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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莫瞳,玉桑瞳?

  轉眼間,夜色漸褪,晨白微醒。可此刻,也是牢中差人最倦最乏最鬆懈的時候。


  虞鶴探出手去,緊緊攥住了牢門上的三把大鎖,激出真氣,著勁扭開,輕輕放在了地上。他再以真氣,崩斷了錮住四肢的鐐銬,掙脫束縛,打開了牢門。


  虞鶴施展步法,避開了昏昏欲睡的牢差們,逃出了大牢。


  既然要打聽案件的來龍去脈,那麽擺在虞鶴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找到村令的房間,直接從村令口中得知案件經過。另一條則是找到衙門裏存放案卷的屋子,也就是原界俗稱的檔案室,找到記載著案件的典籍,自己了解。


  單論麻煩程度的話,找檔案自然比找村令要麻煩得多。可虞鶴現在,並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行蹤,也就不在乎這麽點麻煩了,找到了衙門裏的檔案室,偷偷溜了進去。


  典籍堆疊,塵灰撲簌,看起來像是許久沒人翻閱過一般。


  虞鶴眉頭緊皺,拂開襲來的灰塵,凝起真氣,於指尖燃起一團小小火苗,僅照亮了身周數尺的範圍。


  查閱典籍,積灰滿手。


  “嘁,看來還是得去找那村令去問問。這裏的典籍如此雜亂,若要全部翻遍,我的行蹤怕是早就暴露了。”虞鶴想道,輕啐一口,撣去掌上、袖上的灰塵,向屋外行去。


  還未打開房門,門外忽地行來了一道黑影。腳步聲極為輕盈,若非恰巧見到黑影,虞鶴怕是都無法及時察覺到。


  他心頭微驚,連忙熄掉了指尖的火苗,悄然躲在了門後,微微矮身,免得暴露影子。


  “嘎吱!”


  輕響入耳,屋門被人漸漸推了開來。


  火光微亮,虞鶴的影子,立時倒映在地,無處遁形。


  “誰!”來人低呼一聲,並未退開,反倒伸手探抓而來。


  虞鶴微訝,沒料到這人出手竟這般迅猛,更沒料到自己會這麽快暴露。他連退數步,架開襲來的手掌,這才看清了來人的麵貌。


  這人是個女子,雖然年紀較輕,但長相卻是十分熟悉。虞鶴遲疑片刻,終是回想起了,心頭劇顫,低聲呼道:“你是玉桑瞳?”準確來說,這女子,應是年輕時候的玉桑瞳。


  可她卻是搖了搖頭,道:“甚麽玉桑瞳?我叫莫瞳。”


  “莫瞳?難道是我認錯了人?可這長相,若是巧合,未免太過神話了。這,這明明就是一個人。”虞鶴不解,心裏更是不信,卻並沒有對莫瞳出手。


  莫瞳此刻,也分辨出了虞鶴的身份,殺意立斂,關上了屋門,低聲問道:“你不是衙門的人?”


  虞鶴點頭,道:“我也是被他們抓過來的。不過,憑我的本事,想什麽時候離開就能什麽時候離開,他們根本沒辦法困住我。”


  莫瞳聞言,卻道:“那你既然已經跑了出來,為什麽不盡早離開,反而來這裏做甚麽?”


  虞鶴道:“我在被押送的途中聽到了一些事情,說是這村裏的村令並不是什麽聰明人,先前誤判了一宗錯案,現在又推翻重審。本來我是不願意多管這趟子閑事的,但在途中,我也逐漸了解到了這村令以及這村裏的捕快都是些什麽家夥,便臨時改變了主意,秉著公正為民的念頭來看看此事的究竟,也不想讓這些家夥隨便冤枉無辜的百姓。”


  莫瞳微愣,看向虞鶴的眼神裏,不禁多了些嘲諷。


  虞鶴自是不解,看著莫瞳,問道:“怎麽了,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莫瞳笑道:“聽你這話,你要麽就是個微服私訪的大老爺,要麽就是個初入江湖的小牛犢。這般單純天真的話,你也能說的出口?”


  虞鶴訝異,不明白莫瞳為什麽會這樣說。可這件事,卻又不能真的深聊下去,隻好及時止住,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他見得莫瞳的眼裏仍是不信,心中不免一陣置氣,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咱們就好好賭上一場,看看到底誰贏誰輸好不好?”


