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滾出魚決城!
話音甫落,虞鶴都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得四周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
魚決城裏的百姓們,竟在這同一時刻,一齊打開了房門。不過,他們的手裏,卻都拿著木棍、菜刀及各式各樣的防身武器。他們一臉怒意,皆死死地瞪著二人。
“滾出去!滾出魚決城!”
“你們以為有功夫就了不起了?有功夫就能胡作非為了?快滾出去!”
“魚決城不歡迎你們這些以武亂禁的家夥們,滾啊!”
兩人臉色大變,相視一眼,皆不明白這些百姓為何會這樣對待自己。
虞鶴無奈地歎了口氣,搖頭道:“既然他們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再待下去,我怕他們會把我們給當成殺父仇人。”
玉桑瞳卻是冷哼一聲,臉色一沉,殺氣陡顯。殺氣彌漫,四周溫度驟降,竟嚇得這些滿臉怒火的百姓們渾身一抖,再也不敢言語。
虞鶴看著玉桑瞳,雙眉緊皺,但卻是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心裏想道:“自己盡心保護著的百姓們,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看待自己的。這樣的感覺,無論放在誰的身上,想來心裏都不會好受。她最討厭背叛之人,而她對於背叛者的懲罰也是極其偏激的,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會做出甚麽事情來。”
想罷,虞鶴靜靜地看著玉桑瞳,雖然臉色凝重,但心裏卻是充滿了對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的興致。
“你們……我二人盡心盡力,幫你們除去了這些來犯的凶徒,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玉桑瞳道,語氣冰冷至極,直叫人如墜冰窟。
這些百姓們雖然被玉桑瞳的殺氣給嚇得顫顫巍巍,但心裏的那股怒火卻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也不知是哪個膽子大的喝道:“你以為是你們幫我們除去了這些凶徒?可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凶徒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地衝進城裏來?保護我們應是那些城衛的職責,又何時輪到你們這些家夥來多管閑事了!要不是你們,我們這安靜祥和的生活會被這般打破?要不是你們,我們會見到這般血腥惡心的場麵?明明是你們害了我們,還大言炎炎地說是拯救了我們,真當我們是沒有腦子的蠢貨麽?”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一番話,倒是引得了不少百姓的附和。
“是啊!明明是你們攪亂了我們的生活,卻偏偏還裝成一副救世主的模樣,真是卑鄙無恥!”
“快滾出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
虞鶴看著眼前的場麵,雙拳不禁攥緊,心中想道:“這些家夥還真是不知好歹,若早知道他們是這般模樣的,倒不如等綾血閣部眾屠完了城再動手。”
念頭還未落定,玉桑瞳也還沒來得及回話,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裏。
虞鶴心頭一凜,看了玉桑瞳一眼。
玉桑瞳卻是說道:“上房頂,這些家夥不是綾血閣部眾,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虞鶴會意,沒有絲毫猶豫,隨著玉桑瞳一同躍上了客棧的房頂。
而那些百姓們,則是舉著武器,一臉訝異地看著馬蹄聲的源處。
不出玉桑瞳所料,來犯者,並非綾血閣部眾,而是魚決城周邊的一些盜匪。
這些盜匪也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不少駿馬,見得魚決城沒有城衛保護,便毫不猶豫地策馬衝進了城裏。
身為盜匪,衝進城裏的目的,自然也隻有一個,那便是,燒殺搶掠。
這些先前還在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二人的百姓們,現在終於是慌了。他們看著已經躍上了房頂的二人,眼裏的不甘簡直可以衝破天際。
“剛才是誰說他們不好的?我看他們就是我們的救世主!現在好了,你們把救世主給氣上去了,我們,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手裏拿的都是菜刀啊木棍啊,怎麽可能是這些裝備精良的盜匪們的對手?誰,誰去勸勸那兩個救世主,讓,讓他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這些小人一般見識……”
“我,我還不想死啊……救世主,救世主!你們下來救救我們吧!”
人性的卑劣,在此刻,淋漓盡致。
不少人已經調轉了戰線,趁著這些盜匪還沒欺近,不停地說著二人的好話。所為的,隻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虞鶴看向玉桑瞳,問道:“救不救?”
