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斬顏良,卻不見文醜。
“哼,既知道本將的實力等級,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本將雖一時不慎,遭了你們的偷襲,但這點小傷,豈能影響本將的實力?拿下你們,綽綽有餘!”顏良笑道,眼裏的戰意沒有絲毫退卻,僅多了幾縷凝重而已。
虞鶴瞪著顏良,嘴上不落絲毫下風,冷笑譏諷道:“當年你也是這般瞧不起二爺,可最後的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我離二爺還有一大段距離,但在你麵前,我還是能讓你重蹈覆轍的。”
顏良聞言,怒極,道:“你這小子,手上功夫不怎樣,嘴上的功夫可真是不弱。今日本將,非要斬下你首級不可!”
話音甫落,顏良縱躍而起,速如電弛,舉刀猛劈,刀勢驚雷,威風千重。
虞鶴知道顏良這一刀的威力,自然不會抬劍硬擋。他踏出步法,避開刀勢,繞於顏良之後,挺劍迅刺,劍勢斷風。
顏良微驚,刀鋒落地,將腳底小道斬出數道裂紋。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回刀旋護,虞鶴手裏的扶山覆厄便已刺了過來。他無奈之下,隻好矮身躲避。
扶山覆厄擦著顏良的後腦勺切過,激起的劍風,並未對顏良造成半點實質性的傷害,僅是削去了他幾縷發絲。
顏良鬆了口氣,虞鶴卻是滿臉遺憾。
得到這片刻喘息的機會,顏良再不敢耽擱半分,臂上攢勁,使了個反力,拖刀回斬,斬向虞鶴腹肋。
虞鶴大驚,無奈劍勢不能強改,隻好先把扶山覆厄給收到了墜裏,雙足繼而點地,躥出勁頭,疾躍而起。
長刀斬過,留下一道極為顯眼的刀罡。虞鶴鬆了口氣,穩穩落地,再度取出了扶山覆厄,連忙幻出漫天劍影。
見得漫天劍影,顏良心中不禁一凜,長刀驟抖,亦是綻出十數道刀影。
虞鶴指劍,劍影激出。
顏良抬刀,刀影疾迎。
兩相碰撞,刀影的數量雖然比不上劍影,但每一道所蘊含的威勢卻是比劍影強上數倍。
所以,哪怕隻有這十幾道刀影,也足以將虞鶴襲來的漫天劍影給盡數打散。
甚至,還有兩道刀影,挾著餘勢,破開重重劍影,襲至虞鶴身前。
虞鶴提劍招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襲來的兩道刀影給盡數化解了。
刀影盡數化解之後,虞鶴的臉頰亦是滴落不少汗珠,臉色也比之前蒼白了許多,想來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
顏良自是看清楚了虞鶴的變化,沒有絲毫耽擱,再度舉刀斬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小子,這麽一會兒你體內的真氣便不繼了?就你這三腳貓的實力,如何能作本將的對手?真是不自量力,心裏一點數都沒有,笑煞我也!”
麵對顏良的嘲諷,虞鶴自然是沒有往心裏去,但要說不感覺到生氣,那也是不太可能的。隻是,他沒有去深究而已,立時吃下了一道菜肴,將自身的真氣補充至充盈,而後挺劍,蓄力猛斬:“你有什麽資格笑我?先接下我這一劍再說!”
全盛的虞鶴,速度自然也沒有半點收斂,話音都還未落定,扶山覆厄便已落至顏良頭頂。
顏良大驚,滿眼的難以置信。他倉惶間,也不忘架起長刀,卻是以刀杆架住了斬落的扶山覆厄。
“受死!”
虞鶴暴喝,渾身氣力瞬間湧出,盡皆附著在扶山覆厄上。
劍勢如狂龍,竟發出一陣極其興奮的錚鳴,四周劍氣暴漲,竟壓得顏良喘不過氣來!
顏良震駭,雙眼再也沒有半點小覷,取而代之的竟是滿眼的恐懼!
“怎,怎麽可能!這小子明明真氣不繼了,為什麽還能爆發出這麽強烈的氣勢來!我,我不甘心!”
顏良不甘地怒吼著,雙眼已經變得血紅,卻仍是沒有對眼下的戰局產生絲毫影響。
“鐺!”
脆響入耳,顏良手中的長刀,在虞鶴以及扶山覆厄的全力壓製下,竟應聲折斷!
劍光迅閃,一劍截空!
