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隻是覺得有趣而已。
淩瓏:“可能還要等上一會兒,或許是明天早上,又或許是明天夜裏。”
虞鶴不解:“為何?”
淩瓏苦笑:“因為他現在應該還在某處寶藏裏,暫時抽不開身。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在坊裏。”
虞鶴豁然:“原來如此,想來此人也是好賭至極。”
淩瓏無奈:“何止好賭,簡直嗜賭如命。反正等明兒你見到了他,自會明白。”
虞鶴笑了笑:“好,那我等明日再來拜訪,今日就先告辭了。”
說罷,兩人轉身離去,離開了回骰坊,回到了客棧。
次日清晨,兩人醒得都早,洗漱後,用了早飯,不再喬裝打扮,立時趕到了回骰坊。
淩瓏、花骰已在門口等候,見得未喬裝的二人,皆是驚得一愣。
花骰心想:“原來,原來這兩人竟生得這副模樣……昨兒倒真是我看走了眼,這兩人的喬裝手法也太厲害了。”
淩瓏心裏所想的,卻跟花骰完全不同。她看著虞鶴,眼裏哪裏還有半分輕視?盡被桃心取代,一看便是被虞鶴的美色給迷住了。
見得此景,虞鶴倒沒覺得什麽不妥。玉荷,卻覺得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她眉頭緊皺,盯著淩瓏,語氣不禁也沉了下來:“淩坊主,今兒我們是來談正事的。要是沒有其他瑣事,還是趕緊帶我們進去找那尋寶人吧。”
玉荷語氣不善,在場幾人自然都察覺到了。
虞鶴搖頭笑了笑,淩瓏跟花骰,卻是明白了一切。
淩瓏看了花骰一眼,彼此皆會意,心裏偷笑不已,卻並不點破。
淩瓏雖覺得虞鶴的長相很合她的口味,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橫刀奪愛的沒皮蕩女,自然知道收斂。她眼裏的桃心,盡皆潰散,恢複至正色:“行,你們隨我進來吧,我這就帶你們去見他。不過,你們可別像昨兒那般霸道,這家夥軟硬不吃,很難對付。不過,你們若是找準了他的愛好,倒說不準能撬開他的話匣子。”
虞鶴不解:“那他的愛好是什麽?”
淩瓏笑了笑:“自然是,金銀、美色跟寶藏嘍。”
虞鶴鬆了口氣:“那好說好說。”
說罷,幾人立時進了回骰坊,門口僅留下了那些看門的打手。
這些打手們,剛才不敢說半句話,現在卻是低聲議論個不停。
“兄弟們,你們看見剛才那女子了麽?好像,好像比坊主更漂亮!”
“對,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雖然她身上沒有坊主那般嫵媚的氣質,但卻是多出了另外一種氣質。而且,而且這種氣質,似乎比坊主那嫵媚的氣質,更要誘惑!”
“哎呀!真是便宜了那小子。這麽好的白菜,就這樣被他給拱了。你們說說那小子,到底有哪點好?真是……”
話音甫落,那領頭的打手,立時喝止了這些家夥沒腦子的討論:“你們消停消停得了,還說人家哪點好?我且問問你們,人家哪點不好?生得比你們俊俏,比你們有錢,還比你們功夫好。那姑娘不選他,難道瞎了眼選你們?整天在背後嚼人舌根,你們也就這點出息,有本事去人家麵前說呐,嗯?”
這打手頭領的話,字字如刀,狠狠地紮進了這些打手的心裏。
雖然他說得極有道理,但這些打手,卻是根本不服氣。
甚至還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低聲說著這打手頭領的壞話:“整天隻知道教訓我們,你自己又混成個什麽鬼樣子?我說那小子又礙著你什麽事了?”
可是,這打手頭領的耳力也不是好糊弄的,將這打手的話給清清楚楚地聽進了耳朵裏。
他猛地一個飛踹,恰好踢在了這打手的膝蓋上。
隻聽得哢嚓脆響,這打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跪在了地上,膝蓋骨,自然是應聲碎裂了。
打手頭領瞪著他,滿臉冷笑:“小子,你剛剛說什麽呢?我讓你不要在背後嚼人舌根,是不想讓你得罪人家。你卻,瞧不起我?”
這打手吃痛,膽氣瞬軟,順勢伏跪在地:“老大,老大我錯了……我,我不該,不該這樣……”
打手頭領冷哼一聲,還未解氣,一腳踹在了這廝的肩上,將其踹翻在地:“拿了薪水便滾吧,就你這樣的家夥,遲早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可不想拿兄弟們的性命給你這蠢貨來買單。這件事,即便你鬧到坊主那去,我想坊主也隻會站在我這邊。”
“像你這樣,永遠把個人利益淩駕於團體利益之上的家夥,活該廢掉。”
這打手即便心裏再是後悔,也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隻是心想:“要是我剛才沒有把這些話說出聲就好了,這樣,他也不會知道我心裏的想法。我,我自然也不會丟掉這份差事了。”
想罷,他頹然起身,也不敢多說什麽,就這樣灰溜溜的,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打手頭領看著這廝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卻並沒有嚼這廝的舌根。
同為打手,人品立見高低。
回骰坊內,仍熱鬧無比。但有一處角落,卻是極為冷清,跟其他地方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十分邋遢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一邊飲酒,一邊怪笑,場麵極其詭異。
他身周數尺之內,竟無一人。來往顧客,如避災禍一般,匆匆躲開。
幾人走至其麵前,三女皆捂住嘴鼻,目中嫌惡。唯有虞鶴,滿目興致,勾起笑容。
玉荷不解:“你,你在笑什麽?眼前的這種情況,你也笑得出來?難道,難道你也被他傳染了不成?”
花骰亦是無奈,卻沒有說什麽話。
淩瓏的眼裏卻是閃過一絲亮光,看著虞鶴:“莫非公子知道他為何成這般模樣了?”
虞鶴果斷搖頭,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沒有。”
三女皆驚,眼神瞬變,皆透出同種意思:“那你笑什麽?”
虞鶴撓了撓頭,麵色有些尷尬:“我隻是覺得有趣而已……你們,你們也太敏感了吧?”
三女相視一眼,皆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該怎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