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情人淚還是情兔淚?
虞鶴點頭,倒是比較讚同玉荷的這番說法。他隨即一驚,道:“哎呀!要真像你說的這樣,我早就應該收集他們兩個的淚水了!這……這般到手的機會我卻沒有拿住……”
說罷,虞鶴滿臉懊惱。
玉荷也是猛地驚醒,無奈搖頭。
“要不我們再去一趟青樓,找關靈雪討幾滴淚水?”玉荷道。
虞鶴卻是搖頭:“就算討到了關靈雪的淚水,也找不到曾窮的人影了。而且,方才那一段話隻是你的推斷而已,也有可能關靈雪根本沒想這麽多,隻是簡單地想跟曾窮斷絕一切來往呢?”
虞鶴這番話說的也不無道理,玉荷自也不好反駁。
二人的談論聲有些過大,已經將兔籠裏的兩隻小兔子給吵醒了。它們睜開眼睛,先是有些驚慌,但看見彼此都在身邊,便慢慢鎮靜了下來。
“這兩隻兔子,好像是一公一母。”玉荷道。
虞鶴苦笑:“那能怎麽樣呢?我們要找的不是情人淚麽,跟兔子又有什麽關係?”
玉荷一時啞然,滿臉尷尬。
籠中的兩隻兔子,見得玉荷對自己指指點點的,已經嚇得渾身顫抖。
它們蹲在一起,眼裏竟泛出些許淚光。世間萬物皆有靈性,這話在此刻倒是提現的淋漓盡致。
“它們流淚了,是覺得我們會傷害它們麽?”玉荷道,一臉心疼。
虞鶴見得淚水,腦子裏卻是閃過一道靈光。他直接拿出了墜裏的“鳳鳴覓蹤”,走到了兔籠邊。
玉荷驚道:“你瘋了嗎?真要拿兔子的眼淚充數麽?”
“事已至此,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管它什麽人不人的,隻要是至真至純的淚水不就行了?”虞鶴道,打開了兔籠,指尖輕拂,將兩隻兔子的眼淚盡數黏起,帶至寶珠上。
眼淚滴落,寶珠輕顫,綻出血芒,重歸寂靜。
血鳳邪念猖狂大笑:“廢物小子!你,你可真是笑死老子了!拿,拿幾滴兔子眼淚便想與我作對?真是愚蠢至極,哈哈哈!”
虞鶴沒有理會血鳳邪念的嘲諷,隻是想道:“難道連動物的淚水,都不是至真至純的麽?”
念頭還未落定,虞鶴手裏的寶珠竟劇烈顫動起來。
血鳳邪念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駭與恐慌:“這,這是為什麽?不!不可能!”
一旁的玉荷,亦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明明是情人淚,卻成了情兔淚,世間之事果真變幻無常……”
虞鶴終是鬆了口氣,笑道:“早知道這樣也行的話,我們還費那麽多功夫做什麽?真是天意弄人。”
寶珠顫動漸止,血芒盡褪,歸於平靜,已被完全淨化。
淨化後的“鳳鳴覓蹤”,光澤透亮,珠周繞著些許金芒,哪裏還有先前那血戾的模樣?
至於那血鳳邪念,早已俱灰,蕩然無存。
二人將兔子放歸山林,不再耽擱,使用了淨化後的“鳳鳴覓蹤”,雖然耗費了不少真氣,但好在成功地探得了花斬月跟雅夫人的行蹤。
花斬月已經將雅夫人挾持到了歿義閣的總壇,且將雅夫人軟禁在一個布置還算典雅的小房間裏,暫且沒有性命之憂。
虞鶴略鬆了口氣:“既然雅夫人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咱們就還有時間去打探歿義閣總壇的具體位置。不過,歿義閣行事極為詭秘,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觸到他們,這消息又該如何去探聽?”
玉荷聞言,靈機微動:“你說說城裏的這些富商,會不會在暗地裏跟歿義閣做著交易?”
“你想借助他們,順藤摸瓜?可我們跟這些富商一點交集都沒有,他們怎麽會將歿義閣的消息透露給我們?”虞鶴道,眼裏盡是不解。
玉荷還沒回答,虞鶴便已豁然開朗:“我明白了!你想借著關靈雪這條線來查,是不是?”
“聰明。我們隻要能得到關靈雪的幫助,這件事情便再不是個難題。”玉荷道。
虞鶴點頭,跟玉荷一起,轉身折回,又回到了青樓。
經過先前那件事情後,二人已經是青樓的貴客,且不用任何通報,可隨時去找關靈雪。即便是老鴇,也無權過問。
玉荷恢複了女裝,在一眾恩客的注視下,倒是顯得極不適應。
老鴇看著玉荷的背影,嘖嘖連歎:“這般絕美的長相與身材,不當花魁掙錢倒是可惜了。”
其餘的青樓女子亦是向玉荷投去了羨慕的眼神,並無人嫉妒,倒也是一派和睦。
可是,總有些不長眼的,喜歡跳出來自尋麻煩。
一個左擁右抱的肥胖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來,擋在了玉荷麵前,兩眼色迷迷的,直瞅著玉荷的俏臉:“小妞兒,你,你是新來的麽?要不,要不來陪爺喝喝酒?爺有的是銀子!”