  聽得虞鶴這麽一說,莫瞳也來了興致,看著虞鶴,問道:“怎麽賭?賭什麽?”


  “就賭我能不能讓這件冤案昭雪,怎麽樣?若我贏了,你得給我好好地道上一個歉。若我輸了,就當你這話是正確的,如何?”虞鶴道。


  莫瞳眉頭緊皺,道:“賭注下的這麽小?那即便輸了贏了,又有什麽區別?”


  虞鶴看出了莫瞳心裏的想法,索性讓莫瞳來製定賭注。


  莫瞳一笑,道:“這樣吧,若你贏了,你可以要我答應你一件事情。但你要是輸了,可得幫我辦一件事情,怎麽樣?”


  虞鶴思忖片刻,點頭答應了,道:“答應歸答應,但提出的要求可不能是什麽違反道義的事情,也不能是什麽隨意肆殺的事情。”


  莫瞳卻道:“你提那麽多條件,是怕你自己輸了麽?”


  虞鶴微愣,忙反駁道:“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輸掉。”


  “那你顧忌這麽多幹麽?還不快些去查案子?冤案的典籍就在靠牆角的最下麵一列裏,你自己好生找找,我就先回去了。”莫瞳道,也不管虞鶴答沒答應,轉身便離開了這間屋子。


  她身法極快,虞鶴才把頭探出去,便不見了她的蹤影。


  “嘁,這妮子的身法倒是真快。也不知她跟玉桑瞳之間到底有著什麽聯係,怎麽會長得如此相像?”虞鶴想道,關上了屋門,依著莫瞳的提示,尋到了靠牆角的最下麵一列典籍上。


  稍加翻閱,關於鄰村冤案的記載,便呈於眼前。


  “奇了怪了,莫瞳怎麽會知道這典籍的具體位置?”虞鶴想道,忙騰出一隻手來,仔細撫了撫典籍的表麵。


  這卷典籍的表麵,跟其他典籍截然不同,不僅沒有半點積灰,就連四周,都是一副經常被擦拭的模樣。


  憑著典籍四周的狀態,以及莫瞳隨口這麽一說的了解,都足以證明,莫瞳已經偷偷摸摸地來過了不下數次。


  “若莫瞳經常來翻閱這卷典籍,那這看管檔案室的人又不是傻子,怎麽會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虞鶴想道,仍是不解至極。


  不過,即便虞鶴的腦子裏還有著許多並未得到答案的疑問,也不能讓他完全放下眼前的重要事情。


  他回過神來,將目光移回到了典籍上:“罷了,反正這些事情一時半會也想不通,還不如先把眼前的典籍給看個明白。”


  這場案件,的確是發生在當下的武寧村的。不過,嫌疑人跟死者,卻都是鄰村莫異村的村民。


  死者叫作莫天,隻是莫異村一個普通的村民。


  嫌疑人有三,分別為莫原、莫瞳跟佟言,也都是莫異村人。


  “莫瞳?原來她是嫌疑人之一,那為何我在牢房裏沒有見到她?即便村令打算翻案重審,也絕不能將嫌疑人全部都放出來了吧?還是說,莫瞳也是自己偷偷逃出來的?可,可這卻說不通呀,我進去之時根本就沒有看見她,那些牢差不發現才怪。但那些牢差卻都是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也就是說莫瞳……應該不被關在牢房裏了。”虞鶴想道。


