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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愛恨摻雜。

  虞鶴進得農屋,見得農人夫婦正躲在牆角,四手緊握,臉色發白,微微顫抖著。他走至二人身前,渡出真氣,將他們身上的一些皮外傷都給盡數治愈了。


  二人感恩戴德,不停道謝。


  虞鶴笑道:“你們不用這般客氣,多虧你們沒有吐露廖娥的下落,不然事情的發展情況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利。對了,你們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我們,我們把她藏進地窖了。因為我們這兒離梨水城比較遠,每天既得照顧屋外的農田,還要去城裏購置些自家種不出來的食材,為了不這麽麻煩,才挖了個地窖用來儲存食材,想不到今兒還真派上用場了。”農夫用手指著床邊的一個米缸,又道,“地窖的入口就在米缸下麵。”


  虞鶴點頭,從墜裏拿出了一筆不菲的銀兩,交到了農夫的手裏:“這些銀子你們拿著,趕快找個地方逃難去。這間屋子你們已經沒法待下去了,那些城衛們既然知道了此處,絕不會這般罷休。”


  農夫接過銀子,磕頭拜謝,再不多言,攜著妻子連夜離開了。


  虞鶴依著農夫的話移開米缸,掀開了地窖。廖娥見得虞鶴,鬆了口氣,順著地窖裏的木梯爬了上來。


  廖娥已經洗漱梳理了一番,雲鬢微垂,眸若星瀚,一張標準的瓜子臉,膚色雪白,吹彈可破,如新生嬰兒一般白嫩無暇,跟早上那般蓬頭垢麵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她此刻穿著一套極為樸素的麻布衣裳,伸手拍去了衣上沾染的灰塵,坐在床沿,臉色沉重。


  虞鶴看著廖娥,心中思緒有些紊亂,思忖許久,終是將自己所打聽到的消息盡數說了出來。


  廖娥震驚:“他,他竟跟皇室攀上了關係?”


  “是,今夜保護他的,是禦前帶刀侍衛。咱們若一直追查下去,定會挑戰皇權。我倒是沒所謂,主要看你是怎麽想的。”虞鶴點頭道,心裏亦不停敲著鼓,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


  廖娥眸光瞬黯:“皇權麽……你我不過一介草民,即便你武藝卓絕,又如何能跟整個皇室作對?我現在已是戴罪之身,性命無足輕重……可我卻不能再連累了你。要不,要不咱們別再追查下去了吧……”


  “你決定了?當真不再追究了?”虞鶴問道。


  廖娥緊抿櫻唇,眼中透出濃濃的不甘,終究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追究了,我已打算好了,到時找個偏僻的小村,平淡活完一生吧。他既想攀龍附鳳,那就讓他去吧,就當,就當我這些年的真心,盡數喂了狗了。”


  “好,那我明日便護送你離去。”虞鶴道,眼裏也盡是無奈。可他心中卻是想道:“明日我醒早些,即便不挑戰皇權,我也無法忍受步凡此人逍遙法外。雖不能幫她正名,總得替她出了心中這口怨氣。”


  次日,虞鶴醒得絕早。他從椅上站起,看了呼吸仍舊平穩的廖娥一眼,將動作放輕,悄悄走到了屋外。他拿出扶山覆厄,劃出劍圍,護住了農屋。


  劍圍已成,收劍入墜。


  這個時候,一般是護衛換崗的時間,亦是警惕最鬆懈的時候。虞鶴沒費多少功夫,輕輕鬆鬆地潛入了步凡的臥房,迅速封住了他的啞穴,提其衣領縱躍而起,將其擒回了農屋。


  耿都雖然感應到了虞鶴的氣息,卻礙於傷勢未愈,無法迅捷出手,隻好慌忙點兵,循著虞鶴的氣息一路追蹤。


  “噗通”悶響,步凡被虞鶴擲到地上,哀嚎一聲。


  廖娥驚醒,看著癱倒在地的步凡,眸中愛恨摻雜。


  虞鶴眉頭微擰:“我已封住了他的渾身穴道,現在他任你處置了。外麵跟來了一群尾巴,我先出去打發掉。”不等廖娥回答,也不聞步凡的求饒聲,徑自出屋。


  耿都領著一眾城衛,圍在屋外,氣喘籲籲,臉色皆有些發白。


  虞鶴隻身出屋,取出扶山覆厄,扛劍在肩,臉泛冷笑:“昨夜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麽?今天還想來嚐嚐被揍的滋味?”


