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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借你吉言。

  說完,李慶深深地歎了口氣。


  兩人聽罷,一個害怕,一個卻是頗有興致。


  虞鶴道:“隻要到了夜裏,李彥自己就會過來,對吧?”


  李慶點頭:“是,兩位若是沒有什麽特別要緊的事情,我還是勸你們早些離開吧。李彥這廝窮凶極惡,不講道理的。”


  玉荷心裏害怕,但也知道虞鶴心裏的算盤,沒有多說什麽。


  虞鶴看著李慶,笑道:“沒什麽,我們兩個本來就想搞清楚這鎮子死寂的原因。現在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倒想插手管管這躺子閑事。”


  “兩位……唉,既然兩位打定了主意,又是替鎮子除害來的。房錢、酒錢跟菜錢,便免了吧。無論兩位成功與否,一定要保住性命。”李慶道。


  虞鶴道:“借你吉言。”


  玉荷偷偷扯了扯虞鶴的衣袖,低聲道:“咱們真要跟那惡鬼打交道嗎?”


  虞鶴道:“既然碰見這種事情,哪有放任不管的道理?還是說,你怕鬼?”


  “是,是有點怕……”玉荷沒有隱瞞。


  虞鶴笑道:“鬼有什麽好怕的?充其量長得惡心些。真正可怕的東西,你怕是還沒見識過。”


  “什麽東西?會比鬼還要可怕?”玉荷問道。


  虞鶴道:“人心。”


  “嘁,人心有什麽好可怕的?隻要他們的實力不如我,任他們使什麽陰謀詭計,還不是改變不了結果?哪裏有鬼可怕,你真是愛講笑話。”玉荷道。


  虞鶴道:“不信就算了。”


  是夜,客棧門大開。


  李慶早早離開,躲回了自己家裏。


  兩人倒是擺好酒菜,迎門而坐。


  虞鶴一邊飲酒,一邊吃菜,很是愜意。


  玉荷雖也在吃著菜,但拿筷的手卻在不停顫抖。


  酒香伴著菜香,在陰風的挾裹下,倒是飄出老遠。


  “嗝~”


  打嗝聲鑽入兩人耳中。


  虞鶴動作一滯,眉頭微擰。


  玉荷嚇得一顫,筷子掉落在地。


  店裏的黃符,齊齊耀出金光。


  一個渾身酒氣,亦泛著森森鬼氣的醉道士,倚在門邊。


  “二位,貧道路過貴寶地,聞得酒菜香味,嗝~,便趕了過來。不知二位,可否行個方便?”醉道士道。


  玉荷不敢說話,俏臉兒已經煞白。


  虞鶴的膽子倒是大得很,他拿過一個空酒杯,往裏盛滿了美酒,又端了一盤用來下酒極好的花生米,走到店外,蹲坐在醉道士身邊。


  “喏,酒,還有下酒菜。”虞鶴道。


  醉道士接過酒杯跟花生米,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但這絲驚訝,很快便已被他掩藏。


  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連連咂嘴,意猶未盡。


  虞鶴笑了笑,真氣運轉,索性攝了兩大壇美酒過來。一壇自己抱著,一壇給了醉道士:“咱們今兒個,不醉不歸!”


  醉道士接過酒壇,眼中訝異更甚。


  不過,既然虞鶴沒有挑明,那醉道士也沒必要自曝身份,索性陪虞鶴喝了起來。


  酒空菜盡,兩人吃得極其愜意。


  玉荷坐在店裏,仍不敢說話。


  虞鶴放下了酒壇,看著醉道士:“你,不是廚子麽?為什麽扮作了道士模樣?”


  醉道士一震,笑道:“原來你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


  話音甫落,醉道士搖身一變,現出真身,正是身著廚衣的李彥。


  李彥周身,繞滿黑色鬼氣。雙瞳幽冷,頸間留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其他地方,倒跟常人無異。


  李彥看著虞鶴,眼中有些不解,問道:“你既然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為什麽一點都不怕我?”


  “怕你做什麽?你渾身上下沒有泛出半點殺氣,又有什麽好怕的?”虞鶴笑道。


  李彥大笑:“好膽量,你是外來人吧?鎮子裏可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膽大的人,都是些膽小怕事的懦夫。”


  “你這話似乎有著其他的意思?能跟我仔細說說?”虞鶴問道。


  李彥笑容立止,盯著虞鶴看了好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不勞費心,看在你們今兒招待了我的份上,我今兒便不找你們的麻煩了。就此告辭,也請二位不要多管這個閑事,免得引火燒身。”


  說罷,李彥也不給虞鶴再問的機會,飄然離去,隱於黑夜中。


  玉荷鬆了口氣,虞鶴卻是滿臉疑惑。


  次日正午,虞鶴還未完全醒來,耳邊便已傳進了一陣略為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玉荷站在門外,一臉著急。


  “怎麽了?”虞鶴問道。


  玉荷道:“掌櫃到現在都還沒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你知道他的住處嗎?”


  虞鶴睡意頓消,連忙點頭:“他昨兒離開前跟我說了,你等我一會兒,咱們馬上過去。”


  待虞鶴洗漱罷,兩人立時離開了客棧,向李慶的住處趕去。


  李慶住的地方,是一間不是很大的小屋子。


  屋門大開,血腥味從屋裏飄了出來,鑽入兩人鼻裏。


  兩人心裏皆咯噔一跳,快步走了進去。


  屋裏的黃符皆被撕破,僅剩半張。


  桌椅板凳四仰八叉,碎的碎,裂的裂。


  李慶呈大字仰倒在地,雙目圓瞪,五官扭曲。


  他身下一灘汙血,衣衫盡破,渾身抓痕。


  他右臂已斷,傷口很不規則,不是利器斬下,而是被硬生生扯下的。


  虞鶴眉頭緊擰,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了。


  玉荷卻是嘔意連連,跑到一旁幹嘔去了。


  “咱們回去,今晚定要問個真相出來!”虞鶴道。


  兩人回到客棧,一個憤憤不平,一個卻是凝眉苦思。


  “哼!早知如此,我昨天晚上就應該把它攔下來,不該任他離去的。”虞鶴道,狠狠地捶了桌麵一下。


  玉荷卻道:“你覺得是李彥做的?”


  “不是他還會是誰?難道這鎮裏還有第二個惡鬼嗎?”虞鶴道。


  玉荷道:“可,可那屋子裏不是貼著許多黃符麽?我能看出,他是真的懼怕黃符,昨兒都沒敢踏進客棧。”


  “李慶家裏的黃符不是被撕掉了嗎?既然黃符被撕,那又怎能擋住李彥?”虞鶴道。


  話音還未落定,虞鶴神色一擰,腦子裏猛地閃過一道靈光。


  他立時豁然,看著玉荷:“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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