  思忖這片刻,卻是得到了一個即便證實了也對自己沒什麽用處的答案。


  虞鶴搖了搖頭,垂下目光,繼續看著典籍上的案情記載。


  莫天,死於武寧村客棧大堂。死前一日,曾與莫原、莫瞳分別發生過爭吵。唯獨跟佟言,僅有一個照麵。


  按常理來說,最具有殺害莫天嫌疑的人,應該是莫原跟莫瞳。但這武寧村的村令,卻是把跟莫天隻打了一個照麵的佟言給抓進了大牢。


  佟言叫屈,誓死不從。最後,不甘刑罰折磨,自盡於獄中。死前,留下血書,力證自己清白。


  這糊塗村令,這才意識到案子判錯,上報上級,翻案重審。因此,也牽扯到了鄰村的同僚。


  為了協助破案,鄰村村令已將得力助手調來,一人被虞鶴誅於破廟,一人則是才將虞鶴擒回大牢的高鬆。


  至於莫原跟莫瞳,則被村令派人,暫時軟禁在衙門偏房中,並未跟那些囚犯一同鎖在牢裏。畢竟,他們現在還隻是嫌疑人,牢裏的,卻是真真實實的犯人,絕不可相提並論。


  武寧村村令,姓燕名貢,雖未見到此人,但從此人的判案手段來看,足以見得此人的腦回路,絕對不同於常人。


  虞鶴想及此處,不由嗤笑,喃喃道:“這家夥也真是個人才,不去調查跟被害人有過爭吵的兩人,卻是把這個隻跟被害人有過一個照麵的人給抓了起來,還將其當作真凶來對待,真是厲害,厲害至極。”


  念頭還未落定,虞鶴卻突然一愣,又道:“不太對勁,既然當時佟言已經被當成了真凶,那莫原、莫瞳應該趕緊離開才是。為何,為何又會將此事鬧上去,直鬧到翻案重審?這翻案重審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這糊塗村令自己要求的,其中肯定還有許多隱情。而且,莫瞳的行徑也十分可疑……難道,莫瞳才是此次案件的真凶?”


  想及此處,虞鶴讓自己慢慢冷靜了下來,將典籍合上,放回了原位。


  “或許這案件遠沒有我想的這麽簡單,看來我的計劃倒是要好好更變一番了。案件複雜,破解所需要的時日自然也會變多,一直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個事。不如,不如我直接去找一下那糊塗村令,將我的目的說出,若他答應,自是一切順利。若他不答應,我便隻能采取一些強硬手段了。反正,我是不想再這樣偷摸行事了。”虞鶴想道,已經打定了主意。


  趁著天色還未盡亮,虞鶴趕忙離開了檔案室,避開了更夫,及衙門裏偶爾出現的巡邏衙役,尋到了村令休息的屋子。


  屋內燭火未亮,屋外也基本沒有什麽衙役前來巡邏。虞鶴深吸了口氣,輕悄悄地推開了房門。


  房門才開,虞鶴甚至還沒來得及走進屋裏,便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詢問。


  “誰?怎麽不經通報就過來了?是案情有什麽新的進展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鑽進了虞鶴的耳朵。


  虞鶴微驚,並沒有回答燕貢,循聲疾進,手速扼,一把扣住了燕貢的咽喉。


  燕貢顯然沒料到來人竟不是自己衙門裏的人,呼吸驟窒,身子劇抖,連聲音都抖了起來:“你,你是誰?你為何要挾本官。”


  虞鶴激出兩道真氣,將房門合上,而後將房裏的燭火點燃,看清楚了燕貢的模樣,以及其房內的景象。


  燕貢的年紀約莫在五十歲左右,身上穿的衣服極其樸素,上下左右皆打著不少補丁。他的房中,擺設亦是簡單,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外,基本看不到其他多餘的物件。就連他的床上,也沒有其他人,可見其平時作風如何。


  “想不到這廝還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可,可他這腦回路也太清奇了吧?為什麽,為什麽會沒有半點理由地去捉拿佟言呢?”虞鶴想道,心裏訝異,依然有著許多難以想通的地方。


  想罷,虞鶴對燕貢的印象自然是比之前要好了許多。扼著燕貢咽喉的手,也鬆了下來。他看著燕貢,殺意頓斂,滿臉真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跟燕貢說了。


  燕貢聽後,本來滿是驚恐的臉色,此刻卻是變得坦然了許多。他看向虞鶴的雙眼裏,不但沒了絲毫驚懼,反而多了幾抹敬仰。


  “噗通!”


  一聲悶響,燕貢竟毫無預兆地跪在了虞鶴的麵前。


  虞鶴大驚,伸手便扶:“您,您這是做甚麽?”


  燕貢道:“大俠,您,您來的實在是太是時候了!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佟言不是真凶,但,但迫於他人的壓力,才隻好草草結案。可我結案之後,發現那兩個家夥根本就沒有收心的打算,思前想後,這才做了一個前後極為衝突的決定,自報上級,請求翻案重審!”


  “如今,如今我雖仍身處衙門之中,但卻是身陷重重險境。若不是,若不是鄰村村令多派了些人手來。我,我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具無頭屍體了!還請,還請大俠相救,相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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