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白衣出塵似凡仙,銀劍入鞘如天玄。
笑聲未落,一劍迅至。薄如蟬翼,自蒼穹疾墜,刺入了歐陽茜的天靈蓋!
劍劇抖,氣狂肆,絞碎蛇軀,覆滅幽芒。
歐陽茜至死,都不明白是死於何人之手,還落了個死無全屍的悲慘下場。
虞鶴、紜小恬、六淨居士齊齊鬆了口氣,劫後餘生。
劍回手,銀光如匹,落至三人麵前。
白衣出塵似凡仙,銀劍入鞘如天玄。
“是你?”虞鶴驚道。
白衣女子笑道:“是我。”
“你到底是誰?”虞鶴問道。
白衣女子答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虞鶴歎了口氣,看了身受重傷的六淨居士跟紜小恬一眼,收回扶山覆厄,再顧不得詢問白衣女子的來曆,忙找了幾根幹柴過來,堆柴生火。
火成,卻無鍋。
未等虞鶴出口,白衣女子衣袂輕拂,一口砂鍋憑空出現於火堆之上。
“你這劍客竟也隨身背著砂鍋?”虞鶴笑道,心裏鬆了口氣,拿出了存鮮隨烹戒裏所儲存的新鮮食材,開始做起菜肴來。
白衣女子道:“還不是為了你才準備的?我早已料到你們不是歐陽茜的對手,肯定有人會受傷,所以才刻意去買了口砂鍋,雖不是什麽好鍋,做菜倒是足夠了。”
虞鶴聞言,笑容立斂,看向白衣女子:“你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白衣女子笑道。
說罷,她也不給虞鶴詢問的機會,竟禦風而起,飄然離去,僅留下一道絕美的玉影。
虞鶴心中驚瀾未平,卻也想不了這麽多了,做好了一道“銀絲纏扇”,又做了一道“蛇皮黃瓜”,治愈了紜小恬跟六淨居士的傷勢。
紜小恬跟六淨居士皆是訝異無比,卻被虞鶴給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二人也從六淨居士口中得知冰河鎮並沒有什麽寶物,但至於冰河鎮為何常年如寒冬一般,還是得不到一個合力的解釋。
六淨居士回了清欲庵,二人則回了冰河鎮。
虞鶴幫著紜小恬,將冰河鎮的鎮民們都給葬在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後,天色已晚,氣溫更冷。偌大之鎮,此刻已經隻剩紜小恬跟虞鶴兩個活人。
“你說,冰河鎮常年寒冬的原因到底是什麽?”虞鶴問道。
紜小恬搖頭。
“若有機會,你想看見冰河鎮不是寒冬的模樣麽?”虞鶴又道。
紜小恬仍是搖頭。
“為什麽?”
“爹娘已經回不來了,四季如春又如何……若我有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我再也不想學什麽武藝了。”
次日,虞鶴醒得絕早,卻發現並不在紜小恬家中,而在一處芬芳田野間。
他滿臉驚訝的坐了起來,隻見眼前春意盎然,滿處生機。
野花傳香彌山野,碧草連茵漫田坷。
眼前的鎮子,仍於冰河鎮一般模樣,但氣候卻已截然不同。
虞鶴疑惑之際,忽見兩名孩童奔跑而至,一男一女,女娃娃在後,男娃娃在前。女娃娃年長幾歲,且手裏拎著兩柄木製短劍。
“紜衾!你還不老老實實地跟我回家吃飯,爹娘都等急了!”女娃娃叫道。
男娃娃卻是嬉皮笑臉地繼續跑著:“臭姐姐,你得先追到我再說,略略略!”
女娃娃氣極,將手中的木製短劍扔在了地上,腳步倒是加快了許多。
紜衾卻是一個急停,轉身朝鎮裏跑去了。女娃娃緊追而去,沒再管地上的兩柄木製短劍。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從虞鶴的視線裏慢慢消失。
“這是怎麽回事?莫非我先前所經曆的全是夢境不成?”虞鶴喃喃道。
“不是夢境,隻是另一個冰河鎮罷了。”熟悉的聲音在虞鶴耳邊響起,是那來曆極其神秘的白衣女子。
虞鶴驚道:“你怎麽還在這裏?還有,什麽叫作另一個冰河鎮?”
白衣女子笑道:“這些事情現在對你說還太早了,我來這兒便是送你回去的。”說罷,衣袂輕拂,一圈銀芒便已將虞鶴裹住。
虞鶴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覺眼前一黑,時空流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原界,自己房中的自己床上。
“嘁……那女的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真是可怕。”虞鶴想道,瞥了眼牆上的時鍾,僅過了半小時而已。
五味吊墜輕輕顫動,廚神食譜已經有了更新。
“銀絲纏扇”的係列任務全部完成,獲得獎勵:神效令一枚,鍛凡石一顆。
“銀絲纏扇”的佳肴臨境錄完成!
