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小子,憑你的這點兒軟弱力氣,也敢跟老子相比?不自量力!”赤驍笑道,臉上已經泛起了勝利的笑容。
虞鶴無暇分心,在這當頭自然不會去選擇跟赤驍鬥嘴。
但赤驍這無比強悍的力道,的確是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麻煩。若是不出現什麽轉機,虞鶴這一下肯定會狠狠地栽倒在地,甚至還有可能摔斷幾根肋骨。
突地一聲長嘶,先前那匹被虞鶴馴服的汗血寶馬竟發力狂奔過來,氣勢洶洶地撞在了赤驍胯下的狂馬上。
狂馬吃痛,被這汗血寶馬給撞得七葷八素,愣是向後退出了數丈。
突逢此變,赤驍下意識地將短鞭一鬆,眼裏盡是駭然。
虞鶴得救,淩空一個翻身,落在了馬背之上,鬆了口氣,輕輕地摸了摸胯下寶馬的腦袋:“好夥計,沒成想救下我的,竟會是你。”
這匹汗血寶馬極通人性,在虞鶴手上蹭了蹭,奮嘶一聲,戰意盎然。
“畜生,老子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麽久,現在竟敢跟老子作對!”赤驍大怒,揚鞭策馬,鞭上燃起赤色火焰,劈啪作響,徑向虞鶴抽來。
虞鶴驅馬躲避,低頭避開抽來的赤鞭,乘隙揮劍,斬出數道劍氣。
劍氣飛襲,氣勢凜然。
赤驍回鞭猛抽,將劍氣盡數抽散。
他胯下狂馬猛地揚起前蹄,向虞鶴胯下的汗血寶馬踹了過去。
“小心!”虞鶴叫道,卻是要招架赤驍的攻勢,無法幫助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渾然不驚,馬頭倏偏,躲開了狂馬踹來的前蹄。
它低嘶一聲,馬頭迅頂,撞在了狂馬的馬頸上。
狂馬吃痛,又向後退了幾步。
赤驍受到影響,暗啐一口,短鞭赤焰迅漲,卻隻能轉攻為守,架開了虞鶴的劍勢。
“你這胯下的狂馬,好像還沒我的夥計厲害。你馴了一輩子的馬,結果就馴出個這玩意來?”虞鶴笑道。
胯下的汗血寶馬聽見虞鶴的變相誇獎,驕傲地仰起了腦袋,眼裏雖然仍閃著血芒,但也掩蓋不住它眸子深處散發出來的自豪。
赤驍怒哼一聲,覆滿赤焰的短鞭立時抽在了馬臀之上。
狂馬痛叫一聲,明白了赤驍心裏的怒火,猛地提速,向著汗血寶馬撞了過來。
“夥計,自由發揮,我相信你。”虞鶴道,將注意力盡數放在了赤驍身上,舉劍幻出漫天劍影。
漫天劍影才剛出現,還沒來得及引爆,赤驍及其座下狂馬便已襲至身前。
汗血寶馬猛地揚蹄,踹向狂馬。
狂馬照葫蘆畫瓢,腦袋一偏。
可汗血寶馬的兩隻前蹄並未急踹而下,反倒往前一蹬,朝著赤驍胸口蹬去。
“什麽!”赤驍大驚,顯然沒料到汗血寶馬竟會如此變招,抽出的短鞭立時撤回,護在心口,硬生生地受了汗血寶馬這一蹬。
虞鶴見狀,劍招立變,劍鋒陡轉,向著赤驍胯下的狂馬斬去。
赤驍大驚,雙腿一夾馬肚,借著汗血寶馬的蹬勢,向後疾躍。
寒光瞬閃,狂馬哀叫。
馬頭應聲而落,僅留下一具無頭馬屍。
狂馬身亡,赤驍落地,臉色煞白,咳出一口鮮血。
虞鶴大笑,策馬揮劍,瞬間欺至赤驍身前,向赤驍脖頸疾斬。
劍勢凶猛,赤驍臉色終變,不敢跟虞鶴硬撼,伏地翻滾。
馬蹄踏過,被赤驍的短鞭抽開。
汗血寶馬的實力並不如虞鶴這般強力,前蹄被短鞭一抽,被鞭上赤焰一卷,立時焦黑,散出焦臭。
汗血寶馬吃痛,身子猛地一仰,竟痛得跪倒在地。
虞鶴大驚,騰出右掌,揮出數道柔和的掌力,將汗血寶馬推到了一邊,自己則穩穩落地,立於赤驍麵前。
赤驍大喜,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立時起身,鞭卷赤焰,纏向虞鶴脖頸。
虞鶴倒吸一口涼氣,矮身避開了纏來的赤鞭,手腕迅抖,劍鋒疾展。
赤鞭擦著頭皮而過,其上覆著的赤焰燎得頭皮一陣生疼。
虞鶴咬牙,手中闊劍猛地往前一送,隻聽得噗嗤一聲悶響,劍鋒毫無懸念地刺進了赤驍的心髒。
赤驍渾身一窒,動作立時滯住,雙眼圓瞪,盡是不可置信:“你……怎麽……怎麽可能……”
話未說完,虞鶴便將劍給拔了出來,劍鋒微抖,綻出數道劍氣,將赤驍給絞成了齏粉。
赤驍神魂俱滅,留下了一粒赤色的魂棋。
虞鶴將赤驍的本命魂棋給收到了墜裏,運出真氣,將那匹受了傷的汗血寶馬給治愈了。
汗血寶馬想跟在虞鶴身後,卻被虞鶴擺手趕走了:“你還有自己的生活,不用一直跟在我身後。”
馬兒很通人性,眼裏泛出淚花,一步三回頭,終是從虞鶴的視線裏慢慢消失了。
離開馬廄沒幾步,五味吊墜便劇烈地顫動起來。
虞鶴還沒反應過來,墜裏的五粒魂棋盡數躥了出來。
玄、銀、黃、青、赤,五色魂棋靜靜懸浮在虞鶴麵前,綻出五道光束,衝天而起,貫入蒼穹。
純黑的夜幕立時斑斕,如同煙花一般絢爛奪目。
“什麽情況?”虞鶴想道,心裏盡是不解。
未幾,五色光束漸漸消失,周圍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你已取得了他們的本命魂棋,我就在前麵的小屋裏。”聲音響起,鑽入虞鶴耳中,是個略有磁性的男聲,還稍稍有些沙啞。
虞鶴擰眉,自然明白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循著聲音趕了過去。
前行約百步,四周景色已然大變。
石牆並壘,繞成一圈,卻並無石門阻攔。
那聲音裏所說的石屋,便處在一圈石牆的正中心,屋裏散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威壓,直壓得虞鶴喘不過氣來。
“好強的氣場……”虞鶴劇驚,放緩了腳步,不敢太靠近石屋。
“我過來了,你不打算出來見我?”虞鶴道,心髒卻是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咳……我的傷勢還未痊愈,你進屋來再說。”那聲音道。
“要我進屋?不會埋下什麽陷阱吧?”虞鶴想道,駐足不前,心裏不敢有絲毫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