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首應天元。
血悍的聲音,在幾人耳畔響起。
幾人如聞驚雷,渾身皆是一震。
“嘁,倒是我大意了。不過這廝的生命力倒也真夠頑強,明明都已貫穿了心髒,還是能夠活下來。”虞鶴啐道。
“對付這種半人半鬼的存在,光刺穿心髒,不足以直接摧毀他們。得將他的神魂盡數絞滅,才能永絕後患。”烏姬道。
“那你們就在地窖裏等著,我出去把他除了。”虞鶴道,持劍出窖。
除玉荷外的幾人,看著虞鶴的背影,眼裏都有些擔心。
玉荷道:“你們不用擔心,阿鶴能擊敗血悍。”
虞鶴出了地窖,來到客棧大堂。
血悍等候已久,手持血槍,血光大盛。
“小子,先前老子不小心著了你的道,此刻定要讓你百倍償還!”血悍道,出槍。
“我能殺你第一次,同樣能殺你第二次。”虞鶴道,擋下血槍,運出了仍然攜有飛寒神效的真氣。
血悍見得劍身泛滿真氣,心頭一凜,不敢同虞鶴再度纏鬥,撤槍回退數步。
“廢物小子,你敢不敢不用這下三濫的手段?敢不敢跟老子堂堂正正地打上一場?”血悍道,眼裏盡是怒火。
虞鶴笑道:“我有克製你的辦法為什麽不能用?難道非得像你一樣鐵著腦袋衝麽?難怪你在統率才能之上遠遠不及銀殺,誰用你當將軍簡直是拿手下士兵的性命在開玩笑。”
“你……你說什麽!你說老子不如銀殺?找死!”血悍怒吼一聲,手中血槍顫鳴,顯然已經被虞鶴給激怒了。
可惜,無論血悍如何震怒,虞鶴僅憑一個飛寒神效,便能將他給吃得死死的。
尤其是血悍暴怒之後,所有的理智全部失去,雖然力量比先前更大,但卻比之前好對付多了。
槍風遲緩,劍勢狂迅。
沒花多少功夫,虞鶴便將血悍斬殺,滅其神魂,永絕後患。
虞鶴回到地窖,幾人皆鬆了口氣。
次日清晨,鎮裏又有兩名鎮民身死,死狀與先前的李慶、李光大致相同。但他們身上缺失的肢體卻是不同,一個內髒盡被掏空,四肢全在。一個的右腿則被生生扯斷,其餘部分倒是健全。
虞鶴將打聽來的消息同幾人說了,幾人麵色各異,或凝重,或疑惑。
虞鶴看著烏姬,問道:“是你們宅中鬼丁所做的事情麽?”
烏姬搖頭:“不可能是他們做的,主人下過嚴令,宅中任何鬼丁都不可害人,違者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看來,屠殺李慶、李光以及這兩名鎮民的家夥,跟打傷你們主人的家夥是同一個了。”虞鶴道。
“對啊,昨天我不就同你說了嗎?難道你直到現在才肯相信?”烏姬道,眼裏有些不解。
“哈哈……好像,好像是這樣。昨天我隻想著你們那宅子的事情了,倒是把這茬給忘了。”虞鶴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道。
玉荷卻道:“阿鶴,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們去李合家門口盯著,你抓緊時間趕快拿到剩下的三粒魂棋,等你見到了那宅子的主人,便帶他一起過來,咱們一同探探李合的府邸,看看其中到底有什麽玄機。”
“我覺得可行。”烏姬、李妍、李彥齊聲道。
虞鶴聽得眾人答應,也沒多想,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待到入夜,眾人開始行動。
烏姬是除了虞鶴之外實力最強的,帶著剩下幾人一同埋伏在了李合府邸的外麵,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虞鶴隻身趕到宅院,守門鬼丁再不敢阻攔。
一路通坦,到達了第三處試煉的地方。
前方是座涼亭,亭中有石桌,桌上擺著一方棋盤,桌旁亦有兩張石凳。
一個黃袍老者坐在凳上,擺弄著桌上的棋盤,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便道:“來了?陪我下棋,隻要你贏了,老夫的本命魂棋就給你。”
此人名叫黑白,乃是五名魂煞中的黃棋癡子。
虞鶴沒有遲疑,與黑白對坐:“誰先落子?”
黑白笑道:“本來應該是老夫先落,但念你闖關急切,這先手機會便讓於你了。”
虞鶴點頭,並不推辭,手執白子,也不思忖,徑落於天元之上。
黑白略驚,握子冷笑:“起手落天元,你小子倒真狂妄。”
啪嗒一聲,黑子落定,綻出一圈黑色微浪,震得棋盤沙沙作響,落在天元正左。
“棋中蘊藏真氣?”虞鶴想道,自然不甘示弱,再下一字,亦綻出一圈微浪,堵在黑子後方,與天元之子成前後夾擊之勢。
黑白略笑,並未再堵白子後路,而在黑子側翼落下一子,根本不懼身後白子。
黑白對峙,猶如兩軍對壘。雖無明刀明劍,內裏卻是暗潮洶湧。
眼前的棋盤,在兩人眼裏,更是化作了兩軍對壘的戰爭沙盤。
每一子落下,都代表著一支小隊的參戰。
“天元白衛,同我合擊,絞殺黑衛!”
“哼,我堂堂黑衛,豈會懼爾!側翼同僚,隨我迎戰!”
刀光劍影,黑白交織,兩軍廝殺,喊殺震天。
天際雲雷攢動,電蛇飛舞,大雨滂沱,打在兩軍護甲之上,與鮮血糅合,浸入土地。
一番交戰,黑子略占優勢,白子略處下風。
虞鶴握子,手心已經泛出冷汗,盯著棋盤,已不敢輕易落子。
黑白卻是撫須輕笑,遊刃有餘:“怎麽?現在便開始猶豫了?方才子落天元的氣勢呢?”
虞鶴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反倒將目光落在了黑子的後方,想道:“這裏有一個明顯的破綻,不知是他故意留下的,還是粗心所致。”
黑白注意到了虞鶴的目光,順著一看,亦是發現了這個破綻,心頭不禁一凜,想道:“糟糕,方才隻顧著圍殺白子,卻忘了護住本軍後陣。他若落下這一子,局勢便會逆轉。不行……我絕不能讓他落下這一子。可若是表現出驚慌,反而會更加堅定他落子的心思。不如……不如使個空城計。”
想罷,黑白強壓下心裏的不安,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仍是看著虞鶴。
虞鶴擰眉,看著黑白的臉色,遲遲下不定主意:“他神色輕鬆,好似並不畏懼這個破綻。莫非,莫非這是他埋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