玉桑瞳搖頭,眼神極其堅定地道:“不救,我玉桑瞳自問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這些家夥,可他們方才的做法,實在是令我寒了心。我不是什麽普濟眾生的聖人,沒這麽好的脾氣。”
虞鶴聞言,哈哈大笑,道:“真巧,我跟你一樣,也不是什麽普濟眾生的聖人。不過,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倒也太冷酷了些,我們倒不如直接離開這,免得耳朵受罪。”
“不,我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家夥,陷入死亡的深淵。我喜歡看見他們那種欲哭無淚,求救無門的絕望表情。”玉桑瞳道,雖然語氣不是很冷,卻仍令周圍下降了好幾度。
虞鶴不禁一顫,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你看著吧,我先走一步。對了,我去桑菱鎮等你。”
玉桑瞳點頭,沒有說話。
虞鶴運起身法,縱身躍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魚決城。
幾日後,二人在桑菱鎮成功會合。
魚決城雖遭劫掠,但桑菱鎮仍是一派祥和。
小二、丁碗皆亡,客棧掌櫃自是請了新的小二。
二人坐在大堂一個靠窗戶的位置,用著早點。
“你為什麽會選擇來桑菱鎮?”玉桑瞳不解,問道。
虞鶴笑道:“先前你不是說,綾血閣曾在桑菱鎮打探什麽東西的消息?能讓綾血閣上心的東西,想來並非什麽普通之物。”
“那要是咱們真的尋到了,東西又歸誰所有?”玉桑瞳道。
虞鶴道:“那就看誰先找到嘍,若是同時找到的話,可以分個高下,但不決生死,誰贏誰拿。”
“你這個方法看似十分公平,但細細追究,卻是對我特別不公平。”玉桑瞳道。
虞鶴笑道:“這又怎麽說?”
“雖然你的實力遠不及我,可是你的身上卻懷有那可以無限回複狀態的秘術。若你一心想與我拖,拖到最後,我可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了。”玉桑瞳道,眼裏有些嗔怪。
這番話,終是把虞鶴給逗笑了。他看著玉桑瞳,問道:“那你說個法子,到底怎麽比才算是公平,若是光論打架且不可以用秘術的話,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的。”
“很簡單呐,咱們就不從打架上來判定寶物的歸屬不就成了?”玉桑瞳笑道。
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很容易理解,但至於具體的采取途徑,卻是真真地難住了虞鶴。他看著玉桑瞳,仍舊是一臉疑惑。
“具體的規則,其實我現在也還沒有想好。要不,咱們幹脆先打聽打聽那東西的消息,等找到那東西之後,再作決定。”玉桑瞳道。
虞鶴沒有馬上答應,隻是在心裏想道:“說是這麽說,倘若那時她突然反悔,我又該怎麽奪回寶物?”
玉桑瞳見得虞鶴這般猶豫的模樣,立時便猜透了他心裏的想法,笑道:“你有秘術在身,還用得著怕我反悔麽?若我真想害你,哪用得著跟你多說這麽些廢話。”
虞鶴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玉桑瞳連忙轉了個話題,又道:“綾血閣既然一直在打聽那東西的下落,那我們去丁碗所住的屋子看看,應該會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虞鶴點頭,對玉桑瞳的這個念頭還是很讚同的。
二人用完早點,趁著還未到正午,便趕到了丁碗在桑菱鎮的住所。
一座小木屋,屋裏屋外皆簡陋不已。
二人在屋裏仔細尋找,卻是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奇了怪了,丁碗之前明明是一直住在這裏的,怎麽可能沒有半點線索?”玉桑瞳道,滿臉疑惑,很是不解。
虞鶴問道:“他先前不是使了假死之計麽?那線索應該比較重要,會不會被他隨身帶著?或者,被他給帶到魚決城的城令府裏去了?”
玉桑瞳搖頭,道:“不太可能,我去支援你之前,曾在城令府仔細尋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後來你殺了丁碗跟史炎溫,我也用真氣探查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半點線索。不過……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懷疑你了。”
“懷疑我?你懷疑我殺了丁碗跟史炎溫後,立時搜走了他們懷裏的東西?”虞鶴道。
玉桑瞳也不遮掩,坦然地點了點頭,道:“我們兩個人裏,隻有你跟他們有著最直接的接觸。而且你又是一個這麽聰明的人,我很難不懷疑你。”
“可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桑菱鎮的事情啊,還是你不久前才告訴我的。”虞鶴道,語氣有些無奈,眼神也沒有絲毫閃爍。
玉桑瞳一直盯著虞鶴的眼睛,見得他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變化,心裏也是有了計較,立時打消了對虞鶴的懷疑。她歎了口氣,道:“唉,既然你沒拿,那這東西到底到哪裏去了?莫不是丁碗根本沒打聽到這所謂的寶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