虞鶴眉頭緊擰,將玉荷護在身後,盯著這肥胖男子:“滾。”
這字一出,在場眾人,除了玉荷跟虞鶴自己之外,其餘人皆是變色。
肥胖男子哈哈大笑,早已被酒泡得通紅的肥頰一陣亂顫。他把手從身旁的兩名青樓女子肩上放了下來,而後一抬,伸出一根又粗又短的中指,對著虞鶴的鼻梁比了比:“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跟大爺我這樣說話?你,你可知道大爺我是什麽來曆?”
圍觀的眾人皆不敢作聲,要麽看著熱鬧,要麽借故回房。就連見過不少大場麵的老鴇,此刻也是慌了神,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是愣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我管你是誰?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虞鶴道,氣勢沒有絲毫減弱。
“哈……哈哈!在這醇珍城裏,你小子,嗝~還是第一個敢跟老子這樣說話的人!老子就跟你挑明了說,老子,老子看上了你的女伴!你,嗝~你要多少銀子,老子給你便是!”肥胖男子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從懷裏拿出了一疊銀票,隨手一甩,便將這疊銀票砸在了虞鶴的臉上。
銀票紛灑,落了一地。在場眾人的目光皆移到了銀票上,卻礙於這肥胖男子的氣勢,不敢亂動,隻得強壓心裏的興奮,一邊祈禱著虞鶴別撿,一邊做好了隨時前撲的準備。
玉荷小退一步,十分嫌惡地看著這肥胖男子。
虞鶴則怒火衝頂,身法疾展,欺至這肥胖男子身前,給了他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
脆響入耳,肥胖男子應聲倒地,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腫了起來。
隨著肥胖男子的倒地,四周眾人又是一驚。他們的目光皆從那紛灑的銀票上抽了回來,全數落到了虞鶴的臉上,不僅驚訝,更有震駭。
“這,這小子是什麽來曆?連,連司馬甫都敢打?”
“司,司馬甫可是城裏最大的米商,家裏的錢財根本用之不盡。這小子,這小子現在得罪了他,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聽得四周眾人的議論,虞鶴立時豁然,看向仍倒在地上的司馬甫,笑道:“你便是司馬甫?我聽過你的名頭,果然是個‘司馬’的家夥。”
司馬甫捂著臉,恨得咬牙切齒。但他卻看出了虞鶴並非常人,所以即便此刻心裏再是憤怒,也隻得咬著牙往肚子裏咽。他勉強爬了起來,瞪了虞鶴一眼:“你小子,你小子夠狠!咱們走著瞧,看看這醇珍城到底是誰的天下!”說罷,便轉身欲走。
“等會兒,誰讓你走了?”虞鶴笑道,閃身擋在了司馬甫的麵前。
司馬甫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朝後退了數步。他踩到了自己先前所扔的銀票上,腳下一滑,又栽倒在地。
“你,你小子到底要做什麽!”司馬甫叫道,再也繃不住了,臉上的怒色盡轉作了驚慌與失措。
玉荷站在一旁,倒是對虞鶴的做法十分支持。虞鶴也想好好整整這個不可一世的司馬甫,以報剛才的羞辱之仇。
虞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司馬甫麵前,剛揚起手掌,還未來得及打下,便聽到了關靈雪的聲音。
隻聽得關靈雪說道:“公子,靈雪知道你們折回是為了什麽,也很願意告知。不過,司馬老板好歹也是樓裏的貴客,您若是讓他太過難堪了,倒也不太好。還請公子看在靈雪的麵子上,就將此事作罷,任司馬老板離去吧?”
虞鶴本不願就此作罷,但想起待會兒還得借助關靈雪的人脈與消息,倒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但是,這巴掌若是不打下去,他自己心裏也不好受。所以,他便將掌心一歪,對準了司馬甫身邊的酒桌,激出一道無形掌風,將酒桌崩碎。
“這一掌,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不然的話,可就落在你腦袋上了。現在,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你還不快滾?”虞鶴看著滿臉冷汗,不停顫抖著的司馬甫,冷聲道。
司馬甫哪敢再廢話半句?忍痛爬起,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虞鶴、玉荷,則跟在關靈雪身後,無視眾人驚駭跟崇拜的目光,瀟灑離去。
二人進到了關靈雪房中,照舊插上了門上的插銷。
虞鶴沒有廢話,將目的盡數說出,靜等關靈雪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