數朵紅白相間的妖豔血花,凜然炸開,腥臭氣漫天,灑了一地。
顏良的身子,自頭頂起,自會陰穴終,被虞鶴給生生地斬成了兩瓣,場麵血腥無比。
虞鶴鬆了口氣,歐魍、玉荷,皆被嚇得閉上了雙眼,不敢直視這般太過衝擊的場麵。
“呼……終於解決掉了。”虞鶴笑道,將扶山覆厄給收到了墜裏。
他走到了顏良那殘破不堪的屍體旁邊,將其所凝出的核,給握在了手裏。
不過,這一枚核,虞鶴卻是沒有交給玉荷,而是把它遞到了歐魍的手中。
歐魍先是一驚,眼裏泛出喜色,卻並沒有直接吸納核裏的真氣,反倒看向虞鶴,語氣十分不解,問道:“這枚核給我作什麽?”
虞鶴笑道:“要不是你先前偷襲令顏良受傷,我又怎能這麽快速地解決掉他?雖然我之前說了將核給阿荷,可阿荷在這一戰裏,根本沒有出過半點力氣,反而還麻煩你一直在照顧她。這枚核,理所應當歸你。我相信,阿荷也不會反對的。”
話音甫落,一直處在失神狀態中的玉荷,竟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她,自然也將虞鶴說的這番話給聽進了耳中。
也正如虞鶴所說的那樣,玉荷並沒有反對,反而笑嘻嘻地道:“阿鶴說的沒錯,這枚核的確不應該給我。歐姊姊,你這一段路程也走得很辛苦,不僅要照顧我,還要擔心四處隨時會出現危險,而且又還幫了阿鶴對付顏良。這枚核,你受之無愧。”
聽得玉荷這般一說,歐魍心裏僅存的那點顧慮便已完全消失。她點了點頭,再不客套,當著兩人的麵,將核裏所蘊藏的真氣給吸納到了自己體內。
顏良的核,真氣十分充盈。
歐魍納盡之後,眼裏忽地閃過一道先前從未出現過的金芒,甚至連說話都來不及說,便盤坐下來,閉眼調息。
虞鶴、玉荷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分列左右,替歐魍護起法來。
未幾,歐魍睜眼,眼中金芒完全斂入體內。她的實力,自然也有了突破。
“多謝……我多年的瓶頸,竟在今日得以突破。看來,我選擇跟你們一起下來,倒是極其正確的。”歐魍笑道。
虞鶴、玉荷,亦是笑了笑,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麽,繼續向前走去。
現在的玉荷,已經從萬分的緊張跟害怕中恢複了過來,不需要歐魍再分神照顧。
三人緩行,很快便走到了這條血池小道的盡頭。
一扇古老的青銅門,阻住了三人的去路。
虞鶴、玉荷,識趣地停下了步子。
破解墓穴機關,一直是歐魍的事情,也是歐魍所擅長的事情。
他們兩個什麽都不懂,與其幫倒忙,倒不如老老實實地守在兩旁,保護歐魍的安全。
歐魍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低聲道:“你們做好準備,這扇鐵門之後,或許就是這座墓穴的主墓室了。”
“什麽?這就是主墓室了?袁紹手下的將領,還有那麽多都沒出現,難道都匯聚在主墓室裏嗎?若是如此,我們或許不要先急著破解門上的機關?”虞鶴道,語氣已經有些顫抖。
玉荷自是明白了虞鶴心裏的想法,附和道:“歐姊姊,要不咱們再等一會兒?既然這扇鐵門之後就是主墓室的話,咱們應該先要部署部署計劃,待計劃完全部署好了之後,咱們再進去也不遲。”
歐魍聞言,沒有多想,立馬點了點頭,道:“也好。畢竟咱們這可是在拿性命當賭注,若是有個閃失,怕是付不起這代價,還是製定好了計劃再動手開門吧。”
說罷,她跟玉荷,都把目光落到了虞鶴的臉上。
虞鶴思忖片刻,終是說道:“從入墓至此,將袁術排開。露麵的袁家將領,僅高覽、淳於瓊跟顏良而已。袁紹帳下的比較有名的將領,除了已經出現的這三個之外,我還知曉的,便是已經歸曹的張郃,還未出現的文醜,還未出現的麹義,以及袁紹的三個兒子,袁譚、袁熙、袁尚之外,其餘的將領,我便一概不知了。若是,若是裏麵還有袁紹帳下的一眾謀士,那,那人數,便更加多了……我們貿然進去,簡直就跟送死沒什麽兩樣了。”
