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丁橋。
但虞鶴心裏仍是不太好受,畢竟是因為自己,守墓大爺才遭此無妄之災的。
他便花了一些錢,讓墓園的老板給守墓大爺安排了一個墓位,還請人修葺了一番,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飯店正常開業,直至正午,又有人來拜訪。
來人叫作丁橋,跟丁熊一樣,都是丁家的人。
丁橋道:“虞老板,我們家主請您跟老板娘過去做客,想跟您談談,不知您現在有沒有空?”
虞鶴看了程穎一眼,在程穎的眼裏看到了期待,便沒有推辭,與程穎一起上了丁橋的車。
車速較快,很快便遠離了市區,往偏僻的南郊開去。
虞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便問道:“這好像不是去丁家的路吧,你帶我們去南郊做什麽?”
丁橋卻是笑道:“家主最近在擴張丁家,樹了不少敵人,擔心家裏可能會有其他對頭埋伏的眼線,所以才在南郊等候。因為南郊偏僻,基本上不會有什麽人來,我們的保護工作也能更加輕鬆,亦能將消息外泄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是這樣麽?”虞鶴想道,但仍是不太相信,便偷摸地給程穎使了個眼色,多留了一個心眼。
程穎會意,亦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小車停在一片密林前,丁橋先下了車,道:“我突然有些內急,麻煩兩位在車裏稍微等候一下,馬上就回來。”
兩人點了點頭,並沒有阻止丁橋。
丁橋連忙走開,並沒有鎖上車門,倒是讓兩人的戒心稍微放鬆了一點點。
丁橋走出沒幾步,一陣比較濃烈的汽油味便躥進了兩人的鼻子裏。
程穎微驚道:“阿鶴,你有沒有聞到飄進來的汽油味道?”
虞鶴點了點頭,臉色猛地一變:“糟糕!我們中計了。”話音未落,便連忙撐開了護體氣罩,拉著程穎,破頂躍出。
程穎還沒回過神來,耳畔便傳進了一陣聵耳的爆炸聲。
底下的小車瞬間爆炸,迸出火舌,濺出漫天的玻璃碎片,耀出點點寒光,帶著極大的衝擊力,紮在了兩人的護體氣罩上。
好在兩人的真氣都沒有太大的損耗,僅憑身周的護體氣罩,便將這些飛襲而來的玻璃碎片給全部擋住了。
兩人穩穩落地,落在一旁,而那輛小車,早已被火炎吞噬,隻留殘骸與黑煙。
“丁橋,你給我滾出來。”虞鶴朗聲道,拿出了扶山覆厄,扛在肩上。
程穎亦是拿出了承穎焓鶴,緊緊攥住,不敢有半點放鬆。
“哼,沒想到你們的反應竟然這般迅捷,這樣都取不了你們的性命。”丁橋道,從不遠處的一棵小樹後轉出了身子。
他的語氣雖然輕蔑,但臉上的神情卻是極為凝重。
他不敢再往前走,跟虞鶴保持了大概有十幾丈的距離,想來心裏還是比較害怕的。
“你取不了我的性命,現在倒是輪到我出手了。憑你這小身板,能接住我一劍麽?”虞鶴挺劍,卻是不敢輕易出劍。
丁橋嚇得往後又退了一步,雙眼死死地盯著虞鶴肩上的扶山覆厄。
他有些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也不跟虞鶴說什麽廢話,隻打了個呼哨。
呼哨聲落,密林四周立時躥出了近百道黑影。
他們盡數現身,已將兩人給團團包圍了。
清一色的黑衣壯漢,手裏皆拿著一把手槍,槍口一致對準了虞鶴的腦袋。
“他們,他們用的都是手槍,咱們的護體氣罩能擋住子彈麽?”程穎低聲道,眼裏出現了些許慌亂。
“有我在這,他們傷不了你。”虞鶴道,將程穎護到了身後,臉色仍如平常一般冷靜。
“你殺了我哥,今天便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日子,開槍!”丁橋道,懼色盡褪,取而代之的乃是滿臉的獰笑。
話音甫落,周圍的黑衣壯漢齊齊扣動了扳機。
槍聲連環,百粒燃著火星的子彈,從黑漆漆的槍管裏攢射而出,在空中劃出帶火流痕,盡射向了虞鶴的腦袋!
虞鶴不敢小覷這些子彈的威力,舉劍幻出漫天劍影,凝成劍盾,將自己跟程穎給緊緊地保護住了。
子彈打在劍盾之上,發出叮當脆響。
火星連迸,隻在劍盾上留下了不少彈孔,卻是根本沒法打破劍盾,就更別談傷到兩人了。
這下子,不僅是一臉獰笑的丁橋,就連四周的黑衣壯漢們,都齊齊變了臉色,皆是一副看見了鬼的樣子。
“怎,怎麽可能?這家夥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麽連子彈都沒法打到他?甚至連他身周的劍盾都打不破?”
“開,開玩笑的吧?這世上真有這麽厲害的存在?這家夥還是人嗎?”
“我們,我們到底在跟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動手?這,這真的不是我們在自取滅亡嗎?”
這些黑衣壯漢的自信,已經遭到了極大的摧毀。
就連丁橋,也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眼下的這個情況了。
槍聲不止,子彈仍如雨點一般落在劍盾之上。
但無論如何,這些子彈都隻在劍盾上留下了不痛不癢的彈孔,永遠無法前進半寸。
虞鶴暴喝,劍盾驟然散開,劍影迅拂,將四周射來的子彈都給彈了回去,貫穿了這些黑衣壯漢的腦袋。
腦漿伴著血液四處飛舞,落在四周的土壤上,染了一地紅白。
黑衣壯漢們接連倒地,雙眼圓瞪,至死,都不瞑目。
丁橋更是嚇得渾身顫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寒光迅閃,劍鋒疾刺,卻在丁橋喉前停了下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說!”丁橋叫道,渾身已被冷汗浸濕,連連磕頭。
“嘁,還以為是個硬骨頭,沒想到也是個軟腳蝦。”虞鶴啐道,收劍探手,一把扼住了丁橋的咽喉,“這個埋伏我們的計劃,是你擅自做主的,還是丁琪汶授意的?”
丁橋沒有半點猶豫,忙答道:“是我,是我擅自做主的。家主,家主根本就不知道,一切,一切都是我自己定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