到她鼻頭來了彌雪冷然地叫:“張公公,這淩風對本妃如此無禮,實該掌嘴。”
皇後倒又是事不關已了,張公公二話不說就扇了淩風二巴掌:“竟敢對賢妃娘娘如此無禮,跪下。”
不管淩妃如何的使眼色,淩BL就是有控險的精神:“你就是葉彌,什麽時候變成賢妃了,我不相信,你是葉彌。”
嗬嗬,真乖,送上來給她打,那她就順水送舟了:“張公公。”
“奴才在。”張公公‘啪’又是一陣打,直打得他頭冒金星。
淩妃氣得直跺腳:“丟盡淩家的臉了,還不快念。”
淩BL哀怨地看著彌雪,煞有感情地說:“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隻有香如故。”
媽的,這是抄襲,嚴重的抄襲,不,她不能說,要是說了,不就等於推翻了所做的一切嗎?彌雪沉下氣:“請問淩公子,這梅何解啊?”秋波輕送,不怕他不鬼迷心竅。
“在金香梅,我就看見了你的美,你隻有一個人,葉彌,我要娶你,我不要你化了塵。”好多情的啊,居然還拉著她的衣服說。
“死東西,你還不放開,她是彌雪娘娘,皇上的後妃。”淩妃拚命地拉開淩風的手。
“淩妃娘娘,冒犯妃子這罪,娘娘是否還記得。”她冷然地說。“來人,押下去。”
“葉彌,你折騰我吧,這就是老天對我的考驗,來吧!”深情的淩BL被押著還大叫出來。
嗬這下這兩個還怎麽考狀元啊,她就是要破壞她們的好事,張德妃在冷宮也不似她們害人的,彌雪大方地放過張玉,沒有挑他的毛病,不過這些不學無術的人,也不知花了多少錢砸出來的名聲。明明是她要放過他,他還是一樣不知好歹地又來勾勾纏的,當然也一起去和二個變態的BL做伴,不能偏私嘛。真不該隔著那薄紗一個一個傳進來了的,要是三個一起上來不知會不會更好玩,看皇後淩妃還有什麽臉呆在這兒正兒八經地殿試。
她警告地瞪著宣可歆,不許他也跟著亂來,還好他不是變態狂,還能看出她的暗示,不甚作聲響,彌雪胡亂地聽他說了些什麽就下去了。
張公公又展開卷:“第四位,葉彌,詩題,雨。”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人應,淩妃氣惱在心,剛才的一切絕不是巧合,淩風和金雲飛以及張玉都癡忘著司馬和玉,而且口口聲聲聲地叫她葉彌:“彌雪妹妹該不會是葉彌吧!”
彌雪笑笑喝了口茶:“淩妃娘娘錯了,本妃怎麽是他呢?這不是說本妃撒了很多謊嗎?怎麽可能呢?本妃的事皇後娘娘都知道,去皇園一事已讓本妃受到驚嚇,幸遇無妨公子相救。”在淩妃娘娘麵前她不用自稱是臣妾,因為她的妃位是正位,而淩妃是側妃。
皇後撇眼淩妃,氣惱地說:“彌雪妃說的是,她絕不是葉、彌。”
“嗬嗬,還是皇後娘娘明白我,淩妃娘娘不會因為我把令弟押下去了就生我氣吧,大家也有目共睹,那淩風冒犯我,要是皇上知道那隻不是這麽點的小事了。貞月我有點困了。”貞月機伶地替她圍上厚厚地圍巾,她打個結側側身:“皇後娘娘,臣妾剛才受了驚嚇,先回飛雪宮歇著了。”
“好。”咬得作響的牙音。
彌雪朝淩妃勝利地笑著,幸好啊,幸好龍漓把她的職位封得那麽高的,無可奈何地讓人不得不禮讓。
嗬嗬,報複的果實真的很過癮,似乎天都藍了,雪都白了三分,她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