  耿都提著一柄全新的大刀,並未急著出手,而是振臂低吼,先讓身邊的眾城衛衝了上來。


  喊殺聲震天,但真正敢衝上來的,並沒幾人。


  虞鶴懶得再跟他們浪費時間,騰身躍起,凝劍入氣,使出“扶山”,劍氣成山,耀出金芒,巋然驟壓。


  山墜裂地,氣浪狂掀,包括耿都在內的所有城衛,皆雙眼一黑,昏倒在地,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隻要耿都不是傻子,昨夜醒轉後肯定傳了求援信件。好在現在援軍未至,但此處卻也不能久待。”虞鶴收劍,轉身進了屋裏。


  步凡已經死去,鮮血淌了一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廖娥握著一柄染血的匕首,渾身顫抖,淚痕顯眼。她見虞鶴進來,扔下了手裏的匕首,捂臉啜泣,亦將步凡如此做的原因盡數說了出來。


  步凡之所以能升到城令的位置,是因為在監造春梨堤的途中,他遇上了一位貴族小姐,且二人一見鍾情,很快便行了魚水之歡。而這貴族小姐便是皇室成員,是本國公主。


  步凡想借著公主平步青雲,公主亦想成為步凡的正室。兩人不謀而合,便定下了這番除掉廖娥的毒計。但因為此事實在不夠光彩,公主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與臉麵,自然隻能讓步凡行此手段,倒也在情理之中。


  “唉,這情情愛愛的,當真煩人。也不知這家夥到底給那公主灌了什麽迷魂藥,竟能讓她這般服服帖帖的?”虞鶴歎道,語氣中不免有些驚疑。


  廖娥啜泣漸止,看向虞鶴:“我們,我們先離開這裏吧。他,他已經死了……我,我也不可能再在梨水城待下去了……”


  虞鶴點頭,帶著廖娥離開了農屋。


  兩人行至春梨堤。江水滔滔,拍在堤上。江風微拂,帶走了鮮血的味道。


  忽地身後蹄聲如雷,地麵劇顫。


  虞鶴眉頭驟擰,轉過身子,將廖娥護在了身後。


  前方塵煙滾滾,聽聲不下於百騎。


  白馬當先,銀光映閃,蹄聲漸止,騎陣森嚴。乘於白馬之上的,乃是一名年輕女子,身裹銀甲,頭戴銀盔,手握一柄亮銀鋼槍,槍尖指地,英姿颯爽。


  其後眾騎皆是一色的銀甲配置,盡為女衛,負弓握槍,麵色凝重。


  “這便是前來支援耿都,一同保護步凡的麽?”虞鶴取劍,扛劍在肩,如臨大敵。


  廖娥躲在虞鶴身後,不敢探頭,瑟瑟發抖。


  為首女將抬起槍鋒,指著虞鶴鼻梁:“駙馬何在?”


  “步凡已死,你待如何?”虞鶴冷聲應答。


  為首女將冷哼一聲,銀槍疾挺,綻出數道銀色槍風,迅襲而來:“找死!”


  虞鶴推開廖娥,抬劍迅斬,將數道槍風盡數化解。他雙足迅點,騰身縱躍,劍氣成山,使“扶山”迅壓。


  小山凝成,還未墜下,便聽得為首女將大喝一聲。其身後眾騎接連附和,提韁揚槍,綻出槍芒,於頭頂匯成一柄巨大的銀色槍影,硬撼小山。


  巨響入耳,槍崩山裂。


  虞鶴落地,堪堪穩住身形,嘔出一口鮮血。


  除為首女將外的所有女騎,皆被震落馬下,接連哀嚎,已無再戰之力。


  為首女將身子微顫,臉色發白,卻並未咳出鮮血。他提韁縱馬,疾躍而出,手中長槍對準了虞鶴的腦袋,隻見銀光乍現,寒風倏卷,槍尖在虞鶴眼前飛速放大。


  虞鶴就地側滾,堪堪躲過襲來銀槍。他立時起身,闊劍揮旋,使“劍起微瀾”,綻出數道透明劍氣。女將眉頭瞬擰,玉腕急翻,舞出數朵槍花,黏住劍氣,吃力化解。


  “你叫什麽名字,我文嵐不殺無名之輩。”文嵐道,雙腿一夾,座下白馬長嘶一聲,四足發力,向虞鶴疾衝而來。而她亦抬起長槍,槍尖凝出寒光,殺氣凜冽。


  疾風勁湧,劍影急攢,虞鶴迅然出劍,並不打算再跟文嵐拖鬥下去。


  脆響入耳,虞鶴跟文嵐已在瞬間交換了位置。


  虞鶴收劍,沒有去看從馬下翻落的文嵐:“虞鶴。”


  銀馬騎衛盡數身死,虞鶴剛轉過身子,卻見廖娥已縱身投入江中。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他根本還未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廖娥隨著江滔而去。


  他歎了口氣,走到廖娥先前所站的地方,隻見地上寫了一行血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權所覆,皆不容身。恩公身懷絕藝,可遨遊四方。娥無半藝傍身,難以存活。步凡既死,娥亦解脫,與其顛沛流離,不如投江自歿。”


  虞鶴無奈,也不便多想,畢竟這是廖娥自己的選擇。一個弱女子,能下定決心赴死。那麽……這般決定即便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是無法更變的了。


  金光瞬閃,虞鶴眼前一黑,回過神時,已經回到了武技臨境的小屋。


  丁厄看著麵色極其凝重的虞鶴,不禁笑道:“這麽點事兒就讓你打上心結了?神情這麽凝重做甚麽?”


  虞鶴搖頭歎了口氣,沒有多說甚麽。


  丁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容未褪,道:“你調整調整心情,待會我教你第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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