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不出所料。
丁熊啐道:“我怕那小子料到我的意圖,所以帶了你們,以防萬一。”
“那小子真有這麽厲害嗎?連您也不是他的對手?”黑衣壯漢道,臉上盡是不信。
“怎,怎麽可能!那小子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要不是他早上帶的人多,我怎麽會受傷?那小子就是個廢物,根本打不過我。”丁熊道,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被虞鶴給痛揍的樣子。
“我就說嘛,憑老大這般厲害的身手,那廢物小子怎麽可能是老大的對手,肯定是那廢物小子勝之不武了。”黑衣壯漢笑道。
“哼哼,你說的不錯。今天晚上,咱們不僅要刨了那家夥的墳,還要把那家夥給狠狠地揍上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跟我們丁家做對的下場!”丁熊笑道,拍了拍這黑衣壯漢的肩膀。
黑衣壯漢大喜,連連點頭:“您就放心吧,弟兄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
雨勢漸大,落在地上,噠噠作響。
虞鶴站在後廚門口,看著店裏吃得正香的眾顧客們,心裏卻盡是擔憂。
程穎收拾好了桌麵上的碗筷,察覺到了虞鶴的不對勁。
她把碗筷交給了牧寒星,走到虞鶴麵前,柔聲道:“怎麽啦?擔心帆兒的墓嗎?”
虞鶴對程穎沒有絲毫隱瞞,不僅將心裏的擔憂盡數說了出來,還將丁熊的身份跟程穎和盤托出了。
“什麽?那家夥是丁家的人?也就是說,他是歸丁姊姊管咯?”程穎道,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一副很是放心的樣子。
“怎麽?難道你認為琪汶能完全管得住他們?”虞鶴問道。
“丁姊姊現在是丁家的家主了,為什麽管不住他們?隻要丁姊姊想管,這些丁家的小嘍囉,能翻起什麽浪來?”程穎問道,臉上盡是不解。
虞鶴看著程穎,搖頭苦笑:“你好歹也在赦陽保鏢公司做了這麽久,怎麽看待事情總是這般天真。”
“不是啊,我隻是覺得丁姊姊跟我們這麽好的關係,應該跟那些普通的商人不一樣吧?即便她現在已經成了丁家的家主,但心裏總不會將我們往日經曆過的一切都給忘了吧?”程穎道。
虞鶴歎了口氣,索性不打算跟程穎來爭,隻是說道:“希望能像你說的這樣,但願她心裏還記著我們。不過,古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我們現在還是相信著丁琪汶,但卻不能相信丁熊那家夥。今兒我們晚些睡,我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感覺丁熊一定會對帆兒的墓出手。”
“行。”程穎點頭,在這件事情上,她跟虞鶴倒是沒有什麽分歧。
夜深了,人靜了,雨勢卻是沒有絲毫地減弱。
雨點砸地,嘩啦啦作響,如一柄生了鏽的鐵鍬,時刻撬動著虞鶴那緊繃的神經。
飯店早就收拾好了,店門也已經關上了。
但虞鶴、程穎還有牧寒星,都沒有上樓,也沒有關燈,坐在飯廳裏,臉色凝重,沒有絲毫困意。
虞鶴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
“十一點三十五分,距離十二點隻有二十五分鍾了。咱們,咱們等到兩點,要是再沒有什麽動靜,就回去睡覺。畢竟明天還要繼續開店,不能熬得太晚。”虞鶴道。
程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牧寒星卻是看著虞鶴,問道:“師父,要是那些家夥三點鍾才開始行動,那咱們該怎麽辦?”
“嘁,你這小子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虞鶴啐道。
牧寒星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道:“不是,師父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咱們要不要輪番來等?反正咱們有三個人,一人守兩個小時,這樣既能多恢複一些精神,又能保證隨時能第一時間接到消息。比,比三個人一起守,感覺要劃算很多。”
聽完牧寒星這般一說,虞鶴跟程穎的眼裏皆是一亮,連連點了點頭。
見得兩人的舉動,牧寒星也在心裏鬆了口氣:“這樣看來,師父師娘是答應了?那,那誰先回去休息?”
虞鶴看了程穎一眼,程穎卻是搖了搖頭,對著牧寒星努了努嘴。
虞鶴立時明白了程穎的意思,道:“寒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你師娘還不困,還能多等一會兒。要是我們累了,我們會上來叫你的。如果,如果我們沒有上來叫你,你就安心睡著就好了。”
牧寒星連忙點頭:“好,謝謝師父。”說罷,連忙上了二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待的牧寒星進屋,一樓飯廳又隻剩下虞鶴跟程穎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時鍾滴答轉動,指針轉動的響聲,回蕩在整個飯廳。
時針之聲,伴著屋外滴滴答答的雨聲,倒是給人一種空間停滯的錯覺。
轉眼間,這二十五分鍾便已盡數流逝。
十二點整,已經到了。
“十二點了。”虞鶴道。
“是啊,又是新的一天。”程穎道。
話音甫落,虞鶴頸上的五味吊墜,卻是劇烈顫動了起來。
他心裏一驚,忙拿出了墜裏的手機,手機來電,正是那沉西墓園的守墓大爺!
“來了。”虞鶴連忙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出了守墓大爺慌慌張張卻又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小夥子,丁熊來了,還帶著好多人。他們,他們……”
話還沒有說完,那邊便被強製性地掛斷了。
虞鶴眉頭瞬擰,忙把手機放回了墜裏,看著程穎:“丁熊行動了,我們趕緊過去,別讓他們傷害到帆兒的墓。”
程穎點了點頭,嘴上沒有多說什麽,但心裏的疑竇卻是越來越深,不禁想道:“丁熊不是歸丁姊姊管麽?憑丁家的情報手段,丁熊跟我們發生衝突的事情,怎麽會瞞得過丁姊姊?為什麽,為什麽丁姊姊卻沒有一點兒想管的意思?難道,難道在她的心裏,我跟阿鶴還沒有一個丁家的小嘍囉重要?”
想罷,她在心底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地跟在了虞鶴身後。
兩人關燈,離開飯店,施展全力,運起身法,迎著滂沱雨勢,乘著幽暗夜幕,向沉西墓園趕去。
深夜的沉西墓園,雖然還亮著幾盞白熾路燈。
但在園裏林立的眾墓塚前,卻是顯得無比慘白,映得四周陰寒更甚,更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