玉荷道:“唔……如此說來,那我們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虞鶴卻是沒有明確表態,道:“先別急,以防萬一,我還是先把袁紹帳下這些比較重要的將領跟謀士好好梳理一遍再說。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將領跟小謀士,倒是不必多花什麽心神。但這些有些名氣的將領跟謀士,卻是一個都不能漏掉,萬一漏掉了,最終造成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玉荷聽聞此話,心裏已經明白了虞鶴的打算,看了一眼歐魍,點了點頭。
歐魍自然沒有多說什麽廢話,靜等虞鶴的安排。
虞鶴沒有去看二女的臉色,盤坐屏息,閉上雙眼,在腦子裏不停地翻閱著關於自己看過的三國的記憶。
“文醜、麹義、袁譚、袁熙、袁尚,全都歸屬在一定會出現的將領中。按武力來排的話,文醜最強,麹義次之,袁譚強於袁熙、袁尚。若五人齊上,我不能直接與文醜、麹義廝鬥,應當找尋他們中最弱的袁尚、袁熙。至於袁紹本尊,肯定不會當先跟我動手。我,也不用直接殺掉他的兒子,隻要挾持到其中一個,便能瞬間逆轉戰局,掌握全部的主動權。”
“而袁紹手下的謀士,自始至終卻是一個都沒有出現。但,現在的我,也不能將他們給排除在外。不誇大了說,這些有名的謀士,無論如何,智計總是高於我的。我去廝殺的時候,若是他們打起了阿荷跟歐魍的主意,那便得不償失了。”
“所以,還是將他們給盡數列出來再說。”
“田豐,字元皓,生前乃钜鹿人。性子剛直,曾於官渡之戰極力勸阻袁紹。袁紹不聽,並將其囚於獄中。後袁紹兵敗,一說其自盡於獄中,二說其被袁紹所殺。”
“沮授,廣平人。官渡戰後,袁紹大敗,未及逃走,被曹軍虜獲。拒降,被處死。”
“許攸,字子遠,南陽人。官渡之戰,因家人犯法而被收捕。因此,其背棄袁紹,投入曹軍帳下,並給曹軍獻上奇襲烏巢之計。此計,也成了官渡之戰的重大轉折。後隨曹操平定冀州,卻自恃其功,屢出狂言,激怒曹操愛將許褚,被許褚當街斬殺。不過此人,應當不太可能出現在這座墓穴裏。否則,輪不到我去收拾他,他便早已再次死在袁紹手中。”
“逢紀,字元圖,南陽人。後,死於袁譚之手。”
“郭圖,字公則,潁川人。袁紹死後,在其長子袁譚帳下效力,後與袁譚一起,被曹操處死。”
“審配,字正南,魏郡陰安人。袁紹病死之後,其矯詔立袁尚為主,並隨於袁尚帳下。後,曹操圍鄴,其死守數月,終城破被擒。其拒不受降,慷慨受死。”
“嘖嘖嘖,袁紹帳下有名的謀士,倒還真多。除許攸外,還有田、沮、逢、郭、審,一共五人。再加上袁紹、文醜、麹義、袁譚、袁熙、袁尚,主墓室一共便有十一人在內。若是還有甲士的話,更是人數眾多。這般一算來,我們若是莽然入內,真的跟送死沒有半點子區別。”
“這這這……這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即便,即便我有戒指相助,也無法一下與這十一人對敵,唉……難道,難道真要就此放棄麽?可,可這都到了主墓室門前,若是就這樣放棄的話,那我們的一切努力,豈不全都白費了?”
虞鶴一邊想著,一邊緊緊地皺著眉頭。
玉荷、歐魍,見得虞鶴此刻的神情,都不敢多說半句話,生怕打擾到虞鶴的思緒。
她們不敢說話,便隻好用眼神相互交流著。
玉荷看向歐魍,給了她一個眼神,意思是:“歐姊姊,若是待會兒阿鶴真的要你開門,你會開門麽?”
歐魍沒有猶豫,立時回了玉荷一個眼色:“當然會,虞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我這條性命現在便是為虞公子服務的,哪怕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若是沒有虞公子的話,當時我或許能夠轉身就走,但也絕對無法活著離開這座墓穴。”
玉荷卻是不解:“為何?那時來襲的惡心東西們,都已經被阿鶴給除掉了,為何你會說你無法活著走出墓穴?”
歐魍眼簾微垂,臉上略微泛起一絲苦澀,笑了笑:“因為墓中的核,身上總會帶著一些難以解除的劇毒。當時我被那些核所傷,劇毒已然侵入體內,要不是虞公子以菜肴相救,我哪裏又能活到現在?而且,我受傷之時,也試過了自己身上所帶著的驅毒散,卻是沒有半點效用。”
“原來是這樣……”玉荷點了點頭,沒再多想什麽,將目光重新移回到了虞鶴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