虞鶴笑了笑,反正也沒了睡意,便起床拿出了龍蛇鍛爐,將扶山覆厄跟鍛凡石都放了進去。
金光瞬閃,逐漸褪去,扶山覆厄已經從“九星凡器”成功地提升到了“十星凡器”。
同時虞鶴還得知了一個新的消息,現在完成菜肴的佳肴臨境錄並不會再激活神秘客人了,激活神秘客人的途徑隻剩下了兩種:一、菜肴熟練度等級到達“淩絕頂”時;二、達成成就之時。
虞鶴無奈搖頭,倒頭再睡。
次日清晨,虞鶴被五味吊墜的顫動給吵醒,廚神食譜又有了更新。
因為“銀絲纏扇”的佳肴臨境錄已經完成,便激活了新的友好度畫像。
畫像乃是丁琪汶,初始的好感度等級跟其他人都不一樣,直接到達了“莫逆之交”。
“初始的好感度等級便是莫逆之交?那要完成所有關於‘銀絲纏扇’的任務,豈不是還要把她的友好度給提升一個等級?”虞鶴想道,心裏已經有了分寸。
轉眼已至正午,大家都醒了過來,聚在一樓飯廳。
神秘客人敲門來訪,是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身材精瘦,肌肉不是很多,看起來倒也比較結實,叫作“農晏合”,先前跟虞鶴發過短信。
農晏合看了窩在邰帆懷裏的小白兔一眼,道:“虞老板,你現在應該很想知道這小兔子的來曆吧?”
虞鶴點頭:“沒錯,我想知道這麽一隻平凡的小兔子,為什麽會惹來蠱肴祠的人。”
其餘眾人皆凝神靜聽,沒有誰不長眼去打斷二人的話頭。
“您說這是一隻平凡的兔子?那您可把這小家夥給想得太簡單了。”農晏合笑道,“它可是冉瑩的貼身寵物,地位可比一般的蠱肴祠弟子要高得多。”
眾人皆驚,包括虞鶴。
虞鶴亦有不解,問道:“既然這小家夥是冉瑩的貼身寵物,那又為何會出現在那廢棄的冶鋼廠裏?冉瑩好歹也是蠱肴祠的少主人,就這麽粗心大意?”
“這些日子冉瑩一直在籌備百廚大會,肴生樓裏外皆已布好了蠱肴祠的眼線,對這小家夥自是有些疏忽。小家夥倒也不負眾望,不僅誤吞下了蠱肴祠在肴生樓的具體布置圖,還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姬家,跑到了街上。”農晏合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惜這小家夥習慣了被人捧在懷裏的感覺,哪裏躲得過街上滿伏危機的車流?被刮傷了後,也不知哪來的強大意誌力,竟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那座廢棄的冶鋼廠,恰好又遇上了在那兒的虞老板,這才誤打誤撞地到了你們手上。”
虞鶴點頭,心裏已經完全明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桑檜、姬樺、酈菲便已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紛紛開口。
桑檜道:“恩公,既然這小家夥是蠱肴祠的東西,那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如咱們就將它的肚子剖開,把裏麵的布置圖給拿出來?”
“是啊!蠱肴祠出來的東西,能有什麽好的?咱們趕緊剖肚取圖吧。”姬樺附和道。
酈菲亦是附和了幾句,已將目光落在了小家夥身上,寒意畢露。
小家夥似乎感受到了這三人的意圖,叫了幾聲,又往邰帆的懷裏窩了窩,身子已經顫抖起來。
程穎、丁琪汶、邰帆臉色皆是一變。二女往前齊齊站了一步,將邰帆及小家夥護在了身後。
程穎道:“不行,咱們一定有其他法子取出布置圖的,沒必要搞得這麽血腥。”
“即便這小家夥是蠱肴祠出來的,也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兔子,怎比得上人心險惡?”丁琪汶附和道。
邰帆沒有說話,卻是緊緊護住了懷裏的小家夥。
虞鶴搖頭歎了口氣,仍看著農晏合,問道:“冉瑩知曉這小家夥吞下布置圖的事情麽?若她已經知曉,就不必費功夫去取布置圖了。”
農晏合笑道:“虞老板果然名不虛傳,心思比一般人要縝密太多。據我打探到的消息,冉瑩並不知曉這小家夥吞下布置圖的事情,隻是想急著尋回小家夥而已。”
“既是如此,倒有一取的價值,隻希望這小家夥沒有將那布置圖消化了。”虞鶴道,看了看程穎、丁琪汶及邰帆的臉色後,立馬又補了一句,“當然不是粗魯地生剖活取,得找個可靠的獸醫才是。”
三人臉色一緩,齊齊鬆了口氣。
桑檜、姬樺跟酈菲的臉色,卻是一變,看向虞鶴的眼神裏似乎有些不滿。
虞鶴自是注意到了三人的臉色,笑了笑,並未理會,倒是將農晏合給安全地送走了。