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回骰坊。
“好,那我先把這些染毒的東西處理掉。明日正午,咱們再出去尋找。”
“行。”玉荷應了一聲,離開了虞鶴的這間客房。
直到傍晚,虞鶴才把這些染毒的東西給處理幹淨了。至於那張錦帛,則被他用真氣洗去了劇毒,已經恢複到了原來的顏色。
次日正午,兩人喬裝了一番,皆扮成了一副普通的平民模樣。
兩人年紀相仿,但玉荷的皮膚卻是比虞鶴水嫩得多。沒得辦法,便隻好在虞鶴臉上多粘了幾把胡須,把他扮成了一個中年男子。
至於玉荷,亦作男裝打扮,卻是一位麵如冠玉,身姿較為瘦弱的翩翩公子哥長相,跟她身上所穿的麻布衣衫,極為不搭。
虞鶴輕笑:“你這模樣哪裏像是平民百姓?哪個平民百姓在不塗胭脂的情況下,還能有這般白淨的臉?”
玉荷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是沒什麽辦法了,要不,要不我去弄點鍋灰,往臉上塗塗?”
“這招倒是可行,你不妨試試。”
回骰坊,是勿忘城裏最大的賭坊。占地近五百平,隻有一樓,呈圓形,圍築而成。僅一扇正門,便有十丈寬,五丈高,竟比城門還要氣派。
門兩旁,列二十名左右的坊工。雖笑臉迎客,但腰間皆懸長劍,即便還在鞘中,也給人足夠的威懾。
來往客人,無論輸贏,皆無膽子鬧事。
虞鶴站在門外,看著身旁的玉荷,不禁苦歎:“咱們兩個是不是太小看這城裏的賭坊了?別看這城不大,賭坊倒是挺氣派。”
玉荷卻是滿臉的不在意:“沒什麽好擔心的,咱們雖然扮得寒酸了些,但對他們來說,好歹也是客人。無論是賭坊、青樓,都是做生意的,總不能拒客在外吧?”說罷,昂首闊步,向回骰坊走去。
虞鶴搖頭,沒來得及阻止,隻好緊跟在後。
“止步!”
話音甫落,門外的所有坊工,皆往前跨上一步,伸手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玉荷大驚,卻不害怕:“攔我們作甚?”
領頭坊工盯著玉荷,輕聲嗤笑:“你們這副模樣,沒資格進去。”
其餘坊工,盡皆大笑,眼裏已被諷刺斥滿。
玉荷冷笑:“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看看這是什麽!”說罷,從懷裏拿出了一錠亮閃閃的金元寶。
虞鶴淡然,沒有說話。
眾坊工,臉色卻是大變。
尤其是那領頭的坊工,臉色變得簡直比翻書還快,連忙低下了頭,再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也不敢再阻攔二人的去路:“您二位請,請。”
其餘坊工,亦是散開,齊齊低頭,連聲道歉。
玉荷輕嗤一聲,將金元寶收進了懷裏,同虞鶴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賭坊裏。
坊裏空間極大,格式賭台,一應俱全。至於生意,更是火熱,每個賭台前,皆人滿為患。
玉荷走在前頭,滿臉興奮:“這就是賭坊?比一般的店鋪可熱鬧多了。”
虞鶴跟在後頭,有些訝異:“你是第一次進賭坊?”
玉荷點頭:“是啊,平常不是練功夫就是看些心法,根本沒有時間出門。別說是賭坊青樓了,就連客棧我都沒有去過幾次。”
“難怪。不過玩歸玩,可別忘了正事。”
“知道,咱們一桌一桌地賭過去,總會找到的。”
話音剛落,玉荷便在一個賭台前停了下來。
虞鶴隨之停步,看著賭台四周的情況。
桌麵幹淨,除了顯眼的“大”、“小”之外,便隻有代表押注的散銀碎銀,跟三骰一盅。
莊家在位,是一個年紀不過三十的女子。她身高約六尺,穿著黑色長袍,心口處繡著一個由金線織成的“骰”字。至於她的長相,不宜過多贅述,隻能用凶戾尖臉稍稍形容。反正,是絕對算不上美的。
玉荷立時來了興趣,看著虞鶴:“這個怎麽玩?”
虞鶴笑了笑,將押大小的玩法跟規矩,都同玉荷說了。
玉荷立時明白了過來,拿出了先前的那一錠金元寶,並沒有半點猶豫,便押在了大上。
金元寶一押,眾賭客皆驚呼出聲。他們目光紛轉,盡落在玉荷臉上。
“這小子是什麽人?穿得邋裏邋遢的,為什麽出手竟如此闊綽?”
“怕是從哪裏偷到的金元寶吧?就他這模樣,我可不相信他能拿出這麽多錢來。”
“管這麽多作甚,人家是偷是搶,是賺是討,又與我何幹?反正用的又不是我的。”
莊家亦在此刻,才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看向玉荷:“這位客人,元寶一經離手,可就算是全押了。”
玉荷微愣,看向虞鶴。
虞鶴點了點頭。
玉荷亦是點頭:“那就全押了吧。”
莊家沒再廢話,卻是略有深意地瞟了虞鶴一眼,心想:“這兩人是什麽來曆?是愣頭青?還是故意來砸場子的?”
未幾,眾人皆買定離手。
除了玉荷之外,其餘人,全押的小。
玉荷不明白賭場上的潛規則,但虞鶴跟這些老油條,卻是明白得很。
虞鶴心想:“這些家夥,見得我們是生麵孔,且出手又如此闊綽,便咬定了莊家會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不過,卻是小瞧了我們的實力。在別人麵前,或許是十賭九詐。但在我麵前,這所謂的詐,又豈能瞞過我的眼睛?”
念頭甫落,莊家伸手,輕拍桌麵。
氣浪掀出,將三骰一盅盡數震起。
骰入盅,盅回桌,盅沿緊貼桌麵,盅裏卻是發出連串響聲。
三骰勁轉,持續十數秒後,才緩緩停下。
“一二三,這是小。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下馬威這便來了?”
虞鶴想罷,將雙手負於身後,輕輕一拂,激出一股無形真氣,躥入了骰盅裏。
顯然,眾賭客跟這莊家,並沒有意識到。
虞鶴卻是給了玉荷一個極其肯定的眼神。
玉荷也因此鬆了一口氣。
可莊家跟其他賭客,卻仍是一臉譏諷地看著玉荷。
“第一次賭就敢賭這麽大,輸了也活該。”
“輸的是他,贏的是我們,何樂而不為?倒真希望多來點這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